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恐怖。
這種壓迫和肉身強度無關，和法力強弱無關，只關乎於心靈意志，只關於己道光輝。
幸好！
吳淵法身心靈足夠堅韌，早已永恆不滅，所開闢的己道‘心夢輪迴’也足夠強大，最終搖搖晃晃的，吳淵法身還是穩穩站住了。
“這至尊之界，看似只有萬里己道路一道關卡，但大道至簡，這一關卻不知能攔下多少蓋世天驕。”吳淵心中頗爲唏噓。
的確難。
當置身於這一領域，每前進一步，都如同頂着一方方龐大世界的強大壓迫，吳淵相信，即便是自己曾遇到過的諸多長河神話者來此，表現也不見到會比自己法身好。
不是長河神話者不夠優秀，而是萬里己道路太難走。
一步步。
吳淵法身源身繼續前行着。
……“果然，到了這一階段，每想前往一點都無比艱難。”天蟾真聖遙望着，暗自嘀咕：“這位神祕白袍主宰，實力雖逆天，但神魄流本就詭異，實力強大，卻不代表他的己道就極端強大，如今來看，他所開闢的道，在頂尖己道中還算不上極致。”
“也是，己道總歸會不斷完善，剛纔開闢能達到頂尖己道範疇，已很不錯……”天蟾真聖思索着，目光落在了另外一道黑袍身影身上。
這一看，就令天蟾真聖愣住了。
“這？怎麼可能！”天蟾真聖震驚望着，他那醜陋身軀幾乎快要跳起來。
因爲，遠處己道路上的一幕令他難以置信。
在前八千里，白袍身影、黑袍身影齊頭並進，分不清強弱。
從突破八千里開始，白袍主宰的步伐一下慢了下來，顯然這種壓迫已近乎他的極限。
唯獨黑袍身影。
他的步伐依舊不疾不徐，不快也不慢，走在青色石板路上，就彷彿閒庭信步般，速度竟沒有絲毫放緩。
“怎麼可能？”天蟾真聖難以置信：“難不成？這萬里己道路出錯了？”
旋即，他就否認了這種可能。
這是青聖留下來的至寶，豈會出錯？
“青聖是壞，但青聖可不菜。”天蟾真聖暗暗嘀咕。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無極主宰所開闢的己道，要比白袍主宰強大太多了。
“不合常理啊。”天蟾真聖暗暗震撼：“這無極主宰纔剛開闢己道，難道就達到了頂尖己道之極致？”
在他所知中，至聖們，能將己道推演到極致都無比艱難了。
更何況是一位長河生命。
“難道，這一原初紀元誕生的長河生命，這麼妖孽？”
“不過，這無極主宰的道雖更強，但估計也就這一階段能輕鬆些。”天蟾真聖暗道：“等到了最終階段，縱然他達到頂尖己道極致，也會無比艱難，且應該走不到頭。”
天蟾真聖默默觀看着。
時間流逝。
終於。
當白袍身影剛剛走到八千五百里時，黑袍身影已然走完了九千里，顯露出巨大優勢，而當他終於踏足了最終階段，也即最爲艱難的一段路。
剎那間。
“嘩嘩譁~”
無形的壓迫，幾乎凝結形成了實質，恐怖無比針對心靈的壓迫，令時空都彷彿在扭曲，令黑袍身影轟然停了下來，身形都有一絲絲顫抖。
“沒立刻倒下？”天蟾真聖錯愕，旋即又暗道：“但看樣子，恐怕也沒法繼續前行多遠了。”
“足夠了。”
“能踏入最終階段，至少有資格直接進入神殿中。”天蟾真聖暗道。
他對至尊之界無比了解，很清楚青聖立下這道考驗時，就沒想過有後來者能直接走入殿中。
突破八千里者，多接受些考驗，只要能達到一定標準，也有望入殿。
突破九千里者，能直接入殿。
只要入殿，便有離開九界的資格。
天蟾真聖頗爲期待盯着那道黑袍身影，可下一刻，在己道路上出現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見吳淵源身，在站立許久後，身軀姿態竟恢復正常，似乎終於穩固氣息、完全適應了最終階段的壓迫。
“嘭~”
吳淵源身周身的己道光輝照耀，就彷彿實質化的一般，再度擡腳，前往一步步踏去。
“轟隆隆~”源自神殿的恐怖壓迫，都彷彿被激怒，變得更爲可怕，但和剛纔不同，已然無法撼動吳淵源身分毫。
“嘭~”
“嘭~”每踏出一步，都引起石板路的陣陣聲響，迴盪開來，吳淵源身踏出的每一步都很慢，似乎很艱難。
但是，又無比堅定。
“這？”天蟾真聖徹底站起了身，直直望着這一幕，他眼眸中有着震撼，亦有一絲激動。
……
“這種壓迫。”
“未免太強了。”吳淵源身咬緊牙關，竭力支撐着，他只覺一股股空前強大的波動席捲而來，整個神魄都在轟鳴炸響。
實際上，吳淵很清楚，周圍肯定是寂靜無聲，只有腳步回聲，肉身都沒有任何疲憊。
因爲這考驗不針對肉身。
“我道即天！”
“毀滅中孕養新生，承載一切，包容一切，沒有什麼壓迫能夠打垮我的己道。”吳淵心靈如刀，無形的鋒芒橫慣了整個神魄，己道光輝綻放，一次次劈開了前方阻礙。
一步步前行。
每前進一步，都已是莫大的考驗，強如吳淵的己道都無比艱難，逐漸的，他的心靈都變得越來越疲憊……但吳淵依舊在拼命堅持！
竭盡全力！
這絕對是一場噩夢般的旅程。
最後的一千里，比前面的九千里加起來還要難上百倍千倍。
也不知過去多久。
在那恐怖的壓迫下，吳淵心靈意志都幾乎快要崩潰，連意識都快變得模糊時。
終於。
“蓬~”吳淵走完了最後一步，腳步重重踏在了宮殿臺階上。
嗡~
無形波動掠過，令吳淵源身瞬間消失在了萬里己道路的盡頭。
至於法身？
法身很早時，在源身闖過九千三百里時，他就艱難踏過九千里。
只是，法身剛進入最後一階段便整個人被壓迫得倒下，緊跟着就被傳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