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戰北寒冷眼看着蕭令月臉上的表情。
蕭令月回過心神，緩緩吐出一口氣，側頭看着他：“你說藥王谷的人不算平易近人，是聽說過他們以前拒不接診的事吧？”
不等戰北寒回答，蕭令月就道：“這個不是藥王谷的錯。”
戰北寒一頓，意味不明地道：“你對他們倒挺有感情的。”
蕭令月性格冷情，以前即使頂着“沈晚”的身份，也不曾對沈家人有共情之處。
更別提她自己的孃家，打從她六年前詐死脫身後，就完全斷了親緣，哪怕後來帶着孩子回來了，她也沒有想過要回蕭家看一看。
對她的親生父親蕭成罡，或是蕭家的其他人，都宛如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一樣。
遠遠不如她口中只是“朋友”的藥王谷。
“感情肯定是有的，我不是說了嗎？我跟藥王谷勉強也算是老朋友，藥王谷名聲遠揚，因此上門找麻煩的也多，不那麼平易近人，本身也只是自保的方式而已。”
蕭令月坦然地說道。
“之前在北秦遇到藥無塵那次，本王怎麼沒看出你跟他還有舊情？”戰北寒沒好氣地道。
“什麼舊情啊......”蕭令月哭笑不得，“別說的好像我給你戴綠帽了一樣。”
戰北寒：“......”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
蕭令月舉手投降，片刻後才說道：“藥無塵已經不算是藥王谷的人了，我對他也沒什麼好手軟的。”
藥王谷發生內亂的時候，蕭令月已經“死”了，根本不知道谷裏出了什麼事。
她只知道藥無塵殺害了老谷主，又打傷了同門不少長老和師兄弟，隨後就叛出了師門，消失得無影無蹤。
藥王谷本身沒有武裝勢力，一門上下全是大夫，自然也無法追殺叛徒，因此便將藥無塵師門除名，與他斷絕了所有關係。
在這之後，藥無塵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蕭令月本身也有自己的事，又要忙着照顧北北，也抽不出時間精力去追查。
她只是隱約感覺到，藥無塵的去向可能跟慕容曄有些關係，畢竟她還在南燕的時候，就不止一次聽慕容曄提起藥無塵，對他的醫毒天賦十分看好，隱隱透露出想招攬的意思。
藥無塵是孤兒出身，除了藥王谷裏的師兄弟之外，他在六國舉目無親。
背叛師門後，他其實也無處可去。
如果這個時候慕容曄對他伸出橄欖枝，藥無塵十有八/九會答應，反正他都已經被逐出師門了，也用不着再遵守藥王谷的門規。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
蕭令月眸底閃過一絲晦澀，又自嘲的笑了笑。
不是她對自己高看，藥無塵以前還挺喜歡她的，在她在慕容曄身邊，對藥無塵來說無疑是個加分項。
慕容曄更不用提，他向來懂得利用人心，一旦看出藥無塵的心思，肯定會順勢誘導。
這樣一來，藥無塵先前出現在北秦，替慕容曄清理門戶，殺公羊謙滅口......
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