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淵內心也徹底寧靜下來，對他來說，心中執念一下便消散了大半。
龍山宇宙，淵聖永恆界，本源之地中。
“譁~”己道光輝綻放，環繞着永恆之心，充滿毀滅性的黑光和充滿無盡生機的白光交織，兩種光芒幾乎融合到了一起。
而在這兩種光芒間，隱約還可見無數奇異霞光，散發着諸多特殊波動。
吳淵煉體本尊，正盤膝坐在虛空中，靜修參悟着。
“耗費大半個天地輪迴，將十條大道，已然盡皆悟透。”吳淵心有所悟。
此刻，他本尊坐於此，諸多大道波動，都自他身上不自主彌散開來，諸道匯聚，最終交匯於己道光輝，乍一看，他就宛若原初化身般。
“只是，和真正的原初規則相比，和完美之道相比，還欠缺了一絲圓滿。”吳淵呢喃自語。
修行這麼久。
吳淵也深深感受到這條路的艱難，以自己的天資，有諸多至尊法門爲借鑑，更是可以透過祖塔本源，一次次感應到原初規則本源……但依舊難走。
不過，兩萬多億年，光陰的魔力，讓吳淵終究走到了最後一步。
“以大毀滅大創造爲基石，融入十條大道感悟，便是圓滿。”吳淵暗道：“只待徹底圓滿，便是天寒山開闢者所修煉成的‘完美之道’。”
完美之道，包容諸法萬道，熔鍊一切法則和規則，真正的圓滿無暇。
只是。
這最終一步太難走，所謂借鑑至尊絕學，到了最終一步，已經沒太大用處。
“按‘洪主’所言，天寒山開闢者能成，也是環境極爲特殊。”吳淵微微搖頭：“我所處環境，恐怕不及他。”
修行者，想要踏出終極。
要看自身，同樣要看外部環境。
只是，這環境差異到底在何處？吳淵至今沒弄明白。
他只能一次次參悟，一次次嘗試突破，只是暫時還看不到突破希望。
“暫時無法突破。”
“總比連路都尋不到好。”吳淵心中很寧靜，修行至今，他已愈發明白，那些至聖爲何都難突破，連達到至聖圓滿層次都難。
更別說跨入至尊之境。
“己道根基，很大程度上，已決定了上限。”吳淵暗道：“那些至聖，能勉強開闢出頂尖己道，是極限。”
若將原初本源分爲十個方面。
那麼，頂尖己道，往往包含了原初本源的某兩三個方面，能包含四個五個方面，便已不可思議。
包含了這些方面，不代表己道就能大成。
這只是代表打好地基，不代表就能建好房子，還得一步步參悟、推演，最終將房子建好（完善己道）。
但毫無疑問，地基，是最重要的。
“若是剛開闢己道，甚至未開闢己道前，改變基石還比較容易。”吳淵暗道：“若是達到至聖層次，將己道推演至圓滿？再想突破。”
幾乎不可能再改。
就如同一棟樓，建好一百層，和地基是匹配的，這時想要加建到兩百層，可能麼？難如登天！
甚至比重新建一座兩百層高樓的難度，還要大。
這最終一步，便是如此艱難。
“若是想全部包含。”
“那麼，當初我不該那麼着急開闢己道，至少，開闢己道後不該急着突破，更不該以此突破爲至聖。”吳淵高屋建瓴下，已然認清當初的疏漏：“而是該繼續參悟十條大道。”
“將十條大道融入己道，再行推演。”
若早早便悟透十條大道，那麼，融合起來的難度，將會比現在低得多。
那麼，恐怕吳淵早就能一鼓作氣，直接跨入至尊之境。
當然，想在長河生命階段悟透全部大道也極難，難度比長河神話還要高出百倍千倍，但越往後走會越順暢，最終突破時幾乎不會遇到瓶頸。
而類似吳淵這樣，前期相對容易些，最後一步便會遭遇巨大瓶頸。
這也怪不得吳淵。
當時的吳淵，根本沒有前人借鑑和指引，自原初以來，他所開闢的己道根基已是最強。
像天帝、后土祖巫的己道根基，在長河生命時，都要比他弱得多。
當然。
如天帝，能走到今天，已然令己道根基蛻變，觸碰到更高層次，只是還未徹底突破。
而後土祖巫，也在《六道輪迴》的基礎上創出了《輪迴祭滅》，顯然也有對自身前路有許多想法。
“天帝？”
“若如今再戰，你還是毀滅之域中爆發的實力，也休想殺死我。”吳淵的境界看似還未蛻變。
可伴隨一條條大道悟透，漫長歲月下來，他的實力都有了不小提升，比當年更爲恐怖。
單單他源身闖蕩域海，不攜帶玄黃道寶，便力壓擁有玄黃道寶的東火帝君，已足以令域海各方爲之心顫。
也令他在永恆榜上的排名，超越了后土祖巫，真正和天帝並列。
公認爲三大至強者之一。
忽然。
“嗯？”吳淵煉體本尊眼眸微動：“帝江祖巫？喚我？”
毫不猶豫的。
呼！
吳淵已分出一絲念頭進入了巫庭境，直接降臨至了祖巫殿。
以他如今在巫庭境之權限，是能夠隨意抵達任何一處的。
但下一刻。
吳淵便如遭雷擊，瞪大眼睛望着不遠處那道溫和微笑，散發着聖潔光輝的身影。
有些難以置信。
“後……后土祖巫。”吳淵忍不住開口，只差認爲自己眼花。
可憑藉在巫庭境的權限，吳淵知道，沒錯。
“吳淵，好久不見。”后土祖巫微笑着，這一次，她沒有稱呼淵聖。
而是叫‘吳淵’。
一旁站着的，正是一襲黑袍，同樣頗爲激動的帝江祖巫。
“后土祖巫。”吳淵強忍心中激動，恭敬行禮。
縱然實力已無比強大，甚至比當年的后土祖巫更強。
但在吳淵心中，后土祖巫，永遠是值得尊重敬愛的長輩。
“祖巫，您，復甦了？”吳淵忍不住問道。
“剛甦醒了一絲意念，施展輪迴祭滅對我影響太大，真身想要徹底孕育出來，恐怕得等到下個天地輪迴。”后土祖巫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