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大河正好掀開馬車的簾子,“嬌嬌,發生什麼事了?”
將事情告訴他,“二哥,你和柔兒妹妹先去京城,就住在我府上。”
“嬌嬌,我和你一起去。”佘大河下了馬車,堅定的站在她身邊。
“二哥!”佘嬌嬌不贊同的看着他,“你別胡鬧,你和柔兒妹妹去京城等着...”
若真有瘟疫,那就是可大可小的事了。
“我和阿風去找褚將軍,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佘嬌嬌把瑞王和褚懷靖搬出來,“你們去了...若是給瑞王和褚將軍添了亂就不好了。”
佘大河沉默了,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秀才,確實是不方便到瑞王和將軍面前去添亂。
但是,“嬌嬌,可是...你...”他很擔心佘嬌嬌。
瘟疫啊,他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卻聽村子裏的老人說過。
若真是瘟疫,會死很多人,成片成片的死。
“二哥,你放心,我沒事的。”佘嬌嬌握住他的手臂,“二哥,我也有事要你幫忙。”
她走進屋裏,片刻後走出來,手裏拿着一疊東西塞到佘大河懷中。
“二哥,你到京城後便去找董文傑...”
佘大河連連點頭,“好,好,那我去京城等你。”
“公主,那我讓那五百人直接去洪州府等你吧。”護軍統領道。
佘大河和曹柔兒跟着護軍統領離開,佘嬌嬌和褚風帶着小傢伙們繼續往洪州府前進。
“沒想到洪州府又發生洪澇了。”褚風駕着馬,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這是什麼意思?”佘嬌嬌從馬車裏探出頭來,“之前洪州府以前也發生過洪澇?”
褚風點頭,“嗯,應該有三十年了吧。”
“我也是聽我娘提過,說那年洪州府的洪澇死了很多人,後來爆發了瘟疫,還連累了周邊的府城。”
“後來是通過燃燒艾草解決的。”
艾草確實有消毒的作用,將艾草曬乾之後點燃煙燻可以滅殺部分細菌。
但是卻比不上酒精,還有...含氯消毒劑,她的空間裏恰好有她常備用來消毒的次氯酸片。
“說起來,洪州府這個名字的由來,正是因爲那邊經常發生水災...”
佘嬌嬌見他提到自己孃親以後,臉色十分哀痛,便轉移了話題,“爲什麼賑災的事會落在你爹身上?”
“不是一般都讓戶部的官員去賑災嗎?”還會封個欽差大臣啥的。
褚風擰眉想了下,“應該是怕...發生動亂吧。”
“三十年前那次,也發生過。”
“當年瘟疫發生後,洪州府在無法控制瘟疫蔓延的情況下封了城,裏面的百姓眼看着自己的親人一個個的死去...”
說到這裏,佘嬌嬌就明白了。
老百姓也就是爲了活着,沒了活路,那肯定要博個活路出來。
歷史上也確實有瘟疫之後發起的政變。
“嬌嬌,我看你還是帶着它們回京吧,我自己去洪州府。”褚風其實剛纔就想這樣說了。
但是看到佘嬌嬌那麼堅定的表情,他實在是說不出口來阻止她。
他擔心她,瘟疫...無情,萬一她...
決定不繞路,繼續來洪州府,其中一個願意按就是因爲知道他肯定會掛念褚將軍。
她將腦袋倚在他的肩膀上,“不管我去哪裏,阿風都陪着我。”
“那,阿風要去哪裏,我自然也會陪着。”
褚風的身子一僵,隨即又緩緩的放鬆,嘴角噙着笑。
“從這裏到洪州府要多久?”佘嬌嬌的雙手抱上褚風的手臂,就像現代的很多男女朋友那樣,親密的靠在一起。
褚風從繮繩上抽出一隻手,握住了佘嬌嬌的,“估計還要兩天。”
佘嬌嬌默默計算起來,他們這馬車的速度,一個白天大概可以走一百里吧,兩天也就是兩百里。
“那我們晚上就不要休息了。”
“連夜趕路吧,儘快的趕到洪州府。”
褚風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好。”
於是,她們在第二天中午就到了洪州府轄內。
當路邊出現第一具浮屍的時候,佘嬌嬌便進了空間,從裏面拿出口罩、手套,消毒液出來。
“戴上。”
面對褚風的疑惑,佘嬌嬌直接上手,幫他戴好口罩和手套。
然後把一瓶酒精塞到他手中,“從現在開始,但凡接觸到什麼東西,就噴一噴。”
褚風雖然不明白,但還是將那小小一瓶奇怪的東西收在了袖中。
佘嬌嬌進入馬車,把小傢伙們喚醒。
“一會兒進了洪州府以後,你們不允許喝任何地方的水,也不能在那裏捕獵。”
“渴了餓了便找我,其他東西不要碰。”
小傢伙們懵懵懂懂的點頭。
“孃親,爲什麼啊?”小白趴到佘嬌嬌的身上。
“因爲這裏發生了洪災,死了很多人,人的屍體腐爛後會產生病菌,呃,就是毒,這些毒可能會在空氣裏傳播,也可能會在水裏傳播...”
“總之,你們都要聽我的!”
“好。”
做完這些,佘嬌嬌才重新出來,倚在褚風身邊。
接下來...沿途的場景,讓她越來越不能忍受。
路的兩邊越來越多的浮屍...
無家可歸的村民在路邊搭建了簡易的窩棚,卻還有士兵在旁邊趕他們。
“怎麼回事?”佘嬌嬌嘀咕。
那些士兵身上分明有褚家軍的標誌,但是褚家軍爲什麼會趕老百姓呢?
馬車停在窩棚旁邊,褚風叫住那幾人。
“少?少將軍?”不愧是褚家軍,即便褚風戴着口罩,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怎麼回事?”褚風問。
“少將軍,將軍在洪州府府城周圍,還有各縣城周圍搭建了很多臨時的窩棚,那裏有大夫給大家熬藥...”
“可是他們就是不肯過去,非要留在這裏。”
士兵指了指周圍的情況,“你看這邊...實在不是個安身的好地方。”
四下都有浮屍,空氣裏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確實不是一個好地方,但是那些百姓卻怎麼也不肯走。
“我們不走,到了那裏也是死,反正橫豎都是死,留下來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