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淵只能模糊判斷，這五塊碎石，應該是一同源寶物。
“捏碎試試。”吳淵五指握住了其中一塊碎石，五指微微發力，源自物質主宰的雄渾力量瞬間爆發。
就算是中品道器，都得被吳淵捏出明顯痕跡了。
周圍虛空都隱隱震盪。
但這塊看似普通的白色碎石，卻是紋絲未動，甚至石塊上的尖角處令吳淵掌心隱隱生疼。
“好堅固。”吳淵眼眸中掠過一絲詫異：“這般材質，至少趕得上先天靈寶。”
想要轟碎下品先天靈寶，聖者的本尊出手，都非常難做到。
“如此破碎，應該也不是先天靈寶的一部分。”吳淵暗道。
像源甲，共有十四件，每一件都是殘缺的，但至少蘊含着少量訊息，能正常使用。
而眼前的五塊碎石，吳淵能察覺它們的不凡，卻得不到任何有用訊息。
“生命氣息？”
“難道是關於造化大道的寶物？”吳淵心中若有所思，他自認境界極高，卻也看不出任何來歷。
“闕羅族如此大張旗鼓。”
“小概率，是嵐焰君主奪取了什麼重寶，例如中品先天靈寶。”
“但至少五成概率，是這五塊碎石的其他部分，在嵐焰君主手中？”吳淵順着手中碎石感應，不由擡頭望向了無盡幽暗虛空盡頭。
無法確認是哪種情況。
可是，吳淵現在沒別的選擇。
“只能賭一賭，先看看這些碎石其他部分，在何處。”吳淵暗道：“這也是我現在唯一的線索。”
若不沿這條線索找。
嵐焰君主所留訊息中的這片區域雖不算廣袤，但光是上億裏高的黑色山體便有十多座，吳淵搜尋上億年都難有結果。
嗖！
吳淵化爲流光，以五倍光速，破開重重迷霧，順着手中碎石感應飛去。
途中。
竟不知不覺又出現了一次‘霧夢’，試圖侵襲吳淵，卻再度被吳淵輕易抵擋住了。
“在這外域最深處，霧夢的侵襲威能越來越可怕了。”吳淵心中警惕：“得小心。”
古夢山內，最危險的不是其他修行者，而是山體本身的一些危險。
不久後。
吳淵穿梭了數百億裏，終於靠近了一座巍峨上億裏的黑色山體。
它，無比龐大，卻也僅是環繞古夢山主體的小不點。
就彷彿一顆超級星辰旁邊的衛星。
“這些碎石的其他部位，就在這座黑色山體中。”吳淵站在虛空中，九柄裂天劍環繞，仰頭望着這一座黑色大山。
散發着浩瀚神祕的氣息。
山體並非完整無缺，相反，在山體之間，隱約有着大量大大小小的裂縫，最大的裂縫甚至能達到百萬裏。
透過縫隙感應去，只覺山體內部一片黑暗混沌，模糊不清。
“要進去嗎？”吳淵微微皺眉，忽然他的雙眸變得迷濛，掃向了周圍時空。
嘩啦啦~
頓時，周圍時空場景開始變幻，大量虛影浮現，原有的一切景象彷彿要逆轉倒流。
吳淵所施展的，正是時空主宰最擅長的探查手段之一。
但周圍場景僅回溯瞬息，他就感覺受到了一股極恐怖的阻力，時空波動變得極度混亂。
“被其他強者攪亂了？”吳淵露出一絲笑容：“我僅能回溯探查到數個時辰前的場景？”
說明什麼？
不久之前，有強大修行者攪亂了這方時空，防止被後來者窺伺。
破壞，遠比建設簡單。
攪亂時空者，實力不一定就比吳淵強，但吳淵卻難以恢復。
“算算時間，應該是我擊殺了闕羅族兩大不朽源身後。”吳淵暗道：“這裏的時空，就被人徹底攪亂了。”
最大可能——是其他闕羅族強者乾的。
“應該是其他闕羅族主宰，接到了兩名不朽的撤退命令，臨走前，攪亂了這裏的時空。”吳淵喃喃自語：“嵐焰君主，八成就是逃入了這座黑色山體。”
“而且，她應該還攜帶着其他碎石。”吳淵看向掌中五塊神祕碎石。
這也能解釋，爲何這一百多年，闕羅族都還堵在這裏，一直未尋到嵐焰君主。
古夢山內，一切山體，都屬於‘核心區域’，危險無比，真聖闖入其中都有隕落危險。
更何況幾個不朽強者，自然不敢亂闖。
此刻，吳淵基本補全了事情經過，這些神祕碎石出世，闕羅族某位主宰或幾位主宰和嵐焰君主爭寶，嵐焰君主仗着時空之道，僥倖奪取了一部分，爾後瘋狂逃竄，卻遭遇大量闕羅族強者追殺，最終被迫逃入了眼前這座山體。
“最開始，那兩位闕羅族不朽應該沒來。”吳淵暗道：“否則，嵐焰君主逃不掉的。”
兩大不朽，即便只是源身，要擒拿下嵐焰君主也不會難的。
“這說明。”
“這神祕碎石，恐怕遠比我想象中珍貴。”吳淵思索着，翻掌將這些碎石收起。
“如今，兩大不朽源身隕落，未必善罷甘休，說不定會將闕羅族聖者惹出來。”
吳淵很清楚闕羅族強者的性格，和大多數勢力不同，尋常勢力強者，在外闖蕩，隕落了大多自認技不如人，很少報復回去。
但闕羅族強者卻不同，惹了一個，很容易惹出一羣來。
“聖者？若本尊不來，只是法身源身，我也不懼，但總歸比較麻煩。”吳淵化爲流光，沿着山體間的縫隙，徑直飛了過去。
而當吳淵真正飛入山體縫隙中時。
嗡~一股無形時空波動掠過，瞬間令吳淵消失在原地。
徹底失去蹤跡，就彷彿他從未來過這片時空。
……
九聖聯盟，聯盟內部真聖衆多，它的勢力範圍遍及域海各處，皆開闢有聖界。
燭夜聖界，闕羅族九大聖界之一。
聖界主大陸，其中一座無比華麗的宮殿，此刻宮殿內正有數道巍峨身影匯聚，個個都宛若雷電星辰，身軀最龐大的直徑都超過了百萬裏，最小的也超過了十萬裏。
道韻永恆。
他們，盡皆是永恆強者，被吳淵擊殺了源身的格龍不朽、永渾不朽赫然在列，只是他們的氣息最爲弱小，態度也最爲謙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