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不捨,只是這個世界需要惡魔。
如果說瓦斯塔亞霞瑞之靈與自然之靈代表着靈魂領域的“陽面”,那惡魔跟亞扎卡納就相當於的是靈魂領域的“陰面”。
二者缺一不可。
只要有人的存在,就有負面情緒的誕生。
而這些情緒的最終歸屬,正是這些惡魔。
惡魔就相當於是一個垃圾桶,看着或許是噁心了一點,但卻是必要的。
雖然是直接沒有抹去伊芙琳的存在,但她最終的下場可能還不如被直接抹去了。
陳銘將伊芙琳打造成了一件靈魂武器,或者也可以稱之爲惡魔武裝。
這是“第三法”的一種使用方式。
靈體是靈魂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將其物質化是陳銘的拿手好戲。
在很早之前,他就可以鑄造出大罪魔典了,如今再將惡魔靈體打造成兵器,也是駕輕就熟。
注意一下,並不是那種人形的熱兵器。
最終的成果是一根與伊芙琳的惡魔鞭繩形狀類似的長鞭。
名字陳銘已經取好了,就叫做“痛苦之擁”,無論是靈體還是生物,只要捱上一鞭,就會感受到莫大的痛苦。
一旦意志被痛苦壓垮,就會被強行支配。
雖然對於陳銘而言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但他鑄造這件靈魂武器的根本目的並不是拿來使用的,而是爲了保證“痛苦”這負面情緒有所歸宿。
……
比爾吉沃特
艾姬多娜與賽赫麥特這兩位魔女並未迴歸,正在準備進行下一場狩獵活動。
被這處混亂之地吸引來的惡魔可不是一隻。
她們在這片港口城市的水道中捕捉到了屬於另一個惡魔的氣息。
與伊芙琳不同,這個惡魔誕生在更爲古老的時期,似乎是伴隨着水道的出現,河流之王的名號就傳遍了整個世界。
在歷史上,這個惡魔有許多不同的名字。
他遊歷於符文大陸的各條水道,用大意之人的悲慘餵養自己貪得無厭的食慾。
如今人們更習慣稱呼它爲塔姆·肯奇。
古老於惡魔而言,就是強大的代名詞。
伊芙琳與塔姆相比,實力有着明顯的差距。
想要確定這一位貪慾惡魔的位置,對於艾姬多娜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睿智之書”的推算能力也是有極限的。
勉強只能確定一個大概的方位。
比爾吉沃特這個港口城市水道密佈,且錯綜複雜,塔姆也不是一個死物,它是會追逐着人們的貪慾不斷移動。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塔姆給釣出來。
而想要找到合適的誘餌,那對於艾姬多娜而言就要來的容易的多。
這不,聞着空氣中瀰漫着的“貪慾”便來到了一間名叫“財富之榮耀”的賭場前面。
剛到這,就看到一個輸光一切的賭徒,被人給從中丟了出來,重重的摔在了比爾吉沃特那彷彿永遠不會乾涸的腥臭泥濘上。
這算是這條賭街上的傳統項目了。
只是輸光被丟出去還算是溫柔的了,要是出老千被抓住的話,那就是被直接割開喉嚨,扔進下水道了。
這也是爲何城市下水道的魚獲那樣肥美,也少有人願意以它們爲食。
在這座城市,富可敵國或是家破人亡都只在轉瞬之間。
摔在地上的賭徒罵罵咧咧的站起身,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雖然比爾吉沃特是極其危險的地方,但這裏也充滿了機遇,不受到任何正規政府和貿易監管的制約束縛。
無論是來路不正的海克斯科技,還是要讓當地黑幫的俯首聽命,只要你能出得起錢,一概唾手可得。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魔女身上都披上了降低存在感的斗篷。
所以當她們走進賭場時,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兩位的存在。
除了坐在賭桌上的一位帶着禮帽,擋住了充滿狡黠的眼睛,留着整齊的絡腮鬍的賭徒。
不過比起賭徒,他更喜歡稱自己爲卡牌大師,至於其他人,更多的稱呼他爲詐騙犯。
至於真名嘛,那就只有少數人知道了。
“你在看哪呢!水老鼠,別以爲你的小把戲能夠糊弄我!”
坐在賭桌對面的是一位貪婪的商人。
他的財富全都建立在抽打奴隸礦工的皮鞭之上,他身穿名貴的長袍,弗雷爾卓德貂皮,手工縫製皮料,比爾吉沃特設計風格。
他每一根手指都戴着血金戒指,每一枚的價值都比大多數人一輩子見過的錢還多。
他嘴裏叼着的陶製菸斗冒出異域香味的青煙,面前堆着各式各樣的財富,有硬幣、有珠寶、還有各種票據,看上去就像海盜的寶庫。
“糊弄你?”
賭徒聲音詫異,舉手投足間散發着簡單直接的自信。
“我鄭重聲明,我從來都不會用這種不光彩的淺陋伎倆。”
“不會嗎?那你爲什麼瞄來瞄去的?”
名爲亨瑪奴隸商人不屑一顧,繼續說道。
“聽好了,我和各種人都打過交道,我最清楚人在走投無路時是什麼樣的。”
賭徒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手裏把玩着牌,用誇張的姿勢脫下自己的寬邊帽。
“先生好眼力,我領教了”
他在說話的同時掃視周圍人羣,旁邊一如既往地圍着一羣愛佔便宜的傢伙,希望贏錢的人能大方地打賞他們。
至於剛剛給自己奇特感覺的兩位女士,已經坐在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然而這位賭徒的內心卻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淡然平靜。
因爲這賭場中除了司空見慣的貪婪以外,他還感知到有一種獨特的氣息隱藏在人羣中,就像是有一副繩索正在他的脖子上緩緩纏繞。
紙牌在躁動,警告他周圍的危險。
賭徒知道自己應該儘快棄牌脫身,追殺他的人隨時可能動手收網,但是他現在有機會讓對面的傢伙一貧如洗,這種誘惑實在是太難以抗拒。
就在這時,賭場的大門又被人推開了。
一個帶着眼罩的男人和一個頭發與她身材一般火辣紅豔的女人走了進來,從他們的穿着打扮來看,不難猜出,這是兩名賞金獵人。
賭徒手中的紙牌越來越警覺了。
他把自己的牌收到一起,平放在桌子上。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亨瑪的語氣裏帶着他那種人所特有的傲慢與鄙夷。
“那我們來點更有趣的吧,先生?”
賭徒瞥了一眼周圍,依然淡定的坐在賭桌上,將把紙牌擺成弧形,無視了正在緩緩靠近賞金獵人。
“翻倍怎麼樣?”
“你有那麼多錢嗎?”
亨瑪懷疑地問道。
“好說”
賭徒說着,緊盯着亨瑪的雙眼,一手從寬大的大衣兜裏拎出一包沉甸甸的硬幣。
“如何?”
亨瑪舔了舔嘴脣,打了個響指。一個僕人從他身後奉上一袋同樣大小的硬幣。
“財富之榮耀”的老主顧們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桌子中間的金山又大了一圈,貪婪的氣息越發的濃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