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
“道主確認，長河生命反倒有一線希望，即便如此，依舊艱難無比，大量長河生命也因此隕落，纔開闢造化道界，定下諸多考驗，專門篩選有望承載大道權柄者的絕世天才。”白遂看向吳淵：“諸多天地輪迴，選出了兩個，還是失敗了。”
“倒是你。”
“明明未經過九重考驗，最終卻硬是成功了。”白遂唏噓道：“命運，當真是捉摸不透。”
吳淵啞然。
自己煉體本尊看似未接受造化道主的九重考驗，但之前十萬年修行。
黑塔指引、血煉之戰、巫界修行、不朽之地、宇域天路……諸多機緣加身，方纔走到今天。
有了功成希望。
“新的誕生，舊的方能擺脫？”吳淵心中卻不由暗歎，明白了造化道主的計劃。
整個造化道界，就是爲選出新的道主。
不過，吳淵仍有諸多困惑。
即使誕生新的道主，造化道主又該如何復活去衝擊更高層次？
按理，道已定，心難改，即便沒有大道束縛，造化道主已開闢出的己道，難道還能重新開闢補全嗎？
若真那麼簡單，無盡歲月來，恐怕也不會只有后土祖巫、天帝他們站在極巔之上。
這些，對吳淵而言都充滿疑惑，但眼下也只能將這些念頭壓下。
“白遂、紅沁。”吳淵忽然開口：“造化道主就認定，我一定會心甘情願走他所設想的路？”
“若我承載一縷大道權柄，最終也不願執掌大道呢？”
恢弘神殿中，一片寂靜。
白衣男童和紅衣女童都不由一愣，他們似乎沒預料到吳淵會這樣問。
畢竟。
這可是成爲大道之主的機會！
令諸多永恆生命如飛蛾撲火般，冒着徹底隕落的風險，也要嘗試。
吳淵一個小小的長河生命，竟會想着拒絕？
須知，正常來說，就算是主宰、聖號天驕們，靠自身成就永恆的概率都低的可憐。
而實際上，就算吳淵有兩大本尊，各自機緣非凡，在此前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成就永恆。
對，他會竭盡全力去追逐，他有足夠信心去衝擊永恆。
但再大的信心和勇氣，也不代表最終結局。
半響。
“吳淵，從你功成的那一刻起，你就沒有選擇餘地了。”白遂輕輕搖頭道：“你現在已打上了大道權柄的烙印，你如今還只是長河生命，所以影響還不大……但是，等你悟透造化大道，功成永恆。”
“那麼，在你功成永恆的瞬間，不知不覺中，便會徹底和造化大道權柄融合歸一，再往後……除非你寧願永遠無法成就永恆生命，否則，你註定是道主。”白遂看向吳淵。
吳淵默不作聲。
“吳淵，五步永恆只是虛妄，從未有人實現過。”一旁的紅沁也忍不住道：“道主，已然是巔峯。”
“若你成就道主，即便在巫庭中，你也註定是最巔峯存在之一。”
“你是天資絕世，但若獨自修行，恐怕闢道境、真聖境就是極限了。”紅沁勸道。
無盡宇域，諸多天地輪迴，誕生過多少妖孽天才，但能靠自身將己道推演至極致者，屈指可數。
兩位界使都看着吳淵。
“兩位界使。”吳淵忽一笑，話鋒一轉：“我之前也得到了些造化道主遺留訊息，按訊息的指引，我功成後，應該也有些寶物給我吧。”
紅沁、白遂對視一眼。
一時間，他們也摸不透吳淵心思，剛纔明明還在說成道主之事，現在又不問了。
接受現狀了？
至於道主遺留訊息？兩名界使確實不知道主給吳淵留了什麼訊息。
“按道主留下規矩，若你成爲新任道主，道界一切都會歸你所有，連我們這些追隨者，都會奉你爲主。”白遂看向吳淵道：“而你現在，道主也有相應賜予。”
“隨我們來吧。”
只見白遂忽一揮手，不遠處的一根巍峨神柱忽然裂開，一股朦朧浩瀚氣息彌散開來。
白遂和紅沁直接飛入了神柱裂縫中，吳淵也一步邁出跟了上去。
緊跟着裂縫消失。
“這？”吳淵目光一掃。
神柱之內，完全是一方浩瀚無垠的天地，之前那股浩瀚朦朧氣息，完全是因爲這方天地中放置的一件件寶物。
這裏的寶物並不算多，僅有數十件。
但每一件寶物，都散發着令人心顫的威能，一道道耀眼無盡的光華沖天而起，這些寶物明顯都受到了壓制，但僅殘餘的少量威能，浩浩煌煌的威壓彌散，就讓吳淵感到一陣陣難受。
太可怕。
就算吳淵所見到的那些主宰，威壓氣息都不及這些寶物匯聚十分之一。
“六十四件寶物，威壓就這麼強？這都是些什麼寶物？”吳淵屏息望着。
他看不透。
只覺每一件寶物，似乎都要比自己擁有的黑巖刀強得多。
“吳淵。”
“當年開闢道界之時，因不清楚未來傳承者會是怎麼樣，所以，道主一共留下了六十四件上品先天靈寶，都是精心煉製出來的，各不相同。”白遂緩緩道。
“上品先天靈寶？”吳淵頓時眼前一亮。
他在太源神庭情報庫中有所瞭解，像主宰們所使用的先天靈寶，絕大部分都只是下品先天靈寶。
中品先天靈寶？很少很少。
至於上品先天靈寶，那更是傳說，就算是永恆存在們，絕大部分也沒有那等強大寶物。
每件上品先天靈寶，若完全爆發，都擁有着極逆天的威能。
“上品先天靈寶，我現在能用嗎？”吳淵忍不住道。
“上品先天靈寶，正常來說，長河生命是無法使用的。”白遂道：“必須用非常特殊的手法和特殊先天材料煉製而成的纔行，往往要至道永恆或極擅長煉器的真聖永恆，纔有希望煉製出那等法寶。”
吳淵輕輕點頭，已然明白。
“像你身上的那一套戰鎧，也算是特製的上品先天靈寶，雖單獨每一件都只是中品先天靈寶，且每一件都有缺陷，但整體威能彼此彌補，完全能媲美上品先天靈寶戰鎧，倒和道主所留寶物有些類似。”白遂看向吳淵：“恐怕，是你巫族真聖永恆賜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