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寒只見她沉默了許久，微微挑起眉：“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
蕭令月從思緒中回過神：“沒什麼，關於慕容曄和藥王谷之間的交易，我也不太清楚。”
“哦？”戰北寒狐疑。
“連天一閣都查不到嗎？”他意味不明地問。
蕭令月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你少陰陽怪氣，天一閣又不是全知全能的，藥王谷本來就避世，谷中弟子幾乎不與外人接觸，天一閣也沒法把觸手伸到谷裏，上哪去知道他們之間的交易？”
戰北寒不置可否。
蕭令月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說得越多，破綻就越多。
她很快繼續道：“反正交易達成了，慕容曄成功請出了藥王谷的人，到了京城後替南燕皇帝治病，卻因爲無法確定病因，於是動用了南燕的國寶白玉蟾蜍，發現南燕皇帝的病情是被人下毒暗害。”
這也是近二十年來，南燕第一次動用白玉蟾蜍，南燕皇帝在解毒之後，白玉蟾蜍便又失去了蹤跡，不知道被藏在什麼地方。
直到現在都沒有再出現過。
所以，蕭令月纔要找上天一閣，購買白玉蟾蜍的情報。
“後來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我所瞭解的就這麼多。”蕭令月攤開手，表示她說完了。
戰北寒蹙眉道：“本王在北秦只聽說，南燕皇帝被人下毒暗害，是慕容曄請來神醫治好的，後來也是慕容曄查出來，給南燕皇帝下毒的人正是二皇子的生母周貴妃。”
“實際情況和你瞭解的差不多，確定皇帝是中毒後，藥王谷的人便出手解毒，並且確定了毒素來源於後宮......”
蕭令月話還沒有說完，戰北寒便狐疑道：“這種事要怎麼確定？”
“其實很好確定，精通用毒的人都懂。”
蕭令月解釋道：“因爲不同的毒素，從下毒方式、發作時間，以及中毒後的病人反應，都是不一樣的。
打個比方說，有些毒素必須喫進去才能讓人中毒，而有些毒素，卻只需要接觸人的皮膚就行。
從這些不同的方面一一篩查，有經驗的人很快就能判斷出，大致是屬於什麼類型的毒。再根據這種毒的特點和來歷去調查，不管怎麼隱蔽，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毒素這東西，雖然讓人防不勝防，但如果落在懂行的人眼裏，可追查的線索依然有很多。
蕭令月能做到的，藥王谷的弟子同樣也能做到。
再加上，那時候南燕皇帝中的是一種慢性毒，毒發時非常隱蔽，無論是從脈象還是身體反應上，都判斷不出他是中毒，因此，一開始所有太醫都以爲皇帝只是年紀大了，身體逐漸衰敗。
連藥王谷的弟子都被矇蔽住，怎麼都查不出皇帝病重的具體起因，最後還是動用了白玉蟾蜍，才證實皇帝確實是中了毒。
白玉蟾蜍是解毒的聖品，只要將它放在毒素旁邊，它就會自動吸取毒素，利用這個特徵，它也可以當做“測毒機器”來使用，比人更精準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