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後我每天都在搶反派的活 >第78章 黑心的人會遭天譴
    少女一身紅裳,金色陽光在她臉上印下吻痕,恍若天神降世般地向他伸出手。

    “要跟我走嗎?”

    隱約有路人走過,用看戲地的語氣說,“嘿!那麼大個賭場就這樣燒沒了!”

    “賭場的人都逃出來了,但是卻都少了條胳膊誒!”

    “呸!這些個黑心的,這是遭天譴了!”

    放在秦夙眼前地那隻纖細的手變得虛幻,耳邊不斷有人低吟。

    “黑心的人都遭天譴啦!”

    “壞人都該下地獄!”

    秦夙慌張地伸出手,他想抓住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抓住,眼睛瞪着赤遙的方向,在期待着他的神明能再次垂憐。

    可他直到死,也什麼都沒得到。

    恆秋踹開他爬向赤遙的手,轉身時滿眼瘋狂。

    “壞人被我殺了!哈哈!”

    卻是沒有再試圖喚那人“赤姐姐”了。

    她笑着笑着,捂着臉蹲下了,淚滴從指尖滑落。

    大雨洗刷着山崖,卻洗不淨這裏的血孽,雨滴和重物砸在崖底的骸骨羣上發出的聲響,像是某種悲鳴。

    被重新召回的神明,眼中沒有了悲憫,無悲無喜的眸子看淡了世間。

    她拋棄了這些早已背棄她的信徒。

    山腳的廟宇已經有些年代了,但四周都被打掃得十分整潔,祭品也是今天新換上的,清一色的鮮花餅。

    中央的神像雖是石雕而成,神態卻雕得栩栩如生,赤遙站在那裏誇了一句,樂道:“還挺像。”

    雪色毛髮的狼王站在門口抖掉身上沾到的雨水,聞言,擡頭看到少女站在與她相似度極高的神像前,單手支頷點了點頭。

    “阿遠,過來。”

    赤遙轉身朝雪狼王招了招手,滿眼笑意。

    待他走近後,她一頭撲進他雪白的毛髮中,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緩緩閉上了眼睛。

    接着,少女的身體就開始“縮水”起來。

    纖長的四肢變短,小臉帶上了嬰兒肥,只有頭髮沒有變化,仍是長長的,拖到了地上。

    他用嘴輕輕叼住她,貼心地爲她調整了一個更暖和更舒服的姿勢,將毛茸茸的大尾巴蓋在她身上,爲她保暖。

    燭火被風熄滅,接着一道長長的閃電劃破天空,雪狼將頭捂在赤遙的耳上,想爲她擋住雷聲。可環在他脖子上的小手鬆了開來,轉而捂住了他的三角耳。

    接着,又軟又糯的聲音輕哄道,“阿遠不怕啊。”

    雷聲過去,那雙小手又鬆開來,輕輕攬上了雪狼的脖子。

    雪狼也任她抱着自己的要害之處,一雙幽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赤遙,用自己的靈力幫助她梳理經絡。

    在赤遙以前的心魔境幻境磨礪中,她的本體是赤晶石,以晶珀修煉而成,可現在因爲沈從心,已經失去了晶珀,本身靈力在持續潰散,只要停止修煉、停止靈力輸送,她的形體就會潰散。

    本來信仰也可作爲靈力來源,但赤遙拒絕了。

    一旦接受信徒的信仰,那麼她就必須盡到神明的責任,一步步成爲信徒心中的神明形象。

    到那時,她就不會是她自己了。

    雪狼是赤遙從前撿到的靈獸,由她一手養大,因此,赤遙纔會對其如此信任。

    這是兩個都沒有了家人,沒有同類可信任的傢伙。

    在這兩個傢伙看來,這是很正常且溫情的日常情境,但是在被雷聲驚醒的媛媛看來——

    黑暗中一雙碧綠的眼睛閃着寒光,大白狼張着血盆大口像是在思考,從那個位置下口最好。

    媛媛張大了嘴,那幽綠的眼睛瞬間就轉過來死死盯着她,彷彿她敢發出一點聲音吵醒赤遙,他能當場吃了她。

    可憐的小女孩,先是被母親扇了兩巴掌,差點獻祭,現在又被狼近距離嚇到,刺激得當場再次昏厥。

    這一覺,赤遙睡得很不踏實。

    她夢見了初到心魔境看到的幻象。

    幻象中的她是天生的神族,但在天道考覈試煉中出了問題,神格碎裂,只能靠收集人間功德來重塑神格。

    但她從來不在乎自己神族的身份,和往常一樣遊戲人間,偶爾遇見一些看不下去的閒事就管上一管。

    她喜歡人類幼崽,喜歡毛茸茸的活物,喜歡甜甜的食物。

    於是她管的閒事中,十件有八件都是關於救幼崽的。

    她不適合養幼崽,幼崽脆弱又需要知識教導,而在神族中,她自己都是個才誕生不久的孩子,對人間的事也瞭解不到哪去。

    因此她救下孩子後就到處給孩子找養父母。

    找可託付的養父母是件重要的事,第一次的時候,她一找就是幾十年,在她覺得終於找到了,可以帶幼崽過去的時候,看到自己撿回來的幼崽抱着更小的幼崽,對着她面色複雜。

    時間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概念,畢竟她一覺就能睡十幾年。

    心大的她一醒就是出去覓食,人類總能在她睡覺期間發明很多新奇的玩意兒,只是有些時候她也懷念那些在傳承中被遺忘的東西。

    覓食過程中,又總能撿回來好多幼崽,有自己走丟了的,有被人牙子倒賣的,也有被親生父母拋棄的。

    第一次對自己產生懷疑,是在她救了一個名叫常挽的婦人後。

    常挽是被自己親爹嫁給富商做填房的。說是嫁,其實和賣也差不離。

    富商嗜酒,酒品又不行,喝到興頭上就對自己妻子拳打腳踢,他前幾任夫人就是這樣被打死的。

    那天她路過瞧見富商正在打常挽,就順手救了她,手勁沒收住,富商當場去了半條命。

    在她要帶常挽離開時,常挽說她來帶路。

    然後赤遙就被人間的衙門抓了。

    常挽抓着她的衣領子歇斯底里,“你憑什麼打我丈夫!”

    “因爲他在打你啊......?”

    “那關你什麼事!你把他打得牀都下不了,我下半輩子怎麼辦啊!”

    她瞧着常挽哭得令人心碎。

    “我,做錯了嗎?”

    衙門將她收押,打了五十大板,她沒反抗,也沒用術法護住自己,整個腰至臀部之間,爛得血肉模糊。

    自誕生起,她從沒受過傷,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