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武世界!中武世界!中武世界!
廿七的時空,的確是達到了中武世界的水平!實錘了!
廿七說過,江湖高手可以達到中武水平,可他沒說,他自己就是江湖高手!
不不不,他說他在江湖上“略有薄名”來着!
阮卿當時沒有get到他的意思。
古人這該死的謙虛!
廿七“飛”了幾下,落到了地上,疾奔。
阮卿感到有風撲面,兩邊樹木嗖嗖後退。
當地形地勢有變,廿七還會縱起,或者又“飛”起來。
阮卿現在沒法看到自己。但她估計着如果這會兒有人能從第三視角看他們倆,估計就是武俠劇裏那種身形“嗖”地一下就丈許遠,“嗖”地一下就丈許遠。
可電視裏那種鏡頭是剪輯出來的!
實際上演員是原地跳一下,然後換到遠處再跳一下。剪輯拼接之後,就彷彿一個縱躍就跳到了遠處似的。
但廿七可不是,他是真的,真材實料地,一個縱躍,身體已經像離弦的箭一樣射出去了,瞬間就老遠。
阮卿覺得自己圓夢了。
真的,少女時代某個中二的夢圓滿了——
帶傷的男主揹着柔弱的女主在密林中疾馳逃亡,時不時從身後射過來一記冷箭。
女主含淚說,放我下來,你自己走!
男主咬牙道,我和你,生死都在一起!
這時候,一記冷箭射中了女主的後背,穿透前胸。女主一聲悶哼,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她眼神迷離,嘴角流下了鮮紅的血,慢慢地、慢慢地伏在男主的肩頭,閉上了眼睛。
一滴眼淚劃過臉頰,落在了男主的肩膀,而他無知無覺,滿腦子想着“一定要帶她逃出去”,卻不知道背上的她伏在他肩頭,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
阮卿閉着眼睛,伏在廿七肩頭,品味着這BE之美,深深地吸了口氣。
……
……
嘔!
阮卿差點yue了。廿七幾天沒洗澡了?現在可是七月底啊!七月底啊!
廿七這兩三天都在山裏亂竄,得跑多少路,幹多少活,出多少汗!
那個體味絕了。
老壇酸菜差不多!
阮卿憋了會兒氣,憋不住了,在廿七耳邊喊:“停一下,停一下!”
廿七來了個急剎,停下來。
阮卿掏出手機:“我看看有沒有信號了。”
還真有一點信號了,就是很弱。
廿七揹着阮卿又移動了移動,終於信號稍好一點了。
阮卿給七叔爺撥了電話過去:“七爺爺,我腳崴了,嗚嗚嗚嗚嗚嗚……”
廿七聽着,哭得恁假。她要是在閻王殿,出去做任務,一下子就會被人看穿。
小命都得沒了。
七叔爺急得冒汗:“咋把腳崴了?你在哪塊?我喊人接你去。”
“我也說不清。”阮卿說,“我加你V信,給你發個定位吧。”
七叔爺說:“我沒有V信,這樣,你加祥雲的……哦哦,祥雲說,他加你!”
“哎,祥雲叔不是明天才回來嗎?”阮卿意外。
電話那邊換了人,是個中年人的聲音:“阮卿,我是你祥雲叔。”
這個人太重要了,村支書呢!阮卿計劃,就讓廿七落戶在他們村。有村支書給背書的話,應該就會順利很多。
阮祥雲問:“你咋回事?腳崴了?”
“嗯嗯,嗚嗚,就是不小心崴了。”阮卿賣慘,“特別疼,走不了路。”
阮祥雲不愧是當幹部的人,比他爹冷靜,問阮卿:“你周圍安全不安全?有沒有人?有沒有猛獸?你身上有沒有武器?”
阮卿震驚:“山裏有猛獸嗎?”
城市精緻女孩對“山裏”和“猛獸”的認知終究有侷限性。總覺得得是非洲草原或者可可西里無人區纔會有的東西。
其實山裏有狼,也有別的野獸。但阮祥雲怕說出來嚇着這城裏姑娘,他沒敢說實話,只說:“我加你個微信,你給我發個定位,然後找根粗點的樹棍,別怕別怕,沒有猛獸,就是怕有個老鼠什麼的嚇着你。你弄個粗點的棍子,趕老鼠用。”
阮卿的聲音都尖了:“老鼠?”
把阮祥雲耳膜都給刺了一下。
真是,對城裏姑娘來說,猛獸哪有老鼠可怕!
幸好一瞥眼,廿七就在身邊,他連趙昊都能打得過,打老鼠應該沒問題。
他可是中武世界穿越來的人物!
阮卿定下神來:“好、好,我知道了。弄個棍子是吧!”
阮祥雲揉揉耳朵:“等弄好了,你就老實待在那別動!千萬別動!別亂跑。我帶着人去接你!千萬別亂跑知道嗎?”
阮卿立刻保證:“不亂跑,我害怕着呢。”
臨掛電話前,還聽到那邊隱隱有七叔爺着急的聲音:“她咋樣了?咋樣了?哎呀!我就說不該讓她一個人進山!”
害老人家這麼擔心,阮卿不由愧疚起來。
以後得想辦法補償一下老人家。
那邊阮祥雲先申請加阮卿微信,不等她通過,人已經衝出去招呼人:“來人,快來人!來幾個人!把咱那副滑竿拿出來!”
“愛華的閨女在山裏受傷了!”
支書振臂一呼,村人們聞訊都聚攏過來。
“啥?阮卿?”
“她咋了?”“嚴重不嚴重,我去!”
“我也去!”
各回各家,換鞋的換鞋,拿繩子的拿繩子,拿扁擔的拿扁擔,扛滑竿的抗滑竿。
進山的話膠皮雨衣不能不帶,山裏天氣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
一時間村裏忙忙碌碌,折騰了起來。
大家收拾的功夫,阮卿通過了好友申請,併發了定位過來。
雖然山區裏完全沒有路,但是有定位能知道方向,朝着那個方向去就行。
阮祥雲打開定位,當然整個圖區都是綠色的。他把地圖縮小再縮小,喫驚:“她怎麼跑到這麼深的地方去了?”
七叔爺湊過來一看,也吃了一驚。阮卿的位置,可以說已經是“深山”了。
“嗐!她答應我不往深裏去的!”七叔爺氣得直跺腳,“就知道小孩子說話不能作數!”
現在說這個都已經晚了。
原以爲阮卿就在山口不遠,現在她在這麼深的地方。連阮祥雲這種見過世面、經歷過事情的人臉色都開始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