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寒微冷的聲音，不出意料地否認了這點。
蕭令月心裏也不知是失望還是複雜，雖然早有預料，戰北寒不可能承認的，但真正聽到時，心裏難免感觸複雜。
她甚至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作爲“衛少容”，她以前對戰北寒是有動心的，說是初戀也不爲過。
只是當時因爲身份立場等種種原因，她不可能將這種心動宣之於口，更不能透露給任何人，否則對她自己就是滅頂之災。
所以，“衛少容”把自己的感情隱藏的很好，連戰北寒都不知道。
而戰北寒那邊，她其實也不清楚他是什麼感覺。
因爲他和她一樣，都是隱藏情緒的高手，身份和立場的對立，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出口，連一點曖昧的暗示都沒有。
這就是爲什麼，一直到現在，蕭令月都無法對“衛少容”和戰北寒的關係，做一個明確定位的原因。
說敵人太絕對，說朋友又不像。
說戀人，他們還遠遠沒到那種地步。
一切都彷彿還在剛剛萌芽的階段，什麼都沒來得及發生，就隨着“衛少容”的死，戛然而止。
徒留許多未盡的遺憾。
當然，對於蕭令月來說，以前的事情是帶有遺憾的。
可是在戰北寒這邊，他並不知道“衛少容”死了，在他的視角里，“衛少容”返回南燕京城後不久就嫁人了。
而且還是嫁給他的死對頭慕容曄。
這在生性高傲的戰北寒眼裏，無疑是一種“背叛”。
戰北寒自然不會對別人的妻子繼續心動，他的高傲和自尊都容不下這點。
所以，不管曾經有沒有心動，從兩人關係中斷那天開始，這份心動無疑就停止了。
如今又過去這麼多年，即使再回想起來，戰北寒也不可能承認有私情。
何況他們兩人也確實沒有。
就算互相都有過那麼一點點心動，又能代表什麼呢？誰都沒有開口，誰也沒說破，一切就戛然而止，這哪裏稱得上是私情？
即使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但在聽到戰北寒毫不猶豫的否決、說“沒有私情”的時候，蕭令月心裏仍然有些許的悵然。
“衛少容”和戰北寒，是有緣無分的錯過。
兩個人的身份、立場和性格，都註定了不可能走到一起。
但是作爲如今的翊王妃蕭令月。
她似乎又應該對戰北寒的回答感到高興，畢竟這是她今生的夫君，在她面前毫不猶豫地否認了和“曖昧前女友”的私情，她好像是應該覺得高興的。
但蕭令月心裏實在高興不起來，反而複雜得要命。
她和戰北寒到底是怎樣一種微妙的緣分啊？
要不是不敢直說，她真想對着戰北寒說一句：你以前的曖昧對象是我，你現在的王妃還是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戰北寒絕對會氣得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