“走,去瞧瞧,誰有這麼大膽子,敢在部落主城內放肆?”祝巖巫將起身,就欲出去。
忽然。
嗡~一股可怕壓迫瞬間降臨了,強大的威壓令剛站起身的祝巖巫將又一屁股坐了下來,他眼眸中流露出一絲驚恐。
這是什麼層次的壓迫?
這般壓迫,同樣令宴會上的數十位巫士,都一個個癱軟在地,一個個驚恐無比。
唰!唰!唰!
殿內高空中,出現了三道身影,爲首的乃是一黑袍老者,還有一男一女兩位紫袍人跟隨在身側。
“族長?”祝巖巫將頗有些蒙的看着宛若隨從般的紫袍中年男子。
自家族長,竟如隨從?
那黑袍老者,又是何等存在?
“祝巖,你犯下了大錯,可知罪?”紫袍中年男子怒視着祝巖巫將,厲聲呵斥道。
祝巖巫將愈發蒙,但他何等老奸巨猾?
一瞬間就隱隱明白了。
自己兒子,是招惹了一位恐怖存在?是眼前這位黑袍老者,是地巫?
噗通!
“族長!我錯了。”
祝巖巫將也顧不得在場衆人的目光,猛然翻身,重重跪在了地面上,他眼眸泛紅,痛哭流涕道:“我有錯,我有錯!教子無方,致使他違反衆多族規,還望族長重重責罰。”
一片寂靜。
那些癱軟在地的巫士,都目瞪口呆望着這一幕。
在他們心中強大的祝巖巫將,就這樣?
“句弘,你手下的人倒是有趣,不愧能教導出這樣的兒子啊。”黑袍老者微微搖頭,瞥了眼紫袍中年人:“你的部落,還有進步空間啊。”
紫袍中年人額頭隱隱生汗,低聲道:“元老,是我疏忽了。”
黑袍老者,正是句弘部落所依附的高等巫部中的一位地巫元老。
句弘巫將,也是從這座高等巫部中出來的,開闢了屬於自己的部落。
這幾日,恰好是這位元老降臨句弘部落。
他,亦是吳淵、後屠巫神他們口中的熟人。
“罷,句弘,念你初犯,那幾位前輩亦未追究,我就饒過你。”黑袍老者淡淡道。
“謝元老。”句弘巫將心中鬆了口氣。
“至於你?”
黑袍老者瞥了眼下面已屏息的祝巖巫將:“我不殺你,就發配‘邊軍’三萬年吧。”
祝巖巫將色變。
巫族散落於大地,是有‘邊軍’的,大多來自天巫部落、衆多高等巫部,組成一支支隊伍巡狩大地,絞殺各大種族的一些反抗、叛亂。
但正常來說,巫將進入邊軍一般都是三千年。
三萬年?
要知道,祝巖巫將已經活了上萬年,他剩下的壽元都不到兩萬年,這相當於判了無期徒刑。
除非突破成爲地巫。
“祝巖,還不快謝元老寬宏?”那紫袍中年人卻是怒喝。
“祝巖,謝過元老。”祝巖巫將低聲道,心中無比憋屈,卻不敢有絲毫違逆。
違逆?
就是死!
很快,祝巖巫將就收拾東西,沒有再帶任何麾下,直接離開前往邊軍駐地報到去了。
原先的衆多巫士都已經離開了。
“元老,到底什麼回事?”那紫袍中年人卻終於忍不住道:“那位殺死了祝任的神祕前輩,到底是誰?”
到現在,他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太詭異了。
他是倉促下,被黑袍老者抓過來的,具體什麼情況?尚未摸清楚。
“是我荒古巫族最最巔峯的存在。”黑袍老者眼眸中滿是崇敬,旋即又道:“具體是誰,你就別問了。”
“這次,算是你運氣好。”
“我當年,亦只是遠遠見過一眼。”黑袍老者回憶起百年前的巫神慶典上。
他有幸見到了吳淵、後屠巫神,記下了神魄氣息。
所以。
剛纔他神識掃蕩,感知到吳淵、後屠巫神刻意釋放的氣息,他就被嚇了一大跳。
“最巔峯存在?是巫神?”紫袍中年人卻是一瞪眼,心中驚恐。
這樣的超級存在,竟不知不覺降臨到了自己的部落?
他明白。
這次,的確是自己運氣好。
……
不久,在距句弘部落上億裏外,下方的大地上,有着一方文明頗爲繁華的種族。
吳淵、後屠巫神他們,懸浮在高空,俯瞰着下方。
“文龍族?有些意思。”吳淵微微一笑。
“萬族中,許多種族文明都有自己的特點,所以,我巫族雖統領大地,但並未滅絕他們。”後屠巫神道:“這文龍族,看似是‘龍族’,實則無比弱小,成修仙者都極難,不過它們喜好自然,文明本身,倒很是獨特,尤其是‘畫道’。”
吳淵輕輕點頭,笑道:“那我們就在這文龍族待幾天吧。”
“繼續石雕?”後彤巫將揶揄道。
“不是石雕,是修煉。”吳淵瞥了後彤一眼,笑道:“不過,這次畫畫吧。”
“繪畫,亦是修煉。”
“不過,小彤啊,你就繼續當好侍女,我每畫好一幅畫,就由你來拍賣。”吳淵笑道。
後彤巫將皺眉:“每次都是我。”
“不是你,是誰?我們這羣人,就你實力最弱。”吳淵笑呵呵道:“不服氣?有本事把我們中誰打倒。”
後彤巫將哼哼,卻沒再說啥。
巫族,拳頭爲大。
這是慣例。
……吳淵他們安心待在了文龍族內,身形變化,成爲了一位不起眼的畫師。
僅僅兩年。
“萬流宗師的畫,已達超凡之境。”
“畫聖。”
“萬流畫聖。”吳淵的畫作名傳了整個文龍族,惹得整個種族無數文人墨客競相追逐。
“神獸圖。”
“嗯,萬流宗師的神獸圖,最爲傳神,明明是畫,卻彷彿活了過來,簡直不可思議。”
所謂神獸圖,實則就是雷獸圖。
又復一年,吳淵帶着後彤、後屠巫神他們悄然離去,繼續前往其他區域。
就這樣。
吳淵行走於荒古大地,第一個一百年,他大多是走走停停閒逛,觀摩山川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