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拜託你了,趕緊賦予它形體,切嗣,只有你纔有資格定義它的形態”
雖然在這聲音當中聽不出什麼情緒的波動,但衛宮切嗣卻能感受到對方隱藏在話語之下的渴望與急切。
聖盃原本應當是不具備自我意識的。
但當它被污染,被賦予了無盡惡意的同時,也誕生出了屬於自己的意識。
從它擁有屬於自己的願望就能得知。
這纔會將本不對聖盃有任何渴望的言峯綺禮拉入這場聖盃戰爭當中,也纔會以愛麗絲菲爾的形象去蠱惑衛宮切嗣許下願望。
然而即便“願望”就在眼前唾手可得,衛宮切嗣也依然保持着足夠的冷靜,凝視着“愛麗絲菲爾”問道。
“那你又是什麼?”
“我是愛麗絲菲爾”
“不要試圖欺騙我,如果聖盃儀式已經完成的話,那她早已經……”
“是啊,我不否認這是我的面具”
即便被拆穿了謊言,“愛麗絲菲爾”依然面不改色,反而將話徹底挑明瞭。
“如果我不披上一個已有的人格作爲外殼,就無法和他人進行交流,但是,我所記錄的愛麗絲菲爾的人格絕對如假包換”
也就是說,愛麗絲菲爾的靈魂,此刻就囚禁在聖盃內部世界中。
衛宮切嗣臉色微微一沉。
“所以我也繼承了愛麗絲菲爾最後的願望”
“你是聖盃的意志嗎?”
“對,這個解釋沒有錯,我有意志,也有願望,我的願望便是降臨在這個世界上”
衛宮切嗣此時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所渴求的聖盃出現了他所不曾知道的變化。
明明只是一個用來實現他人願望的聖盃,怎麼可能會擁有自己的願望。
“那聖盃要怎麼實現我的願望?”
衛宮切嗣急切的想要知道更多。
“這個問題你不是應該比誰都清楚嗎?”
愛麗絲菲爾猛的轉過身,臉上出現了明顯的疑惑表情。
因爲這本該屬於她的臺詞,卻從別人的口中說了出來。
衛宮切嗣也是立刻轉過了頭,臉上難掩驚愕的神情。
只見在他身後的空間被一根紅線所割開。
一個熟悉的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這個意識空間還挺嚴密的,要不是有你在,我還真不一定能進的來”
陳銘走上前一步,拍了拍衛宮切嗣的肩膀,表示感謝。
“你還活着?!”
震驚之下的衛宮切嗣選擇性的忽視了肩膀上這隻多餘的手。
“這有什麼值得你驚訝的嗎?”
陳銘給了衛宮切嗣一個“大驚小怪”的眼神。
“你是怎麼進來的?!”
在衛宮切嗣之後,“愛麗絲菲爾”緊跟着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陳銘並不打算再解釋一遍。
他也沒有說謊。
自己確實是通過衛宮切嗣靈魂的指引,這才成功使用“紅翼陣”打開了聖盃內部的意識空間。
值得注意的是,陳銘進入到的意識空間,只是屬於“小聖盃”的,也就是以愛麗絲菲爾精神爲基礎構造出來的意識空間。
即便是如此,也是費了陳銘好一番功夫。
之所以會這麼困難,意識世界嚴密只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則是那極具污染性的惡意。
也就是“小聖盃”跟“大聖盃”之間的通道並未徹底打通,“黑泥”滲透進來的力量有限,要是這種污染力再強一些,陳銘也扛不住。
“我並未邀請過你!”
愛麗絲菲爾的聲音不重,卻包裹着無盡的惡意,整個世界都在響應她一般。
黑雨越下越大。
卻沒有一滴能落在陳銘的身上。
這些雨水本質上是一種污染的力量。
陳銘可不想沾染上這股充滿污穢的東西。
意識世界當中的碰撞,是精神與心靈上的碰撞,是唯心力量最直觀的體現。
“明明我纔是獲勝者,就算是偏袒自己的丈夫,也沒有這樣明目張膽的吧”
陳銘沒有絲毫害怕,反而還在調侃道。
即便聖盃已經被污染,但也無法違背儀式的規則,這是它存在的根本。
在“願望”沒有許下之前,大聖盃的力量根本無法突破世界的屏障,降臨到現實當中。
而區區一個“小聖盃”,還不足以威脅到他。
陳銘臉上寫滿了有恃無恐。
“愛麗絲菲爾”也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陰沉下來。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告訴我!”
衛宮切嗣拽住了陳銘的胳膊,渴求得到這一切的答案。
對於一個將死之人,陳銘並沒有在意對方有些粗魯的動作,也不介意在眼下這個時候告訴對方事實的真相。
“事情要說的話,就得從第三次聖盃戰爭開始……”
第三次聖盃戰爭發生的時間處於二十世紀,由於對於第三魔法的夙願之深,本該召喚出Berserker的愛因茲貝倫家違規召喚除了第八職階Avenger(安格拉·曼妞),企圖通過他來贏得聖盃戰爭。
結果這位被召喚出來的復仇者實在太弱了,在聖盃戰爭開始的第四天就被Saber幹掉了。
靈魂進入聖盃後,聖盃的無色之力被以惡之願望成型的Avenger污染成了黑泥。
最後由於小聖盃被破壞,第三次聖盃戰爭又失敗了。
然而聖盃污染是不可逆的。
雖然還保留着許願的功能,但一切的願望都將以毀滅的方式去實現。
也就是說,在第三次聖盃戰爭之後,所有參與者所拼盡全力廝殺想要得到的聖盃,已然成爲了毀滅世界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