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站起身,走進了裏屋。
因爲角度問題,蕭令月在屋頂上看不到他做了什麼。
只過了幾分鐘。
中年男人從裏屋裏出來,將一封信遞給了跪在地上的三名死士,命令道:“趁着今晚看守不嚴,你們帶着這封信,親自送給‘交貨人’,不允許有任何閃失!”
“是。”三人接過信,沉聲應下。
“起來吧。”中年男人道。
三人剛站起身,嚴老忽然皺眉:“三個人一起去,雖然安全,但目標也太大了,只怕會引人注意。”
中年男人看過去:“嚴老的意思是?”
嚴老伸手指了指其中兩人:“你們兩個去,遇到事情也可有個照應,剩下一人留在這裏,以防不測。”
“是。”
三人再次領命。
蕭令月看到這裏,悄悄將撬開的青瓦蓋上,無聲無息的離開。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白了。
商隊裏,真正精通武藝的只有三名死士。
中年男人和嚴老都是普通人,至於那些被安排在前後院巡邏的護衛,大多都不清楚商隊的內幕,是被推出來的幌子。
中年男人派兩名死士送出去的信,肯定隱藏着重要消息。
只要把信弄到手,除掉三名死士。
剩下的其他人不足爲慮。
另外,南燕死士身上都佩戴了統一的暗器護腕。
之前“李必懷”身上沒找到護腕毒針的解藥,這三個人身上說不定有。
如果還沒有......
蕭令月就只能冒險,潛進中年男人和嚴老的房間裏找找看,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找到。
夜色越來越深。
凌晨三點半,是人最容易乏累睏倦的時間。
在客院裏巡邏的護衛撤了一大半,只剩下少數幾個負責守夜的,還打着哈欠站在房門口,時不時揉揉眼睛。
兩個身披斗篷、猶如鬼魅一般的死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客院,沿着漆黑的李宅,往最偏僻的角落裏走去。
夜風吹着樹葉沙沙作響,陰影搖曳。
掩蓋了他們的身形和腳步。
同時也掩蓋了跟蹤在他們身後的蕭令月。
很快。
兩個人就走到了一處極爲偏僻的院牆角落,停下腳步,警覺的觀察了下四周。
兩人對視着點點頭。
其中一人留在原地望風,另一人腳步輕點,敏捷的越過院牆,落入另一側的小巷中。
“砰。”輕微的一聲落地音。
與此同時。
一隻手忽然從身後探來,隔着一層厚厚的棉布,猛然捂住正在院牆下望風的另一個斗篷人!
斗篷人驚怒的睜大眼睛,喉嚨裏發出悶響:“嗚嗚......”
他還沒來得及掙扎。
棉布上沾染的大量迷/藥粉末,順着他的口鼻涌入。
短短几秒鐘。
斗篷人四肢一軟,無力的倒向地面。
蕭令月伸手扶住他,將他的身體輕輕靠在圍牆上,然後動作迅速的扒掉他身上的黑斗篷,反披在自己身上。
斗篷又寬又大,通體漆黑,不分男女。
披在肩膀上,連鞋面都蓋得嚴嚴實實,再戴上兜帽。
正面看去,只露出一點點下巴,面容五官全都隱藏在陰影裏。
別說是在黑漆漆的深夜,就是大白天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斗篷裏換了個人。
這就叫移花接木!
蕭令月嘴角翹了翹,動作飛快的整理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