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面面相覷,隨即紛紛搖頭。
沒有!他們怎麼可能給得起一兩銀子的養老錢啊。
“京城那些個老太爺...”
“誰是京城的老太爺?”佘嬌嬌打斷佘王氏的話,“誰?!”
“你,你是公主,那你爺爺...”
“我爺爺怎麼了?”佘嬌嬌看着她,“皇上認了我做義女,你該不會說我爺爺還是皇上的爹吧?”
“如果你是這樣認爲的,那我倒可以多給點養老錢。”
皇上的爹?佘王氏愣住了。
這話,誰敢認?
“這...”
佘嬌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佘平忍不住了,“佘嬌嬌,我爹是你爺爺,這和皇上有什麼關係?”
“你如今做了公主,就不認你爺爺了?”他故意拖長了尾音。
佘嬌嬌卻語調隨意懶散,“你要這麼說的話,那一兩銀子,我也不給了。”
佘平一愣,一兩銀子也不給?
王玉蘭也急了,不過她沒有急吼吼的訓斥佘嬌嬌,而是柔和了眼神,“嬌嬌啊...”
佘嬌嬌看向她。
“嬌嬌,你爺爺年紀大了,我們也是爲了你爺爺...”她眯着眼睛,笑得和藹。
“你看,你家的買賣做的也大,你這身份也尊貴了,那總不能虧待了老人不是?”
“我們也不要很多,每年嘛,二十兩。”她豎起兩個手指,“二十兩不多吧?”
“也就你們指縫裏漏一些,這不但能讓你爺爺過得順心,也能全了你的孝意。”
“呵...”佘嬌嬌的眉睫間都是厭惡,“可以啊。”
王玉蘭的瞳孔驟然一縮,有戲啊,還得是她啊,朝着佘平擠眉。
“我爹給二十兩,那你家也得給二十兩,這纔算公平。”
王玉蘭遲疑了幾秒,心裏活絡得想到了對策,“這,也可以啊。”
反正,他們和佘同仁沒分家,給沒給,給多少,還不是佘同仁說了算呢...
“呵。”佘嬌嬌聞言笑了,“那我便安排一人,專門跟在你們兩人身邊,看看你們一年能不能賺到二十兩。”
“什麼?”王玉蘭驀然變了臉色,心虛了看了下佘平。
他們能賺多少錢?當然是賺不到多少...
她自己繡帕子、佘平去縣裏做工,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兩個兒子讀書的錢之前是靠借佘遠的,現在是靠佘同仁的養老錢。
“只要你們能賺到二十兩,我就讓我爹每年給二十兩養老錢去。”
王玉蘭看到佘嬌嬌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她也從佘嬌嬌眼裏看出了譏誚。
“就這麼說定了。”佘嬌嬌可不給他們後悔的機會,直接敲定了這件事。
她有一千護軍,留下兩個盯着老佘家也沒什麼影響。
“大哥,二哥,你們該走了。”
說完這話,佘嬌嬌就回去了,門房很有眼力勁的把門關上,然後請大家離開。
村民們本來就是來看熱鬧的,見狀便一鬨而散了。
佘家門口就只剩下老佘家的幾位還有村長了。
“村長,你...”佘王氏責怪的看向村長,“你怎麼也不幫着說幾句啊?”
村長白了她一眼,公主的爺爺?好意思說...
“那就讓公主的爺爺自己跟公主說!”他沒好氣的留下一句話,甩袖離開。
佘王氏呆若木雞的看着他離開,然後茫然的望向緊閉的大門。
“回吧。”門房大牛嫌棄的擺手。
沒辦法,他們只能回去。
佘同仁雖然沒去佘家新宅,但是卻一直在家門口翹首以盼。
他看到很多村民各回各家的時候,還心虛的躲回屋裏。
可等了一會兒,看佘王氏他們還沒回來,他又站到了門口等着。
好不容易看到了佘王氏他們的身影,他又回了屋裏。
“娘,這,就這麼算了?”佘平很不甘心,開始後悔當初斷親斷得太簡單了。
要是早知道佘遠一家有這樣的造化,他怎麼也不能答應那一兩銀子的養老錢的。
可是...回想當時,一兩銀子已經是‘天價’養老金了。
“不能就這麼算了!”佘王氏氣憤的說道。
但是不這麼算了,要怎麼做,她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先回去吧。”
聽了佘王氏和佘平、王玉蘭的描述,佘同仁氣得吹鬍子瞪眼,還捶了桌子。
可是除了嚇唬自家那幾個人,根本影響不到佘嬌嬌的美好心情。
其實佘遠和方三娘也聽到外面的動靜了,想出去看看的時候被佘嬌嬌攔了下來。
方三娘聽了佘嬌嬌描述,朝着佘遠瞥了幾下。
“當初嬌嬌說給一兩養老錢,我還覺得多來着。”她感嘆,“現在看來,還是有先見之明的。”
“一句誰有我家給得多,就已經堵住大家的口了。”
處理了老佘家的事,佘嬌嬌回了院子。
小傢伙們在院子裏玩弄着,齊齊乖巧的坐在一旁看着。
“齊齊。”佘嬌嬌對它招招手,順口問,“怎麼不見你去山上找那猴王?”
齊齊原本看到她招手,正要跑過來,聽了這話卻突然的變了臉色,動作也慢了下來。
佘嬌嬌疑惑的看過去,“怎麼了?”
齊齊很聰明,那智商起碼相當於六七歲的小孩。
甚至在某些時刻,佘嬌嬌覺得它像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齊齊抿着嘴巴不說話,但是神色卻很微妙。
旁邊的天天替自己的姐姐訴苦,“還不是那個猴王,它...”
“天天。”齊齊卻喝止它,不讓它說,“這些事情別讓姑娘煩心。”
“我不煩心。”佘嬌嬌鼓勵天天,“它不肯說,你說。”
天天就比齊齊稚嫩,沒什麼心思,“那個猴王,它今年春天和好幾個母猴生了崽。”
“已經很久沒來了。”它補充了一句。
佘嬌嬌看向齊齊,在空空說這些的時候,它明顯的比剛纔失落。
她彎腰將齊齊抱在懷裏,撫摸着它的毛髮,“不高興?”
齊齊把腦袋擱在佘嬌嬌的肩膀上,神情落寞,可是卻沒向佘嬌嬌傾訴。
佘嬌嬌輕撫着,聲音放柔,“可那是它的責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