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過了好一會,也沒有見人給自己開門,陳銘有些不爽了,手上的動作跟着加重了幾分。
“開門啊,我知道你在裏面”
厚重的教堂大門一陣搖晃,併發出不堪承受的聲響。
這下教堂裏的人終於坐不住了。
聆聽到門後逐漸靠近的腳步聲,陳銘這才停止了對大門的摧殘,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一個胸口掛着十字架,頭髮花白,面容卻極其硬朗的神父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言峯綺禮的父親——言峯璃正。
“閣下深夜拜訪,是有什麼事情嗎?”
“言峯綺禮不在?”
陳銘透過打開的大門往裏面望去,教堂裏面空無一人,隨後自顧自的說道。
“跑的倒是挺快,應該就是你提醒的吧,這一路上都有使魔在監視着我,你們聖堂教會的就是這樣擔任監督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言峯璃正眯着眼睛,矢口否認道。
只要他自己不承認,難不成陳銘還能告到聖堂教會去。
聖堂教會在冬木市的負責人就是言峯璃正自己,到時候難道讓他也來一句。
(臺下何人狀告本官?)
背靠聖堂教會,就是言峯璃正最大的底氣。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跟玩家講勢力說背景,並沒有什麼意義。
“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我來這裏也不是爲了計較你跟遠坂家合謀作弊的事情”
陳銘的話讓言峯璃正心裏一驚,不知道對方是如何清楚件事情的。
難不成是遠坂時臣告訴對方的?
但下一秒,這個問題也就變得無關緊要了。
一抹炫麗的焰火掠過了言峯璃正的右肩,整條臂膀騰空而起,與身體完成了分離。
這一切發生太過突然,言峯璃正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陳銘做了什麼,甚至臉上的表情還保持着原樣。
直到看到被陳銘所接住的那條熟悉手臂,言峯璃正才反應了過來。
“你竟敢!!”
強烈的痛感沿着傷口貫穿了他的全身。
即便是遭受到了如此重創,言峯璃正依然是做出了最正確的決斷。
用盡全身的力氣,衝着陳銘揮出了左拳。
他是知道陳銘的戰績的,清楚自己不可能會是對方的敵手。
唯一有可能翻盤的機會,就在眼下。
別看言峯璃正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可是有着一身健碩的肌肉,在八極拳上的造詣可是比言峯綺禮還要驚人。
只是爲了自我鍛鍊以及求道爲目的而專研的功夫,較言峯綺禮而言,缺少了幾分殺氣。
而且完全與魔術無緣的他,也無法使用魔術強化自身的肉體。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即便是遠坂時臣,也不一定能接的下來。
“神父也需要學功夫的嗎?”
陳銘擡起手,在言峯璃正拳頭落下之前,先一步扼住了他的手腕,便使其無法再移動分毫。
言峯璃正還想要繼續掙扎,但身體卻已經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低頭一看,幾根紅色的魔力線順着陳銘的手指已經刺入他的身體。
“將令咒移植的方式告訴我”
陳銘道出了他此行真正的目的。
“你這是在嚴重違反聖盃戰爭的規則”
言峯璃正怒聲叱責道,就好像被制住的人不是他一樣。
“那你想怎麼做呢,召集其他從者圍攻我?”
陳銘的反問讓言峯璃正沉默了下去。
即便他真的觸犯了規則又如何,以聖堂教會在冬木市的力量,根本沒辦法做出懲戒。
更何況,本身就是言峯璃正先違背監督者的職責在先,大傢伙半斤八兩,說到最後,拼的終究還是各自的實力。
“怎麼,不打算說嗎?”
陳銘皺了皺眉頭,他其實不喜歡折磨人。
但像言峯璃正這樣意志堅定的信徒,如果不用點手段的話,他是不可能會輕易開口的。
“那我只能抱歉了”
作爲人偶師,陳銘對人的身體再瞭解不過了,加上“紅翼陣”對靈魂層面的操控,攻破一個人的心理防線,比想象中的要簡單。
有時候不試一試,都不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堅強。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陳銘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左手上的令咒直接突破了兩位數。
如同燃燒着的火焰一樣的紋路從手背一直延伸到了整個手臂。
至於言峯璃正,陳銘給了他一個痛快。
這傢伙要是活下來的話,多少也是個麻煩,在“聖盃戰爭”沒有結束之前,他可不想多出聖堂教會這一個變量。
至於逃走的言峯綺禮,這傢伙名義上已經是屬於魔術協會了。
而且已經失去了Assassin的他,即便想要再攪動風雲,怕是也做不到了。
與其費那個時間去搜尋這傢伙,還不如儘快完成“聖盃戰爭”,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言峯綺禮的存在就更加無關緊要了。
等到陳銘從教堂離開之後,又過了許久。
言峯綺禮再一次回到了教堂,看着已經失去氣息的父親,伸手將他的雙眼合上。
言峯綺禮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理應感受到的情緒,應當是悲傷與憤怒。
就如同妻子在他面前自殺一樣。
但事實卻是,面對言峯璃正的屍體,他有的只是遺憾。
遺憾父親竟然是死在了別人的手上。
吉爾伽美什雖然已經離場,但他埋下的種子卻在悄無聲息的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