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研究人偶術,純粹就是衝着神性機巧去的。
而且與魔術師不同的是,掌握“所羅門之鑰”這一本魔書的愛德華·盧瑟福,並不需要施法材料,也能使用魔書裏所記載的魔術。
如此一來,對於魔術師力量的最大限制,也將不復存在。
但使用這一本源自於“七十二魔神”的魔書,自然也是需要代價的。
不然把魔神當什麼了?
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同志嗎?
你看上了魔書上記載的強大魔術。
巧了
魔書裏寄託的魔神意識同樣也看上了使用者的靈魂。
要知道,一個合格的魔術師,他的靈魂強度,可比的上一百個普通的人靈魂,而且更爲稀有跟珍貴。
魔書裏的魔神意識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懂得如何正確的引誘人墮落。
一些記載其中的低階魔術,只需要極少的代價就能使用,比同階的其它傳統魔術來說,更具破壞力,也更爲便捷。
然而問題就出在使用這些低階的魔術上。
這些魔術的力量根源都是來自魔神,長時間使用它們,即使是意志再怎麼堅定的人,也會被魔神的力量所污染同化,最終走向墮落。
然後無法自控的去謀求魔術中記載的,代價更高的魔術。
例如生命獻祭,或者出售靈魂。
對於寄託魔書中的魔神意識來說,只是付出了一點點的力量,就能收穫一個魔術師的靈魂,這筆買賣可是非常賺的。
但愛德華·盧瑟福不同,他自身的實力足以在現實世界中與魔書裏寄託的意識相抗衡。
與其說是一個魔書持有者,其實他更像一名合作者。
該付出的代價還是需要付出的,只是有了討價還價的資本罷了。
但召喚一個魔神投影下來,已經是愛德華·盧瑟福所能承受的極限了,再多一個的話,那所付出的代價,連他都是要肉疼的。
即使沒有再召喚一個魔神投影,就僅憑魔書中記載的魔術,以及愛德華·盧瑟福本身掌握的“虛像”魔法,也足以將陳銘玩弄於股掌之間。
更何況,他本人並不着急取得勝利,與陳銘之間的戰鬥更像是玩鬧。
畢竟還指望着陳銘這一位預言之子創造出神性機巧,怎麼也不可能真的動手殺了他。
但以陳銘的實力,想要毫髮無損的制服,即使是愛德華·盧瑟福也做不到。
所以才一直陪着陳銘繼續這一場註定結果的戰鬥,直到他魔力徹底透支。
這一點,陳銘同樣清楚,但他還是做着困獸猶鬥的姿態,並沒有一點要放棄的意思。
只是陳銘跟夜夜這兩個近戰型的輸出角色,跟愛德華·盧瑟福這種級別的魔術師間的戰鬥。實在有些乏善可陳,略顯枯燥了些。
看似磅礴震撼的戰鬥場面,其實不過是在重複同一個模式。
簡單的概括,就是愛德華·盧瑟福釋放魔術攻擊陳銘,或召喚魔物阻攔兩人的腳步。
而陳銘跟夜夜則是不斷的突進,以拉近雙方之間的距離。
只是每當陳銘他們好不容易到了可以進攻的距離,愛德華·盧瑟福就會釋放空間轉移魔術,重新拉開距離,或者使用“虛像”魔術將陳銘困入幻象之中。
被噁心壞的陳銘,忍不住在心底罵道,這些施法者真是尼瑪的噁心,就不能老老實實的站那讓自己砍一刀嗎?
等會,陳銘想起來,自己也算是半個施法者,那沒事了。
面對愛德華·盧瑟福這兩個手段,陳銘根本沒有反制的手段。
空間轉移類的魔術是需要提前佈置好法陣或者留下印記作爲錨點,在釋放時,也會產生劇烈的魔力波動,本來是挺好鎖定的。
以陳銘的反應速度加上自身的移動速度,對付這種短距離空間轉移魔術,原本並不困難。
但愛德華·盧瑟福通過“虛像”魔法,將一切的施法痕跡都給掩蓋了下來。
這下空間轉移的魔術可就真的做到了神出鬼沒,幾乎沒有了任何缺點。
而後者同樣也是非常棘手,每一次掙脫幻象都是對陳銘精神意志極大的考驗。
幾輪下來,陳銘大腦已經到了極限,在太陽穴的位置上,不停傳來劇烈的刺痛感,甚至鼻腔中也滲出了血跡。
再來幾次的話,陳銘的精神將受到無法挽回的損害,身體上的疲憊以及魔力透支帶來的反噬,同樣也在折磨着他。
愛德華·盧瑟福淡然的說道。
“你還沒有察覺到嗎?”
“什麼東西?”
“爲什麼鬧出這樣大的動靜,結果到現在一個人都沒有吸引過來”
陳銘看了一眼四周,這地下遺蹟在他與夜夜的攻擊下,猶如遭受到了被炮彈洗禮,已經殘破的不成樣子。
鬧出這樣大的動靜,按理來說,早就該有人過來查看了。
“是啊,爲什麼”
陳銘語氣莫名的問了一句,低着頭讓人看不清臉色。
一旁的夜夜已經無法維持覺醒狀態,外表已經恢復到了原先的模樣,正警惕的看向四周,防備着隨時可能撲上來的暗影狼羣。
似乎是覺得結局已定,愛德華·盧瑟福竟然有了興致開口解釋道。
“你應該是清楚的,這整個的地下遺蹟其實都是由我建立的,當初在建造的時候,我就已經將虛像的法陣融入整個建築裏面,在你我戰鬥時,虛像便已經將遺蹟給覆蓋”
“我就說呢”
陳銘恍然道,這個老硬幣果然是陰的一批,估計從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坐收漁翁的準備了。
“所以你是怎麼也不可能逃離這裏的,放棄抵抗吧”
愛德華·盧瑟福說着,瞥一眼被冰凍的貝利亞爾,原本困住他的冰晶此刻已經佈滿裂痕,估計再過個半分鐘,貝利亞爾就能掙脫束縛。
似乎眼下已經沒有了懸念。
確實是如此,雙方的實力懸殊過於明顯,加上愛德華·盧瑟福這人極爲小心謹慎,連一點的破綻都不留給陳銘。
別說翻盤了,連搏一搏的可能性都沒有。
陳銘比誰都更加清楚這一點,只是他眼底依舊不具一絲絕望。
這同樣也是愛德華·盧瑟福所想不通的,難道有什麼事情是他沒有考慮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