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守寡後我重生了 >第 84 章(酒氣滿車)
    宮宴從酉初開始,持續了一個時辰,於戌初時分結束。

    華陽吃了半個時辰的席面,賞了半個時辰的花燈,這會兒已經有些疲乏,再加上喝了果酒,她總覺得身上軟綿綿的,提不起精神。

    辭別了母后,華陽與安樂長公主領頭,率領一衆女眷朝宮外走去。

    幸好清涼的晚風不斷地迎面吹來,壓制住了華陽的醉意、睏意。

    行到午門這邊,景順帝已經回宮了,只有攜了女眷進宮的諸位大臣們還等候在此處,有的單獨站着,有的與交好的同僚湊在一起閒談。

    華陽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公爹,公爹身後便是陳伯宗、陳敬宗兄弟倆。

    公主爲尊,陳敬宗先走過來迎接她。

    他一身緋色駙馬公服,明明最近曬黑了一些,卻被這如水的月光映得面如冠玉,英俊又挺拔。

    幾乎在陳敬宗跨過來的同時,不遠處的武清侯、戚瑾父子倆也走了過來。

    華陽自然而然地轉移視線,朝舅舅武清侯笑了笑:“舅舅,我進宮的時候遇見外祖母了,怎麼沒瞧見您?”

    戚皇后生得美貌,武清侯作爲兄長,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俊雅公子,如今年過不惑,他蓄了須,卻依然風采過人。

    武清侯長了副好皮囊,自身倒沒有什麼過人的文武才幹,侯爺的爵位也是戚皇后封后時景順帝恩賜的,只是與一些仗勢欺人的外戚比,武清侯恪守本分,景順帝給了他一份閒差,他便兢兢業業地當差,再把侯府一干主僕約束好,從來沒有給戚皇后添什麼麻煩。

    華陽記憶中的舅舅,溫和可親,脾氣再好不過了。

    武清侯略顯無奈地道:“臣原本也與母親同行着,只是路上不慎弄髒了衣襬,故而回去更衣了。”

    戚瑾看看華陽,笑着解釋:“衚衕裏有孩子玩耍,甩了泥點到父親身上。”

    華陽瞭然,想必以舅舅的好脾氣,肯定沒懲罰那些孩子。

    陳敬宗、武清侯父子今晚都喝了酒,風又是從他們這邊吹過來的,華陽聞到了酒氣,甭管是誰身上的,華陽都不喜歡。

    沒說幾句,華陽就與舅舅、外祖母、姑母等人道別,再跟公婆打聲招呼,這便帶着陳敬宗朝她的公主車駕走去。

    風吹起她繡着金線牡丹的大紅裙襬,在周圍諸人眼底翻飛。

    最美的公主翩然離去,天上的明月似乎都黯淡了幾分。

    陳敬宗站在車前,將公主扶上馬車,他繼續候在外面,看着父母、大哥大嫂也都上了車,這才跨上車轅,探入車廂。

    寬敞的車內,華陽倦怠地靠在一角,瞥他一眼,又垂下眼簾,只將臉朝旁邊的車窗偏了偏,好像這樣就能避開隨着陳敬宗一起進來的濃濃酒氣。

    車廂掛着兩盞燈,照亮她染了薄紅的臉。

    陳敬宗皺眉,問她:“是不是晚上吹了太多的風,着涼了?”

    說着,他伸手來摸她的額頭。

    華陽閉上眼睛,等他挪開手,她軟軟地解釋道:“喝了一點果酒,睡一覺就好了。”

    陳敬宗果然看出了幾分醉意。

    後面一排馬車都在等着,陳敬宗先讓車伕出發。

    馬車一動,華陽的身子也跟着晃了晃。

    這副軟綿無力的樣子,陳敬宗直接將人抱到腿上。

    酒氣更濃了,華陽蹙着眉尖嫌棄道:“放我下去,你身上都是酒味兒。”

    她一邊說還一邊掙,只是那蔓草隨風輕晃的力度,陳敬宗都不需特意用力,她都掙不開。

    陳敬宗看着她酡紅的臉,道:“平時你嫌棄我也就罷了,今日你身上也全是酒氣,還嫌什麼嫌?”

    華陽一驚,她只喝了那麼一點點,竟然也染了酒氣?

    她不由地歪過頭,嗅了嗅肩膀。

    是有酒氣,卻分不清是她身上的,還是陳敬宗身上的。

    陳敬宗摸上她的臉:“都要紅成猴屁./股了,你是喝了幾大碗?進宮喫頓宮宴,就高興成這樣?”

    光一個“猴屁./股”就夠華陽氣的了,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誇她美,只有陳敬宗,說過她胖,現在又這樣。

    生氣的華陽,醉眼朦朧地瞅瞅他,忽然擡手,掐住他的臉。

    陳敬宗臉上的肉也很緊實,華陽滑了一次手,才掐起一層皮來。

    越是這樣越是疼,陳敬宗眉峯挑了挑,卻沒有躲,也沒有抗議什麼,只沉沉地看着她。

    他呼出的溫熱氣息都落在了華陽臉上,是純酒的味道,比華陽喝過的果子酒可烈多了。

    華陽鬆了手,拿出放在袖口的帕子,蓋在臉上。

    這是一方白底的蜀錦絲帕,薄薄的一層絲根本起不到多大的遮掩作用,陳敬宗還是能看見她細細的眉毛,看見她輕闔的眼,看見她秀挺的鼻樑、紅紅的臉,以及那雙豐盈嫣紅的脣瓣。

    陳敬宗低下去,隔着那薄薄的絲帕,一下一下地親她的脣。

    脣帶動絲帕,絲帕又輕輕摩挲着她的脣。

    華陽有點癢,癢得受不了了,她抽開了手帕,帕子剛離開,陳敬宗的脣又落了下來。

    華陽都被他親了一會兒了,忽然想起他還沒漱口,不高興地又掙了起來。

    陳敬宗喉頭滾了又滾,還是放了她。

    華陽微微地喘着。

    陳敬宗單手抱着她,另一手拿起旁邊櫥櫃上的茶壺,給她倒了半碗茶,餵過來。

    第一口華陽全當漱口了,吐在另一個茶碗裏,剩下的才喝下。

    涼茶讓她清醒了一些,因爲被陳敬宗抱得很舒服,她沒有再要求坐過去,看看他,換了一把團扇擋住口鼻,與他說起宮宴上的事來:“你爲何要打孟延慶?”

    上輩子也有這場宮宴,但並沒有鬧出這件事。

    陳敬宗:“你們那邊都知道了?”

    華陽:“是啊,可別告訴我,你真的是好心幫南康出頭。”

    陳敬宗:“我幫她出什麼頭,純粹是看孟延慶不順眼。”

    華陽稀奇道:“他如何得罪你了?”

    大庭廣衆之下陳敬宗不能完全說出實情,這裏就夫妻二人,陳敬宗便無需隱瞞什麼:“他‘美’字沒說完,我的拳頭就過去了。”

    華陽咬牙,只覺得陳敬宗打的好。

    她喜歡被人誇讚美貌,可那必須是出於純粹欣賞的誇讚,如詩人贊花,像孟延慶那種好色之徒酒後的提及,只會讓她噁心。

    陳敬宗那麼回覆父皇,既讓孟延慶受了懲罰又沒有扯出她,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