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劍主宰，真聖說已賜予你信物，你可嘗試一二。”左載聖者道：“具體的激活法門，我也已通過神虛境，傳遞給你了。”
“信物？”吳淵恍然，立刻取出了那一信物，很快便弄清楚施展之法。
嘩啦~
原本混亂模糊的時空，在吳淵眼中逐漸變得清晰，其中隱約有一條通道，那是撕裂宇河隔膜而形成的。
通向不可測的未知深處。
“我感應到了。”吳淵道。
“嗯。”左載聖者笑着點頭：“不愧是鳴劍主宰，之前神庭其他主宰，第一次進入域海時，光是感應，大多都要耗費許久。”
“那便走吧。”
“這是你第一次進域海，想來也查詢了大量情報、資料，但我要提醒你，情報訊息再多，也道不盡域海的浩瀚神奇。”
“宇河，是凡俗、長河生命的搖籃。”
“茫茫域海，纔是永恆強者的樂園，纔是追逐至高的戰場。”左載聖者鄭重道。
吳淵眼眸中也閃過一絲渴望。
宇河廣袤，有無窮偉力，但天地規則運轉之下，宇河內部的危險程度是有限的，機緣也是有限的。
域海，方有無盡可能。
“宇河誕生的永恆強者，只是域海的冰山一角。”吳淵暗道：“那無數天生永恆生命，纔是域海的原住民……無數強者，就看我吳淵以長河生命的身份，能闖到哪一步吧。”
呼！呼！
吳淵、左載聖者直接飛入了那撕裂的時空通道，迅速消失。
這一方時空也恢復了平靜。
……
通道內，一片幽暗，無數時空波動混亂無比，蘊含着無盡玄妙。
兩道身影正高速前行着。
“這？”吳淵震驚無比的感知着這一縷縷時空波動掠過，這些波動蘊含着驚人威能，若是尋常君主怕是會被輕易滅殺。
“我竟參悟不透絲毫？”吳淵暗驚。
“鳴劍主宰，這乃是聖界通道，域海的時空規則，是源自原初規則的，和宇河內是截然不同的。”左載聖者似乎察覺到吳淵的想法：“準確說，未悟透一條大道前，一切道和法都只是基礎。”
“一旦悟透大道、創出永恆絕學，將會是另外的天地。”
吳淵聆聽。
兩人高速穿梭着。
“嗡~”忽然一股模糊波動掠過，吳淵只覺自己心神微微盪漾，就彷彿是脫離了某種保護。
亦如嬰兒離開了母體般，來到了新的天地。
一種奇妙的感知和思緒，瞬間涌上了心頭。
一切因果感知、命運感應，對過去未來的推演等等，似乎都變得模糊起來。
“時空。”吳淵更能清晰感應到，連朦朧感知的時空都變得截然不同。
域海時空。
瞬間，吳淵明白，自己已經脫離了宇河，真正進入了域海中。
“第一次進入域海，感觸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都要時間來適應。”左載聖者微笑道：“我們雖是在聖界通道中前行，但還是能感知外界。”
“你可以試試，你能否能感知到宇河？”
吳淵立刻嘗試起來。
模糊。
“不存在？”吳淵回首，錯愕望向了那一方向，在模糊感知中，似乎只有無盡先天氣流涌動，哪裏有宇河的影子？
不！
不是宇河不存在。
“是在另外一時空維度？”吳淵瞬間察覺到了這一點，在那一方廣袤區域，似乎蘊含着大祕密，偉力非凡。
但自己就是無法清晰感知到。
“時空，本質上是分三個維度。”一旁的左載聖者聲音低沉：“第一維度，即宇河層，像你們口中所謂的物質空間層、空間碎片層、時空交織層等等，盡皆屬於宇河層。”
“這是最淺薄的一層，只有宇河中才存在。”
“第二維度，便是域海層，又被稱爲永恆層，這一層面，才孕育出了無盡域海無數玄奇奧妙。”
“宇河層、域海層，彼此間都是難以跨越的，通常從宇河層進入域海層會更容易，但從域海層幾乎不可能直接返回宇河層。”左載聖者道。
吳淵靜靜聽着。
這些隱祕，有許多他只翻閱過情報典籍，卻沒有此刻親自感知來的清晰。
“我的命運、時空線，未曾在這域海層中留下痕跡。”吳淵若有所思。
所謂域海層，實則便是‘長河之上’，是真正永恆不滅的。
宇河層，一次次輪迴。
而自己，尚未超脫，肉身能夠來到域海層，但生命本質這整個域海是格格不入的，某種意義上就是‘偷渡’。
“第三維度呢？”吳淵忍不住問道。
“第三維度，便是原初層，傳說那一層已徹底超脫時空，時間和空間都已失去意義，唯有原初，一切過去、現在、未來盡皆交匯於一點，蘊含着最終極奧妙。”左載聖者鄭重道，眼眸中隱隱流露出一絲嚮往之色。
這一訊息，他在情報中未曾提及過。
“哈哈，鳴劍主宰，不必多想，我也只是聽說原初層，傳說中至道永恆們都只能模糊感知，無法親自踏入。”左載聖者感慨笑道：“離我們實在太遠，不必多想。”
吳淵輕輕點頭。
連至道永恆都無法踏入嗎？難道，要傳說中的五步永恆才能做到？
對此，吳淵只能猜測一二。
……轟！
一道模糊時空波動，劃過浩浩茫茫的域海，這股波動內包裹着吳淵和左載聖者。
“這聖界通道，我怎麼感覺有些粗糙。”吳淵忍不住道。
他都能模糊感知到外界。
無數詭異莫測的天體，在無盡遙遠的虛空中，隨處可見的先天靈氣，洶涌無盡。
這就是域海。
“聖界通道自然粗糙，遠無法和天然界道相媲美。”左載聖者聞言笑了：“在茫茫域海，除天地規則運轉下誕生的界道，無論是真聖聖界，還是至聖的永恆界，所打通的時空通道，都很粗糙，若是實力足夠強甚至能夠中途攔截的。”
“中途攔截？”吳淵錯愕。
旋即也明白了。
正常強者，在域海中前行，就如同在地上飛行，而所謂的聖界通道、永恆界通道，本質上就如同在太空中飛行，都是屬於域海層。
理論上，是能攔下的。
只是極難做到。
“這條聖界通道，也是聖界照映宇宙內部，彼此建立下的聯繫。”左載聖者道。
……
時間流逝，年復一年。
域海廣袤，無窮無盡的詭異天體，有着無窮危險，但吳淵和左載聖者受聖界通道庇護，近乎處於另外的時空維度，倒沒遭遇什麼危險。
而吳淵，也一路上感知着外界，對整個域海環境愈發熟悉。
忽然。
“嗯？”吳淵眼眸微凝，他模糊感知到，在不遠處時空中，隱隱有着一方龐大無盡的時空波動，威能浩浩煌煌。
熾熱無盡。
“世界？宇宙？”吳淵有着模糊感應，那方時空波動中，似乎蘊含無窮生機，生活着大量生靈。
“那是聖界。”
“按時間計算，我們剛剛路過的。”
“應該是仙庭的逍遙聖界，乃是逍遙真聖所開闢的。”左載聖者鄭重道：“一方聖界，威能無盡，真聖居於其中，戰力是足以比肩至聖的，那裏也是一位真聖的老巢。”
逍遙聖界？
吳淵默默記下。
“域海無盡，大致分爲了域心、外域兩大區域。”左載聖者道：“域心，範圍相對極小，是宇河本源所幅散影響的區域，也是整個原初規則威能極強大的區域，絕大部分至聖、真聖都是不願進入這方區域的。”
“除非，是最近九個天地輪迴誕生自宇河的永恆強者。”
“否則，超過年限的真聖、至聖，或是天生永恆生命中的超級存在，在域心區域都會受到壓制。”左載聖者道：“所以，他們輕易不願來到域心區域。”
吳淵微微點頭。
像三十六方宇宙，僅有數百方聖地勢力，背後真聖有數百位。
但這並不代表整個域海只有這麼多真聖。
實際上，這數百位真聖，僅是一小部分。
絕大部分真聖都難長久待在域心區域，也就沒法以聖界和宇河的聯繫照映宇河內部，更沒法開闢聖界。
簡而言之。
能夠在宇河內開闢聖地的真聖強者，都屬較爲年輕的。
“年輕的真聖，剛開闢聖界，都會位於域心核心區域，隨時間流逝，聖界便會逐漸遠離，直到離開域心區域。”左載聖者輕聲道：“而宇河內部，一次次天地輪迴。”
“每個天地輪迴，宇河內都會誕生許多靠自身證道的永恆，還有大批偷天不朽。”
“域海中，更是會誕生海量的天生永恆生命，他們有着生命桎梏，極難開闢己道，但耐不住他們數量極多，漫長歲月也有許多得以突破。”
“無盡歲月。”
“自原初時代以來，已過去數百次天地輪迴，到如今，九域時空中，其他八域我不清楚，但僅我們中央宇域。”左載聖者道：“聖界數量，已突破上萬之數。”
一座繁盛的聖界背後，代表着一位真聖永恆。
上萬聖界，便代表上萬名真聖永恆。
忽然。
“九域時空？”吳淵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聖者，難道，除了我們宇域，還有其他宇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