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說，沒任何提升。
畢竟，他如今煉氣本尊參悟時空大道已達到真意七重。
而過去這些年，煉體本尊參悟造化大道，更是已跨入真意八重。
僅悟透一項中位法則？影響太小。
但是，這仍難掩吳淵心中震撼，因爲，在純粹大道上的進步，並不能掩蓋悟透一條中位法則時所會遭遇的巨大瓶頸。
別說悟透一條中位法則，就算吳淵想悟透一條下位法則，都會遭遇諸多瓶頸，得耗費許多時間。
這六百年來，吳淵參悟萬虹法則，實則太迅猛的。
快的不像話。
要知道，無論煉氣本尊還是煉體本尊，在雷之法則上天賦都非常‘一般’。
“況且，主要還是我煉氣本尊在參悟，煉氣本尊受時空大道影響，參悟其他法則的速度本就會放緩。”吳淵暗自搖頭。
他閉上眼，默默回憶六百年前。
毀掉雷行真聖那一縷殘念後，融入自己神魄中的無數紫色光點。
這數百年感悟雷之法則，實際上，根本不能用感悟、推演來形容整個過程。
更準確來說——醍醐灌頂！
“就彷彿，有一種無形力量，在迅速使我煉化法則奧妙。”吳淵微微搖頭：“難道說，至高存在所擁有的這一絲印記，一旦化爲無主的道紋本源，將其煉化，就能擁有這一部分修煉感悟？”
這是吳淵結合自身經歷、眼界見識，得出的一個大膽推論。
這個推論大膽，卻又很契合吳淵的情況。
否則。
無法解釋他短短數百年，就將萬虹法則悟透的原因，再厲害的外在輔助修煉條件，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實際上，吳淵猜想的沒錯。
若是至高存在隕落，隕落前他若是願意，可輕易以自身生命印記，造就出君主存在來……不過，活着的至高存在往往不會這樣做。
“海月，恐怕也是類似的情況。”
“甚至於，比我還要嚴重得多吧。”吳淵默默回憶過去所見，做出推演。
他隱隱明白，爲何嵐焰君主當初會說卓海月至多數萬年，就可能迅速成就君主。
“若是不斷得到‘雷行真聖’的生命印記，不斷融合，成長速度能不快嗎？”吳淵暗道：“數萬年？若是不惜代價，恐怕數千年都有望‘灌頂出’完整的上位法則吧。”
只是，世間鮮有白喫的午餐。
得到，往往要付出。
正常的修煉，是感悟天地奧妙，經歷無數艱險，方纔能有所得。
雖坎坷無比，但一步一個腳印，根基也最爲紮實。
一步登天，腳下無依，自然也容易摔下來。
“以海月的言辭去推想，她所付出的，很可能就是她自身一切，雷行真聖應該已初步控制她。”吳淵微微皺眉：“她很早時應該就得到了真聖印記……能擺脫嗎？”
以之前那道雷靈的言語，結合吳淵推演，雷行真聖極大概率已隕落。
但是。
見識過不朽真聖、時空道主的手段，尤其是親自觸碰到雷行真聖所留下的一道殘念，吳淵愈發清楚至高存在的恐怖。
原因也很簡單——嵐焰君主根本不敢參與。
“若威脅不到君主，嵐焰君主背後還有時空道主，她應該不至於如此忌憚。”吳淵默默道。
經過思索，他自然感受到壓力。
滅殺真聖殘念時有多爽，現在壓力就有多大，可以說，雙方已結下大因果。
“若這位雷行真聖有能力，乃至將來真的復甦歸來，估摸着，會來尋我。”吳淵暗自嘀咕：“褻瀆真聖？”
但是，即使和至高存在產生因果糾紛。
吳淵並不覺得這件事怨卓海月。
第一，她來尋自己時，就已隱晦提醒，只是她已深陷其中，許多事無法明言，那種提醒恐怕已是極限。
“就如我，無法言明不朽之地之事。”吳淵搖頭：“至高存在手段，莫測。”
第二，是自己主動應下的。
“一路掙扎，入眼皆是死路，在她所認識，所勉強能相信的人中，或許我是唯一有能力有希望幫到她的吧。”吳淵呢喃自語。
吳淵之所以答應，同樣是詢問過後，不願見到卓海月真的走向絕路。
“好友不多，海月，算一個吧。”吳淵心中平靜。
另一個原因，是他在卓海月身上，見到了自己的影子。
卓海月牽扯到至高存在，自己牽扯到祖塔，雙方命運何其相似。
如今，都只是在命運洪流中掙扎，試圖去把握一線生機。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吳淵之所以最後遭遇那麼大的危險，並非是雷行珠所蘊含的這道傳承，而是受到黑塔無形中的指引，要強行滅掉雷行真聖這道印記。
否則，僅最初的那道神魄攻擊，任何星君級數的強者，都能輕易扛下。
“禍由黑塔起。”吳淵感知着上丹田宮中的黑塔，它依舊屹立在那裏。
一動不動！
過去上萬年，吳淵多有嘗試，即使他實力強上一大截，依舊無法撼動它，更無法打開它。
黑塔，似乎僅在些特殊情況下，纔會做出一定反應。
“爲何要我滅殺雷行真聖這道殘念，黑塔又能得到什麼？”吳淵百思不得其解。
他只是有感覺，黑塔所爲，不爲單純爲自己，而是有自身目的。
只是，自己實力太弱，還無法察覺。
“無論如何。”
“這次悟透萬虹法則，讓我煉體本尊將來有了隨時成爲星君的底氣。”吳淵暗道。
上萬年過去，煉氣本尊、煉體本尊都已渡過六劫。
再往上便是第七仙劫、第八仙劫。
渡過這兩大仙劫，即使不選擇凝聚仙體、神體，同樣會令法力修爲再度蛻變提升。
只是，渡過第六仙劫，仍屬於廣義上的‘凡俗生命’，天地規則不會太過壓迫，能一直活到百萬年再去渡第七仙劫。
而一旦選擇渡第七仙劫，那就真正踏出‘打破命運、長生久視’的第一步。
若選擇不凝結仙體，那麼，天地規則運轉下，至多十八萬年就會降下第八仙劫，再隔十八萬年會降下第九仙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