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大漩渦囊括千里。
水波橫斷宛如千丈瀑布一般灑落,形成了煙波浩鳥氣勢浩蕩的水汽。
巨大的動靜引起了萬里之外的窺視!
妖族修士齊齊扭頭,看向了大漩渦方向,感受着體內的血脈,似乎不斷的沸騰着。
體內的血脈正告訴着它們,那個方向有它們想要的!
“這種感覺……”
藍鱗冰蝦一臉震驚的看着大漩渦方向。
“你也感受到了?”
剛剛恢復的大青魚皇一臉凝重。
顯然,天下沒有掉餡餅的事情,對他們誘惑越大危險也就越大。
作爲總是被釣的大青魚,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不過,這到底是什麼?”
藍環大章魚妖眼中滿是貪婪渴望道。
“爲什麼我們忍不住,想要去哪個方向呢?”
“安靜!”
不等妖獸們一鬨而散,小狻猊站出來怒吼道。
“別出聲了……”
所有妖獸都低下頭,表示對狻猊的臣服,可垂下的頭顱雙眸,大多是不屑和不服的。
幾頭蛟龍和鵬族一系,都自顧自聚在一起,沒有理會小狻猊叫吼。
唯有小狻猊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亂星海羣妖對狻猊一族的尊重,並非什麼狗屁的狻猊一族血脈尊貴。
唯一原因不過是狻猊一族的拳頭大而已!
大家害怕和尊重的是老狻猊,關你這頭小狻猊什麼屁事?
哪怕一衆妖獸表明臣服,可心中還是極爲不屑的。
不過小狻猊已經沒有心思注意這一切了。
他此時正心亂如麻。
外海妖獸一族極爲重視血脈族裔,所以創造了不少感應族裔的祕法。
狻猊一族自然也有這類祕法!
否則,有人悄悄殺了狻猊一族的妖,又如何能發現這個兇手呢?
小狻猊從懷中掏出一張金色獸皮。
金色的獸皮上,早已血紅一片!
血色的光芒映襯着小狻猊這一張黑臉,看着獸皮上那一根根斷掉的金線。
小狻猊怒吼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所有妖獸都被他這一吼嚇了一跳,幾個戰戰兢兢的狗腿子詢問道:“少主,這是怎麼了?”
“滾,都滾!”
小狻猊抓住獸皮,一頭飛入島嶼中。
此時,老狻猊雙手揹負,站在一塊山岩前,雙眸冷漠看着山石。
礦洞中正不斷噴吐着巨量的靈氣。
一隻只鬼祟的礦鼠,正在礦洞中破壞着。
這些礦鼠都是元梨利用妖獸皮肉骨打造的傀儡,早前被鎮獄獸分身帶來此地挖掘礦道礦石。
待鎮獄獸敗退之後,礦鼠傀儡就被激活,不斷破壞起礦道來了。
雖然有妖修搶先入洞補救,可惜破壞速度遠超搶救速度。
一片片山石的垮塌,掩埋住了原先礦道。
大多搶先進入礦洞的妖修,都灰頭土臉的又返回了。
罵罵咧咧道:“這些土耗子,將礦洞破壞的真徹底啊,若是想要開礦就要重新挖掘新的礦道了。”
“算了,這座礦這麼大,你我抽調一些族人,也能佔據不少好處……”
老狻猊頭也沒擡,揮手對幾人說道:“且先封存這裏吧!”
聽着老狻猊的決定,幾頭妖修聽令道:“是!”
待幾頭妖獸剛走,小狻猊就飛來了,掏出一塊獸皮,高高的揚起道:“老祖,族內出事情了……”
看着孫輩一臉焦急的模樣,老狻猊看着血色的獸皮,澹金色的雙眸泛着血芒,臉色也從莊嚴變向陰冷,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道:“好,好,銀翅落雲鵬,昆古,不愧是當年的雲鵬魔王,居然殺入我狻猊一族的族地!”
外海妖族鬥爭極爲殘酷,動輒有身死族滅危機。
不過,一些血脈源頭尊貴的大族,在鬥爭時還是講究一些底線的。
譬如狻猊一族在謀算了鵬族三王之後,也沒有說公開的將鵬族所有後裔滅絕。
風希這頭裂風獸不就是擁有鯤鵬血脈嗎?
當然,暗中的打壓肯定少不了,不過很少有如同昆古這麼暴烈殘忍的。
若是大家都如同落雲鵬昆古這般,不講武德肆無忌憚對小一輩動手,打到最後恐怕大家都是孤家寡人。
“怎麼可以這麼不講武德?”
老狻猊這一次真的是被氣壞了。
安定祥和了千載的外星海妖族,壓根無法適應千年前的風氣。
爲外海妖族立下‘道德和規矩’的老狻猊,面對這一次的規矩破壞者氣急敗壞。
“爺爺,族內……”
小狻猊的雙脣顫抖着,眼眸含淚不敢置信。
“族內隕落了!”
老狻猊接過了血色獸皮。
這塊獸皮乃是狻猊一族觀測族人的血脈祕法。
一旦有刻錄在獸皮上的族人血脈死亡,獸皮上的金線就會斷裂化作一道血線。
三尺見方的獸皮上,最頂端最粗的金線,正是老狻猊本人。
老狻猊之下便是他的孩子,再之下便是敖辛這一輩了。
金字塔或者說樹狀圖一般的結構刻錄在獸皮上。
原本,金燦燦的金字塔,象徵着狻猊一族的血脈昌盛。
當時何等的昌盛,面對如今的血色,就有多麼的無奈!
敖辛聞言臉色慘白,幾乎就要搖搖欲墜了。
未曾想,從爺爺口中所知,家族中的成員大半死絕了。
唯有一些細小的分線,與狻猊一族血脈甚遠,似乎存活的好好的。
正是狻猊一族重視血脈的習慣,讓大多數狻猊血脈聚在族地了,給了銀翅落雲鵬一網成擒的機會。
“昆古……”
老狻猊的牙齒間透出這個名字。
小狻猊不明所以,壓根不知道昆古,這個名字出自何處?
不過,顯然,他的爺爺,已經鎖定了兇手!
“爺爺,我要報仇……”
小狻猊一臉仇恨的說道。
老狻猊擡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說道:“不,你要先走。”
“這?”
小狻猊一臉不解。
唯有老狻猊一臉冷峻,說道:“既然昆古敢如此動手不留情面,那麼也就意味着我與他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