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便能抵達靈江宇宙了。”吳淵咧嘴一笑。
若是從深淵域界中穿梭，至少要上千年時間，哪裏像宇宙星空中這般容易。
深淵內，只能靠慢騰騰飛行。
“嗯。”
在宇河中遨遊的吳淵，忽然收到了冥冥中的傳訊：“后土祖巫喚我？”
吳淵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除自己奪取聖號天驕那一次，后土祖巫可從來沒主動喚過自己。
吳淵不敢怠慢，一念便進入巫庭境。
……
巫庭境，祖巫殿，那一方熟悉的恢弘殿宇內。
“吳淵，拜見后土祖巫。”吳淵恭敬行禮。
不遠處。
“起來吧。”后土祖巫一襲白袍素衣，渾身不散發任何氣息，似都沒有擡頭看吳淵一眼，只是雙手放在身前一巨大的黑色箱子中，不知在忙些什麼。
吳淵起身，恭敬站在一旁。
“夏魔皇，弒殺永恆，倒是闖下了不小的傳說啊。”后土祖巫聲音中帶着揶揄之意。
“祖巫說笑。”吳淵尷尬一笑。
若旁人如此說就罷了，后土祖巫，是很清楚自己的底細。
“你做的非常好。”
“罪孽之花雖是宇河內一等一的奇物，但放眼茫茫域海，還是有類似奇物的。”后土祖巫終於擡起頭，臉上似帶着一絲母性光輝，目光落在吳淵身上。
“能將其發揮到如此地步，一舉創出永恆絕學，很難得。”
吳淵聆聽着。
或許其他深淵真聖會認爲自己開闢了己道，但后土祖巫能看透自己，並不奇怪。
“吳淵，你應該清楚，你和歷史上的天帝、巖陀大帝他們，還是有些差距的。”后土祖巫淡淡笑道：“你如今戰力如此逆天，也是兼修兩條永恆之路的緣故。”
“這令你在長河生命階段，優勢極大，但等你功成永恆，這一優勢便會逐漸縮小。”后土祖巫俯瞰着吳淵：“開闢己道，纔是你當前最重要的事。”
“我明白。”吳淵輕輕點頭。
長河生命，若無特例，只能沿一條永恆之路不斷前行。
但永恆強者不同，他們實力滔天，若是開闢己道，代表在一條永恆之路上走到了盡頭，那麼大多都會選擇兼修其他永恆之路。
只是，受永恆之心的影響，兼修想要有大成就極難。
像宇河內誕生的長河生命，基本都是參悟法則之路，所以開闢己道者，大多會兼修‘物質之路’，令自身身軀愈發強大。
“當然，優勢只是縮小，而非不存在。”后土祖巫輕聲道：“永恆強者們，身軀分爲永恆法體、永恆聖體、永恆神體、玄黃之體四大層次。”
“物質之路的強者，一旦功成便是永恆神體，生機強大的匪夷所思。”后土祖巫道。
吳淵不由輕輕點頭。
據他從巫庭情報庫中的瞭解，域海中的許多真聖永恆，都未必鑄就‘永恆神體’。
至於玄黃之體？他倒是第一次聽說。
“接下來，你對修行有何想法？”后土祖巫輕聲道。
吳淵心中微動。
如今來看……恐怕是自己成長太迅猛，才令后土祖巫願意指點。
“弟子打算待深淵風波徹底平息，兩大本尊便聯手前往青聖墓。”吳淵道：“自己得到了兩件青聖墓的長河生命信物。”
“待從青聖墓出來，便進入玄黃宇界。”
“諸多積累，以求未來開闢己道。”吳淵鄭重道。
這些，的確是他迴歸路上所想。
“不！”
后土祖巫卻是輕輕搖頭。
吳淵不由一愣。
“青聖墓，遠比你想想的要危險。”后土祖巫聲音縹緲：“如今，距玄黃宇界開啓不過十多萬年，你若闖入其中青聖墓，弄不好就會錯過玄黃宇界。”
吳淵瞳孔微縮。
這一點，他倒沒想過。
畢竟，青聖墓何等神祕，在巫庭情報庫中也沒有非常詳細的記載。
“那？”吳淵略顯遲疑。
“等從玄黃宇界出來。”后土祖巫輕聲道：“等你真正開闢己道後，再去青聖墓不遲。”
“等開闢己道？”吳淵錯愕。
他隱隱有些明白后土祖巫的意思，可一時間也沒完全想通。
“放心，我不會害你。”后土祖巫淡淡道。
“是。”吳淵恭敬點頭。
“眼下，你雖用夏魔皇的身份僞裝，但應該知曉神魄氣息是無法隱匿的。”后土祖巫輕聲道：“將來，一旦那些深淵魔皇們再遇到你，便會認出你。”
吳淵不由點頭。
沒錯，這是一大漏洞，夏魔皇的身份不可能永遠隱瞞下來，除非自己再不見任何深淵魔皇。
但這明顯不現實。
無論是闖蕩域海，還是闖蕩玄黃宇界，遲早都會遇到的，只是時間早晚。
況且，還有極光真聖、嶽羅真聖，都很清楚自己的神魄氣息。
“越晚暴露，越好。”后土祖巫瞥了吳淵一眼：“接下來的歲月，在進入玄黃宇界前，你的煉體本尊最好別進入域海。”
“宇河內，以你的實力，加上我的庇護，你絕對安全。”
“一旦進入域海，很難測。”后土祖巫輕聲道。
她有句話沒說。
就算是她，也不敢說一定能保全吳淵，畢竟，現在的吳淵諸多事蹟一旦暴露，絕對會令仙庭高層爲之瘋狂，傾盡全力阻擋一位至道永恆的誕生。
那種博弈和爭鋒，后土祖巫不懼，但也會感到頭疼。
況且，在這個關鍵節點，她不想掀起至聖戰爭。
“弟子謹記。”吳淵心中一凜。
當年，自己剛成聖號天驕，后土祖巫曾說可擋住一切風雨。
可如今，隨自己實力越來越強，即使放眼無盡域海恐怕都稱得上一聲強者，偉岸如后土祖巫，也都難以庇護全部了。
這也是強大的代價。
“終有一天，我會讓祖巫徹底不用庇護我。”吳淵心中默唸着：“不止是宇河內，放眼無盡域海亦會是如此。”
總有一天，自己也要能如后土祖巫般，站在域海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