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居民遠遠的就看到那頭陽光下璀璨的金色長髮,紛紛避之唯恐不及,有些動作慢的人連攤位都顧不上收拾,便趕緊躲到一旁。
沿街的店鋪也都在大劍到來之前緊閉大門。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條街道遭受到了什麼災厄。
大白天的,路上的人這麼稀少。
不過要是仔細去看的話,倒是能夠看到窗戶縫隙裏的那一雙雙不安的眼睛,正小心翼翼的注視着前來的大劍。
這些人不明白,爲何會有大劍出現在這裏。
明明鎮上也未曾聽聞過有妖魔的出現,也沒有人發佈委託。
更令人詫異的是,在這名大劍身後,還跟着一位披着黑衣,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一些消息靈通的傢伙看到這組合就想起來。
近段時日,一直有名銀眸魔力在穿梭於北地的城鎮,斬殺隱藏在人羣中的妖魔。
關鍵在於,這一位銀眸魔女竟然不收取任何費用。
真是夭壽了,魔女也會有這樣好心的時候?
別說這些人想不明白了,就連伊妮莉自己也不清楚,陳銘爲何在沒有接受到委託的情況下,要自己去斬殺妖魔。
這倒不是說伊妮莉對此有什麼不願意的,能斬殺妖魔固然開心,但“組織”違反常理的行爲,讓她產生了深深的疑惑。
更奇怪的是,陳銘竟然要求最後的妖魔人頭需由他來斬殺。
作爲一名資深的工具人,伊妮莉並不習慣提出問題。
無論那些沿途的人對這件事情如何看待,但對方斬殺的妖魔這件事情,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這倒是讓大劍在北地的風評好了一點點。
即使是在中世紀,也沒有人能拒絕的了白嫖的誘惑。
而這名大劍最醒目的特徵,就是身後一直跟着名披着黑衣的男人。
眼下這兩人同時出現在這裏,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反應過來的居民立刻就熄滅了心中那最後一點的好奇,大劍與妖魔間的戰鬥的熱鬧,可不是他們能湊的起的。
陳銘倒是不知道自己這些天的所爲在北地掀起了怎樣的波瀾,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作爲一名玩家,哪有不惹事情的?
隨手拿起攤位上的水果,啃了一口。
頗有幾分人仗狗勢的跋扈勁。
雖然不知道這果子叫什麼名字,但味道倒是意外的清爽。
“你也嚐嚐”
陳銘再拿起一個丟向了身前的伊妮莉。
對方頭也沒回的擡手就接住了,遲疑了片刻,還是吃了起來。
總不能浪費丟掉的說。
陳銘從兜裏拿出幾枚硬幣放在攤位上,就當是付水果錢了。
兩人繼續向前走去,直到在一處奴隸市場停了下來。
“就在這裏了”
陳銘說着後退了一步。
突然,木製的大門破碎開,有一道猙獰的身影向伊妮莉衝了過去,擡手間幾跟利刃從指尖彈出,氣勢洶洶一副要將其撕碎的模樣。
伊妮莉舉起大劍將對方的爪擊給格擋了下來,冷漠的表情沒有掀起一絲的波瀾,好像早就預料到了此次的攻擊一般。
陳銘四下看了一眼,找了一處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撐着下巴一副看戲的樣子。
打架什麼的,跟他一個代理人有什麼關係。
“組織的人什麼時候會這麼多管閒事了!”
一擊未能得逞的覺醒者沒有繼續發起進攻,而是後退到一定距離,語氣不善的說道。
說來也是惱火,爲了避免引來“組織”的討伐,自己都已經開始做起奴隸貿易。
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襲擊過鎮上的普通居民了,結果竟然還是被大劍找上門。
明明鎮上就沒有人委託大劍過來,簡直是不給活路!
原本這位覺醒者還抱着僥倖心理,以爲大劍只是路過,直到她們走到自家的門口,覺醒者這下終於確定,對方就是衝着自己而來的。
這不禁讓覺醒者都感到了一絲委屈。
我明明沒有招惹你們任何人,竟然就這樣被打上了家門口。
這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奴隸生意,經此一遭,估計是要泡湯了。
這個鎮子是待不下了,等殺了這名大劍,再放開手腳大喫一頓好了!
覺醒者如此想到,口水已經快順着嘴角流出來了。
“害我暴露,等會這裏死去的人,都要算在你們的頭上”
伊妮莉沒有理會眼前的妖魔,倒是鄙夷的瞥了陳銘一眼。
人頭搶的倒是起勁,這真打起來,溜的比誰都快。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早就知道陳銘這個代理人,遠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簡單。
至少一般的妖魔在陳銘面前只有被秒殺的分。
你問伊妮莉是怎麼清楚的?
那是因爲她這些天可沒少跟陳銘的對練,在沒有解放妖氣的情況下,完全就被碾壓了。
那出神入化的劍技,讓伊妮莉實實在在的體會到了名爲技巧的力量。
哪怕是力量、敏捷都佔據着優勢,但依然撐不過兩招。
得益於陳銘的“指點”,伊妮莉的實力得到了久違的提升。
陳銘則是坦然的迎上了伊妮莉的目光,絲毫不覺得自己站在女人身後有什麼問題。
自己一個人偶師,可不得有人護着。
“呵”
陳銘這不以爲恥反以文榮的姿態讓伊妮莉徹底無語,她發現自己在這傢伙面前,情緒管理總會出問題。
“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做什麼!”
被無視在旁的覺醒者怒聲喊道。
就算是妖魔,也有一部分人的思維與情感的,眼前這一幕總讓它有種嘴裏被塞進了什麼的憋屈感。
怒氣值一下子就竄了上來,原本還有一點撤退的想法,這下徹底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