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見光的一瞬間,網中的東西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劃破了安靜的夜晚。
也讓兩人辨識出網中是何物。
顏月耳朵微微一動,口中驚呼:“老鼠?!”
網中的黑鼠還在拼命掙扎,引起竿身急劇晃動,透明的魚線頓時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要斷裂開一般。
陸修遠將竿子拉近。
越靠近光源,黑鼠的叫聲越發急促。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被困住,一雙利爪開始抓撓起漁網。
顏月此時已經睡意散去,眸中有些驚疑不定,“這是最近鼠疫的來源?”
這附近不會有鼠羣吧?!
想到這裏,顏月臉上都有些發綠。
這橡皮艇可經不住鼠羣的攻擊!
鼠羣在附近的話,他們現在不是很危險?!
陸修遠此時的神色也十分不好,眉毛皺成一團,嘴上也不忘迴應顏月。
“不出意外就是。”
顏月急促站起,匆匆探頭看向水面。
希望不要看到一羣老鼠,她內心想道。
渾濁的水面除了雨水落下的水暈外,一片平靜,瞧不出有什麼不同。
她轉身,張口想問陸修遠,要不要離開。
陸修遠已經道:“我們現在就回去,附近可能有大規模的鼠羣。”
顏月點頭,接着又看向網中快要掙脫的黑鼠。
“這個,殺了?還是帶走?”
要是想帶走好像有點困難。
陸修遠猶豫幾秒,還是沉聲道:“帶走。”
“把桶中的魚倒出來。”話說完,陸修遠將竿緊緊壓於腋下,繃緊的肌肉穩住了竿身,一邊將手伸向網袋。
兩人只帶了一個小桶出來,顏月視線一掃,似乎找不出什麼東西來裝小白魚。
有兩個救生圈疊在一旁,顏月頓了一下,利落的直接將魚倒入圈中。
倒是勉強能轉得下,也不用擔心魚在船上到處滑動起來。
顏月感覺到滿意,提着桶,將主意放到陸修遠那。
入目的驚險情況,讓她呼吸都停滯了。
只見陸修遠手扯着解下一半的網,黑鼠掙扎間利爪閃過一道亮光,往他的手抓去。
顏月壓住自己想要提醒的聲音。
陸修遠不可能沒有注意到,她出聲反而會驚擾他。
陸修遠迅速將網打了結,困住黑鼠,連鼠帶網丟入桶中。
顏月在他伸手的時候,看清了陸修遠手上的抓痕。
儘管他的動作十分敏捷,但如此近的距離,難免還是被抓傷了。
她臉上浮現擔憂的神色。
喝了這水都有事,這被抓傷了就更嚴重了!
她左右瞧了下,找到自己帶來的水杯。
裏面是經過稀釋的靈泉水。
日常的飲用水,都是經過她稀釋了很多的靈泉水。
陸修遠找了個東西蓋在桶上。
接着掏出對講機,接通後說了幾句。
顏月正好就在他說話時,拉過他的手。
陸修遠一邊吩咐對講機的人,一邊看向她,眼中透着不解。
“給你沖洗傷口。”顏月小聲道。
陸修遠明瞭,心中劃過一絲暖意,原來她注意到自己被劃傷了。
兩人靠近水邊,顏月沖洗半分鐘後,水壺中的水就已經要消耗殆盡。
她注意到手上的重量越來越輕,餘光感覺陸修遠似乎沒盯着看。
她試圖偷偷調出空間裏調配好的水。
水錶面上從水壺中流出,實際是她操縱水從空間到水壺中,再流出。
爲了不讓水流變化得太明顯,她操作起來需要十分仔細。
幾乎將全身精力都專注在倒水上。
明明是風吹得人發寒的天,額角愣是出了一些細汗。
陸修遠掛斷通訊。
發現水壺中還有水流不斷傾倒出來。
心中不由有些疑惑。
這水壺這麼能裝嗎?現在水還沒用完?
顏月耳邊沒有再聽到對話聲,意識到陸修遠的通話結束了,連忙停止自己在空間中隔出的一團水。
沒有了顏月暗中的補充,水壺剩下的水很快就消耗完。
瞧見水壺的水流漸漸變小,直至消失。
陸修遠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
看來是月月倒水比較慢。
他自己攜帶的手帕,前面已經被兩人用過,不算是乾淨,便沒有拿出來用。
陸修遠做出擺手的動作,要甩幹手上的水。
顏月攔住他,“我還有紙巾。”
陸修遠接過紙巾擦乾手。
“我們趕緊走。”
路上比想象中的要平靜,並沒有遇到他們擔心的鼠羣。
兩人出來的地方離最近的輪船不算遠,花了一點時間就重新回到船上。
此時已經有人在船上等着他們。
來人顏月也算是眼熟,就是之前經常被她在心中謾罵的王義森。
上船後,陸修遠就直接對他道:“通知所有船上的人,開始搜尋附近有沒有鼠羣出沒,羣衆全部退回房內,所有醫療人員就位。”
“是。”王義森此時和顏月過往見到的,那副砍價笑面虎的樣子不一樣,十分嚴肅的應聲。
陸修遠對顏月溫和道:“月月,我讓人送你回去。”
顏月點頭,知道他此時抽不開身,沒有一定要讓他親自送自己回去。
不過她有些糾結,現在回去,他手上的傷口怎麼辦?
今天這事,還是因爲她要釣魚纔會出事。
連累他受傷,還可能染上鼠疫,她心下有些過意不去。
以他的身份,上面一定會給他用藥,相較之前受傷的人而言,他肯定還算得比較安全。
但現在她要直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