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後覺主宰深深看了眼吳淵，旋即笑道：“你也別怪紫武主宰那般態度，實際上，不止他一個，巫庭內不少主宰態度都和他類似。”
“態度類似？”吳淵先一愣，旋即輕聲道：“因爲先天靈寶？”
“嗯。”
後覺主宰點點頭：“祖巫們，對每位主宰都會賜予一件先天靈寶，這是慣例，放眼無盡宇域數百聖地勢力，也只有我巫庭和仙庭能做到。”
“每位主宰，都賜予先天靈寶？”吳淵爲之驚訝。
好大的手筆。
不愧是巫庭。
“都會賜予，不代表每位手中都還有。”後覺主宰微笑道：“像一些主宰闖蕩冒險時，一旦法身源身隕落，結果寶物遺失了。”
“或是被敵人擊殺、奪走，手中自然就沒有先天靈寶。”後覺主宰點頭。
吳淵點頭。
雖說大部分時候強者不會攜帶重寶，但一些關鍵時刻還是會帶上的，例如幽洪君主這次法身隕落，就失去了她最重要的極品道器‘諸天九星鎖’。
“不過，通常是在真正成主宰纔會賜予先天靈寶，幾乎不會提前賜予。”後覺主宰微笑道：“像那紫武主宰，昔日也是聖號天驕，也是成主宰才被祖巫賜予了先天靈寶。”
“可明白我的意思？”後覺主宰似笑非笑的看着吳淵。
“紫武主宰，認爲祖巫提前賜予了一件先天靈寶給我？”吳淵忍不住道。
“不是一件！”
“是兩件。”後覺主宰淡淡道。
“兩件？”吳淵微驚。
“嗯。”後覺主宰輕輕點頭：“你這一戰暴露頗多，雖你對外說手中沒有先天靈寶，有些君主主宰會相信這番說辭，但更多的是不信，君主已是高階長河生命，就算是至高祕術，作用也不會那麼大。”
吳淵不由一笑。
他之前和蒲顥君主那樣說，只是想盡可能減少些麻煩。
就算沒人信，也不損失什麼。
“暗中已有許多主宰分析過，你應該有一件攻擊先天靈寶。”後覺主宰看向吳淵：“甚至兩件都有可能。”
吳淵啞然。
“另外，你的物質防禦那般厲害，比煉體君主還要強一大截，很難讓人不懷疑你是否有一件先天靈寶戰鎧。”後覺主宰道：“再就是你最後施展的特殊近戰領域，幾乎無視幽洪君主的領域壓制，也讓人懷疑，你是否有一件特殊用途的先天靈寶。”
“若只是極品道器，威能很難這般大。”後覺主宰道。
吳淵頓時無言。
他沒想到，自己這一戰沒暴露青源甲，反而讓許多主宰認爲自己有多件先天靈寶。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你兼修物質之路，且功成物質君主。”後覺主宰低沉道：“若是物質君主，有近戰領域、逆天的物質防禦，也都正常。”
吳淵心中微驚，但沒感到太奇怪。
物質之路，對大部分主宰來說，並不算祕密。
“只是，永恆唯一，不可兼修，這是無數長河生命公認的鐵律。”
“況且，宇宙生靈天生不適合走物質之路，至少，我所知的宇宙內部從未誕生過物質君主。”後覺主宰俯瞰着吳淵：“所以，提出這一看法的主宰，立刻被其他主宰否定了。”
“除去你在宇域天路得到的一件。”
“還有兩件，只能是祖巫賜予。”後覺主宰看着吳淵：“你覺得，其他巫庭主宰心中能沒想法嗎？”
“晚輩明白了。”吳淵點頭，倒也理解了。
巫庭各方聖地分支的主宰們推斷，不能說錯，但他們沒想到，吳淵的確是物質君主。
只是。
換位思考，吳淵自覺，若自己是那些主宰，恐怕也會生出不滿來。
和君主不同，大部分君主有自知之明。
主宰們能夠走到長河生命最頂端，他們在各方面距永恆存在都僅有一步之遙，個個都是極端自信，絕不會有主宰認爲自己天賦潛力比吳淵差。
聖號天驕又如何？也不是全部聖號天驕都能成主宰。
甚至於。
像後覺主宰看似態度溫和，內心想法如何，也難說。
“宇宙中出現的先天靈寶，主要來自三個途徑。”後覺主宰繼續道：“第一，是歷代宇域天路前十所得到的先天靈寶。”
“第二，是永恆存在們賜予。”
“第三，就是君主主宰們在諸多不朽遺蹟、域海中闖蕩冒險時得到的。”
“前兩個途徑較爲固定。”後覺主宰笑道：“至於想通過冒險闖蕩得到？終究是極少數，相反，在闖蕩中遺失先天寶物的主宰反而不少。”
“主宰。”吳淵搖頭道：“晚輩能有那般實力，的確不是先天靈寶緣故。”
“我自然信你。”
“但其他主宰可不會信。”後覺主宰微笑道：“所以，你就算在深淵區闖蕩，也得小心些……龍山宇宙其他聖地的主宰，或許暗中也有強者想殺你奪寶。”
“其他聖地主宰？”吳淵瞳孔微縮。
他之前倒沒考慮這方面的威脅。
“一件先天靈寶，不足以讓他們冒險，但兩三件？足夠了。”後覺主宰道：“你要明白，一旦你本尊被殺寶物被奪，就算是祖巫大多也奈何不了他們。”
“永恆存在，真身偉岸無敵，他們已跳出時空長河，便輕易不會迴歸宇宙內部。”後覺主宰道：“就算迴歸，在宇宙內想殺死一位主宰也極難。”
“我曾在典籍中，見到了之前天地輪迴中，有永恆存在迴歸試圖擊殺主宰，結果反而那位主宰擊殺的。”後覺主宰搖頭唏噓道：“長河生命，弒殺永恆，堪稱不朽的神話。”
“什麼？”
“長河生命，弒殺永恆？”吳淵聽得目瞪口呆，這麼彪悍？
“這位主宰叫什麼？”吳淵忍不住問道。
“他的名諱不可言，我亦不可知。”後覺主宰眼眸中閃過一絲畏懼：“但他的名號，卻是流傳於無盡宇域的傳說中，從未斷絕過。”
“天帝！”
兩個字，卻彷彿耗盡了後覺主宰的力氣，讓她閉上嘴，久久不能言。
吳淵心中卻已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