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本能的握在了劍柄上,挺身向前,將身體不堪重負的愛麗絲菲爾護在了身後。
在這一刻,陳銘還真的有幾分要結束這一場“聖盃戰爭”的衝動,但目前他還缺少了另一個關鍵要素,也只能暫時按捺住這一誘人想法。
畢竟取得“聖盃戰爭”僅僅還只是第一步。
察覺到陳銘身上慢慢退去的敵意,阿爾託莉雅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目前已有半數以上的從者被淘汰,“聖盃戰爭”正式進入到了尾聲,而這一切全都是陳銘與斯卡哈所爲。
與這兩人對立而站,即便是阿爾託莉雅都不免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壓力。
更別說旁邊還有一個蘭斯洛特。
哪怕她再怎麼自信,也覺得自己能獲得聖盃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
解開心結的阿爾託莉雅雖然對聖盃執念沒有最初那樣強烈了,但這並不能成爲她放棄競爭的理由。
身爲騎士王,哪有不戰而投的道理。
至於韋伯,現在還未從征服王離場的悲傷中走出來,眼眶紅腫了一圈,直到陳銘將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開口說道。
“帶着征服王的命令,好好的活下去吧”
“我會的”
韋伯回過神,用力的點頭,他並不怨恨任何人,也沒有什麼值得怨恨的。
Rider在離去的最後時刻,都是面帶笑意,可見他內心的滿足。
雖然最終沒能獲得聖盃,但人生不就是充滿遺憾。
“接下來你打算要做什麼?”
經過征服王淬鍊過的韋伯,如今也有了幾分值得陳銘正視的資格,他同樣也挺好奇,這一位在此之後的選擇。
到底會不會走上成爲時鐘塔君主的軌跡。
想想應該不太可能了,畢竟肯尼斯還活着,除非突然暴斃,不然埃爾梅羅家族在時鐘塔的君主之位還輪不到外人來繼承。
“我準備回到時鐘塔,繼續完成我的學業”
韋伯堅定的說道,他已經做好正視自己之前過錯的準備了。
更何況,韋伯還是不願脫離魔術師的身份,依然想要在這一條路上有所作爲,即便他的魔術資質確實如肯尼斯所言非常的一般。
但如今的韋伯,已經不再是因爲內心的自卑,而拼命的想要證明自己,來獲得別人的認可,纔去探尋魔術。
而是源自內心對於魔術的熱愛。
“那你可得小心點了,肯尼斯那傢伙心眼可不大”
陳銘嘴角多了一抹惡趣的笑意。
一提到自家可怕的班主任,韋伯身體就止不住的一陣顫抖。
怕是真的害怕,但這種情緒,已經不能阻止他前進的步伐。
“無論會是怎麼樣的責罰我都會接受的”
韋伯用着最軟弱的語氣,說着最強硬的話。
“看在征服王的面子上,我會讓肯尼斯留你一條性命的”
聽到陳銘這一句話,韋伯頓時長舒了一口氣,正當他糾結是否要表達感謝時,就又聽到對方繼續說道。
“不過你的身體也確實太柔弱了些,對外說是征服王的臣子也沒有人相信,我會讓肯尼斯抓住這次機會好好的操練你一番,爭取先長高個三十釐米”
“別開玩笑了……魔術師根本不需要這些……”
韋伯臉色頓時白了幾分,作爲多跑兩步都有可能當場昏倒的弱雞,鍛鍊什麼的,簡直是堪稱地獄一般的折磨。
他現在嚴重有理由懷疑,陳銘這是在因爲之前的三道令咒在打擊報復自己。
說肯尼斯心眼小,你這傢伙,心眼難道就大了嗎?
“魔術師才更需要足夠的肌肉,你要知道,有時間拳頭是比魔術更便利的交流工具”
陳銘糾正道,就好像他真的不是在刻意針對對方一樣。
“……”
韋伯不說話了,因爲他看到陳銘已經舉起了拳頭,在用實踐證明自己所說的話。
這讓韋伯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確實非常有道理。
陳銘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去。不過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停下腳步看向了阿爾託莉雅,提醒了她一句。
“Saber,別忘了你輸給我的賭局”
阿爾託莉雅愣了愣,看了蘭斯洛特一眼,想起了兩人之前的談話,恪守騎士準則的她自然沒有要違背諾言的打算,用力的一點頭。
一旁的愛麗絲菲爾面露難色,但現在的她卻是無力再多說些什麼。
“那麼,下一次再見了”
陳銘揮了揮手,大步流星的離去,斯卡哈身形隱去,回到了靈體狀態。
一直沒有什麼太多存在感的間桐雁夜只是對這兩位女士禮貌的點了點頭,便快步跟了上去。
“那麼吾王,我就先行告退了”
蘭斯洛特見自家御主隨着陳銘離去,自然也得跟上。
阿爾託莉雅雖然有些不捨,但也只能目送對方離開。
眼見陳銘一行人都離去,韋伯沒有再逗留於此的必要性,跟愛麗絲菲爾兩人道別一聲,也離開了這座城堡。
見庭院中已經沒有外人了,愛麗絲菲爾終於是支撐不住癱倒在了地上。
四個從者的靈魂收納進身體裏,即便是有陳銘盧恩符文的支持,愛麗絲菲爾的身體也還是終究不可避免的達到了極限。
“愛麗絲菲爾!!”
阿爾託莉雅慌忙的將愛麗絲菲爾抱了起來,回到了房間,將她放到了牀上。
直到現在,阿爾託莉雅都還不知道愛麗絲菲爾在這場“聖盃戰爭”中擔任的角色身份。
又多了一段時間,衛宮切嗣終於歸來,
看着被破開的大門,他神色頓時一沉,下意識的加快步伐,身後的久宇舞彌小心的做出了警戒的姿態。
不過這一路上來,都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衛宮切嗣推開房門,見到躺在牀上的愛麗絲菲爾以及守候在牀邊的阿爾託莉雅無事,他的內心才安定了些許。
“發生什麼事情了?”
衛宮切嗣嚴肅的問道。
阿爾託莉雅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訴說了一遍。
“又有一位從者被淘汰了嗎?”
衛宮切嗣緊緊皺着眉頭,從懷裏取出了一支香菸放在了嘴脣上,身邊的久宇舞彌熟練的爲其點燃。
在深吸了一口香菸,大量的尼古丁分子進入大腦之後,衛宮切嗣神情才舒展了些許。
聖盃戰爭都快要結束了,他這一位魔術師殺手,到現在爲止,都沒有一次發揮出作用。
要不是“世界和平”的信念還在支持着衛宮切嗣,他真的都有種想要放棄的衝動了。
不是衛宮切嗣不努力,而是根本就沒有遇到過陳銘這樣的對手。
他所擅長的一切手段,根本都無法對其奏效。
而且陳銘的動作實在太快了,這纔開戰幾天的時間,就接連將四名從者淘汰,即便衛宮切嗣想要有所行動,也沒有那個機會。
整個“聖盃戰爭”的節奏都被陳銘握在手上,根本不給別人喘息的餘地。
“或許,是時候放手一搏了”
衛宮切嗣看向了愛麗絲菲爾,在心底做出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