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片祥和的環境裏,這些人實在是太吵鬧了。
那邊,漁民們已經被動靜引出來了。
萬大牛的母親也出來了。
“你們是什麼人?”她的聲音帶着顫抖。
“我們是潘府的人,萬大牛賣給我們員外的魚鰭有毒,現在我們員外毒發昏迷了,老夫人要拿萬大牛是問。”
萬嬸子嚇得沒了主意,看向其他村民,他們也慌了神。
他們是普通的漁民,哪裏能同縣城的富戶對抗。
但是自己村子裏的人,若是就這麼被帶走...
就在他們不知道如何是好時,小白和大錢從潘府衆人的身後一躍來到他們中間。
“啊嗚...”小白對着潘府的人怒吼,大錢也跟着吼叫。
“虎?老虎?”
“豹子?”
“這裏怎麼會有老虎和豹子?”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潘府的人嚇得連連後退,同時把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小白和大錢,防備它們的攻擊。
不過,他們也只退了幾步,就退無可退了。
身後,是佘嬌嬌的護軍。
“你們...”潘府的人傻了,萬大牛不就是一個普通漁民嗎?
眼前這些人是什麼人啊?
“普通一個人家,居然敢拿人?”這些護軍都是在京城裏當過差的,什麼樣的高官貴胄的沒見過,一個縣城的小小員外還真是入不得他們的眼。
“你,你們,我們潘員外的姐夫,可是,可是京城的大人。”
護軍來了興趣,“哦?我們恰巧是京城來的,不知道潘員外的姐夫是哪位大人?”
“是,是...”潘府下人互相看了眼,其中有個知道內情的站出來,“是,是刑部郎中。”
刑部郎中..正五品的官。
“不過一個五品官員,居然把官威擺到一個小小的漁村來了。”護軍嗤笑。
他和其他護軍拔出佩劍,“若想要帶走萬大牛,就去請這個刑部郎中來吧。”
“最好是用個轎子和馬車來接他,接走了就別送回來了。”
萬嬸子很詫異,其他漁民也很詫異。
護軍笑道,“萬大牛爲了給潘員外割鯊魚鰭,被鯊魚咬斷了腿,既然潘員外要把萬大牛接回去好生照料,那我們也不好攔着。”
“若是潘員外再派人來接,嬸子,你就讓他們把大牛接回去。”
“若是大牛的傷、身體有任何不適,都唯潘府是問。”
“你,你在說什麼?”潘府下人面面相覷,“你們是什麼人?”
護軍很是不屑的勾脣,“你們不必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只需回去告訴你們老夫人,潘員外的事怪只怪他貪口腹之慾,與他人無關。”
“若是還想潘員外活着,就不要再生事端,好好的做些善事,爲潘員外積德吧。”
潘府下人看情勢不對,便夾着尾巴溜了。
至於護軍所說的話,他們也是一字不差的告訴了潘府的老夫人。
“他們是什麼人?”潘老夫人緊握着自己的手。
她心裏已經開始猜測了,能直接說出刑部郎中是五品官員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白老虎,豹子?”老夫人的眼珠子來回的轉動。
她的女兒,也就是潘員外的姐姐,是刑部郎中的正妻。
每次女兒回來,都會說一些京城的趣事。
關於白老虎...倒是挺她說過,京中有一位公主身邊養着一隻白色的大老虎..
難道是她?
可是她怎麼會來這漁村呢?
可若真是她...
“明天,我親自去一趟。”潘老夫人道,眼睛裏神色未名。
第二天,榮蒼的身體已經大好了,他已經可以下牀走動了。
只是他的體溫還在三十七度左右晃盪,佘嬌嬌決定讓他繼續休息兩日,身體大好以後再出發。
榮蒼很不好意思,喫個早飯的功夫就說了好幾次抱歉了。
“沒事的,你好好休息。”佘嬌嬌無所謂的揉了揉他的發頂,“你還是要乖乖的待在屋子裏,不能身體好轉了就出去吹風,知道嗎?”
榮蒼頷首,“皇姑姑,我知道了。”
他喊她好像越來越順口了。
榮褀夾了塊小菜,“皇,姑姑,昨晚那些潘府的人...還會再來吧?”
昨天的動靜很大,他在陪榮蒼所以沒出去。
但是護軍說的話,他隱隱約約也聽到了。
那些人仗着有人在京城,在小縣城裏跋扈慣了,不可能輕易的就放棄了。
“若是我們走了,他們再來找萬大牛的麻煩怎麼辦?”榮褀問。
佘嬌嬌擡頭,“榮褀,我聽說你之前有很多時間是在民間遊樂的?”
榮褀不懂她爲什麼突然提起這個,但是她說的沒錯。
“是。”他確實是京城在民間遊樂。
因爲,他不想待在瑞王府...
“那你覺得萬大牛和潘員外這樣的事,該如何解決呢?”佘嬌嬌問。
榮褀愣住了,“我...”
若是他遇到了潘員外這樣的事,那肯定也是要捉拿萬大牛,追究他的責任的。
因爲鯊魚鰭是他賣的啊,出事了肯定找他。
可是...
他是看到萬大牛的慘狀的,爲了割鯊魚鰭付出那樣慘痛的代價...
若是再被潘府追究...也太可憐了。
他茫然的搖頭。
佘嬌嬌笑笑,他不知道怎麼處理,是因爲他沒有想到鯊魚一族的慘況。
這件事當中,最無辜的就是鯊魚一族。
它們從未殺人,卻被人惦記上了,憑白的死了那麼多同類。
和鯊魚一族想比,人類...不管是潘員外還是萬大牛都做錯了。
他們兩個都應該受到懲罰。
萬大牛的傷殘是懲罰,潘員外的昏迷也是懲罰。
但是潘府要追究萬大牛...就完全是仗勢欺人,沒有什麼道理,這...不可以。
“姑娘,潘府的老夫人來了,指名要見我們的主子。”一個護軍進來。
他小聲道,“那位老夫人是個精明的,她似乎猜出公主您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