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接下來的幾隻狐狸打針的時候,褚風不再抖了,慢慢的習慣了。
等最後一隻小赤狐放下,佘嬌嬌伸展了下胳膊,“好了。”
她應該是精神太集中了,所以忘記自己現在是在山上,她這個動作拉扯到了她的背...直接讓她整個人往後跌去。
褚風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腰,讓她不至於倒下,並且用力將她扶穩。
佘嬌嬌也反應過來了,一隻手抓住旁邊的樹幹。
她意外的看向褚風,沒想到褚風居然這麼快注意到她要跌倒。
他...莫非他一直在注意自己?
佘嬌嬌想到這兒不免臉上一熱,幸好現在是在山裏,他看不到她臉上的紅暈。
只是...腰間的大掌...似乎越來越燙了,讓她很不自在。
就在此時,褚風柔聲問,“站穩了嗎?”
佘嬌嬌順着他的問題無意識的回答,“嗯。”
她眨了眨眼,然後不自然的拂了拂耳鬢的碎髮,可當她想起這個動作所代表的‘在意’含義時,手上一頓,然後道,“那個,我們回去吧。”
褚風站起,將覆在她腰間的大掌抽離,下一秒扶住她的手臂,輕輕用力將她拉起來。
佘嬌嬌下意識的掙脫開,“我站穩了,沒事了。”
褚風輕應一聲,轉身,他的手臂和她的貼在一起。
在這種情況下,佘嬌嬌也沒忘記交代赤狐,“後天我再來。”
她彎腰將地上的布袋收拾好,然後背上,再從裏面拿出醫書,藉着微弱的月光將要的草藥展示給赤狐看,“我要這個。”
赤狐點頭,“好,沒問題。”
回到山下,佘嬌嬌藉口要睡下了,把褚風遣走。
等了大概兩炷香才讓天天去接第二個病人。
“姑娘,姑娘。”天天帶着病人過來,可是喊了好幾聲,佘嬌嬌還沒回神。
“姑娘!”它猛的提高聲音。
“啊?”佘嬌嬌猛的看向它,“來了啊?”
往它身後一看,“咦?怎麼又是你?”
又是那隻病猴,“你又怎麼了?”
她給它打了長效消炎針,所以交代它不用天天過來的啊。
病猴四處張望,並沒有回答佘嬌嬌。
“哪裏傷了?”佘嬌嬌只好又問一聲。
病猴這才轉過頭來看向佘嬌嬌,只是它眼底似乎有點失望。
失望?它來看病不就是看她嗎?怎麼反而失望了?
“哪裏不舒服啊?”佘嬌嬌問。
病猴遲疑的回答,“我,我傷口疼。”
佘嬌嬌讓它靠近自己,再次替它檢查傷口,可是傷口並沒有問題,“沒問題啊,很疼嗎?”
病猴篤定的點頭,“很疼。”
佘嬌嬌蹙起眉頭,心道不應該吶。
但是爲了保險,她還是給病猴再清理了下傷口,然後塗了消炎藥。
“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疼嗎?”佘嬌嬌輕聲詢問。
病猴的腦袋轉向旁邊,“好多了。”
它問,“還是要那個草藥嗎?”
病猴一步三回頭,不情不願的離開了院子。
佘嬌嬌狐疑的盯着它的背影...
讓她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每一天...這隻病猴都會出現。
要麼是傷口疼,要麼是肚子疼,要麼是頭疼,有一天居然說它手疼。
因爲來到的次數多了,佘嬌嬌也陸陸續續的拼湊出了它的情況。
它是一個年輕的公猴,身上的傷不是爲了爭奪母猴造成的,而是爲了爭奪猴王的位置。
爲了能夠坐上猴王的位置,它一直在偷偷的鍛鍊,身上的傷就是鍛鍊的時候造成的。
原來猴羣的猴王每隔幾年都會有一次爭奪,場面很激烈也很殘忍。
病猴的父親曾是猴王,但是在以前的猴王爭霸賽中被現在的猴王打敗,因此被趕出猴羣。
那時候,它還沒有出生。
但是當時已經出生的它的兄長們,因爲還沒斷奶都被現在的猴王殺害了。
它的母親當時懷着它,不能給現在的猴王生孩子所以也被趕了出來。
出生後,它的父親常教導它要爭奪猴王之位。
所以這次猴王爭霸賽,它不想輸,也不能輸,因爲它身後已經有了一部分追隨者,若是它輸了,它和這些追隨者將繼續被猴羣孤立。
它們的後代也會繼續被猴羣孤立...
想要奪得猴王的位置是很不容易的,不但要打過老猴王,還要打過老猴王的兒子,和其他想要奪得猴王位置的年輕公猴。
總之,它的對手很多。
可是,它必須爭奪。
不然...
它們這些被驅逐出猴羣的猴子一直被猴羣排擠,被母猴看不起,難有自己的後代...
佘嬌嬌無奈的看着不知道是第幾次出現院子裏的病猴,這一次它說它腳疼。
“就算你每天都在練習...每天都有傷...但是作爲一個年輕的公猴,也不用一點點的傷就來找我吧?”
她很懷疑,“你這樣嬌氣的猴能做猴王嗎?”
病猴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同時將眼神瞟向了值班的齊齊。
佘嬌嬌注意到它的眼神,跟着它的視線看了過去...
齊齊?這是齊齊隔了七天之後的第二次值夜班,回憶病猴這段時間的反常,莫非它醉翁之意不在她,在乎齊齊也?
可是齊齊它才...七個多月大。
猴族的成熟年齡是在三歲左右,但是生孩子卻要到六七歲。
這病猴的年紀應該是到了,可是齊齊還小呢。
不行,這種事情必須制止。
佘嬌嬌看向趴在一起互相舔舐着毛髮的大黃和小白,她可不能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在齊齊身上。
應付走病猴後,佘嬌嬌讓其他動物離開,獨留下了齊齊和小白。
“孃親...”小白嬌滴滴的喊了聲,蹭到她身邊去撒嬌。
佘嬌嬌拉住齊齊的手,將它抱在自己懷中,然後帶着小白一起進房間。
“那個,齊齊,小白,今天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的名字叫...王寶釧挖野菜...”
“從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