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江珣皺緊了眉頭，一時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他揉了揉眉心，伸手拿過蕭令月手裏的玉佩，高高舉起，藉着蠟燭的光亮翻來覆去的看，又下意識地在眼前晃了晃。
瑩白剔透的玉佩被燭光照耀着，邊緣處泛出亮晶晶的光芒。
哪怕在枯井裏塵封十年，玉質依然無可挑剔，背光的時候幾乎看不見一丁點雜質。
蕭令月一眼就認出來，這塊玉佩在當時恐怕價值不菲。
江珣仰頭看着手裏的玉佩，忽然喃喃道：“不對，我不是見到過……這好像，是我以前戴過的一塊玉。”
這句話可把蕭令月驚到了。
“以前戴過？”她脫口而出，“你是指小時候嗎？你還記得？”
“本來不記得了，但是看到這塊玉時又想起來了一點，都是些模糊不清的畫面。”
江珣皺着眉頭說道。
當他高高舉起玉佩，仰頭從下往上看時，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忽然貫穿腦海，記憶彷彿突然被激活了一樣，閃電般劃過幾幅畫面。
其中有兩幅畫面最清楚。
江珣記得自己好像是躺在牀上，或者是搖籃裏，能看到頭頂上高高的屋頂，和不遠處雕花的門窗。
一個看不清臉面的女人笑着坐在牀邊上，手裏拿着這塊玉，笑吟吟地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彷彿在逗他玩耍。
瑩白透亮的玉佩，被窗戶照進的陽光映得閃閃發亮，下面墜着明黃色的絲穗，在女人的手上晃動着，吸引他的目光。
他就抱着那塊玉佩……再後來，記憶就模糊了。
而另一幅畫面，也跟這塊玉佩有關。
那是在院子裏，女人蹲在地上朝他伸出手，年幼的江珣似乎走路還不穩當，跌跌撞撞地朝女人走過去，那塊過於厚大的玉佩就戴在他的脖子上，沉甸甸的壓着他。
直到他踉蹌着撲到女人懷裏，女人笑着將他抱起來，胸前的玉佩被陽光照得閃閃發亮……
兩副畫面一前一後閃過腦海，細節雖然模糊，甚至看不清女人的面孔。
但畫面裏同樣清晰可見的，就是那塊映着光的玉佩。
——就和此時此刻，江珣將玉佩高高舉起，被燭光映亮的樣子，一模一樣。
江珣不自覺暗暗咬牙，握緊了手裏的玉佩，沉聲道：“我想起來了，沒有錯，這就是我小時候戴過的玉佩，怎麼會掉在這裏……”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一愣，猛地擡頭去看蕭令月。
蕭令月眼睛閃了閃，露出笑容：“如果你沒記錯的話，玉佩會掉在這裏，八成就是你奶孃帶着你逃命的時候帶上的，只是沒來得及給你。你自己也不知道，所以這塊玉佩……”
“應該是在我奶孃的屍骨上，至少距離不遠！”江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