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這骨扔給了龍鏊。
接過這截斷骨的龍鏊一臉的茫然,很是詫異。
“杜兄,你這是?”
“此機緣你也有份,竭力感悟其中玄妙,至於是否能夠感悟這兩種法則就看你的造化了。”
“杜兄,多謝了!”
龍鏊拱手一禮,由衷的感激。
以杜酆的實力完全可將這截骨佔爲己有,根本無需與自己共享,可他卻並沒有這做反而將這機緣率先讓給他感悟。
“無須客氣,走吧。”
刑天再度陷入了沉睡,杜酆兩人也繼續趕路了。
西昊浩瀚,雖生靈稀少卻依舊存有機緣,只不過難以尋覓加之兇險故而一直以來鮮有人願到此地。
“杜兄,我們要離開西昊的地域嗎?”
剛踏入西昊不久便遭受歸墟生靈那種存在,使得龍鏊起了退縮之心。
杜酆搖頭,他並不打算就此離開,不過對於龍鏊他也不勉強。
“龍兄,你可先行離開西昊返回龍族。”
“那你呢?”
“繼續深入西昊。”
杜酆的回答極爲簡潔。
“杜兄,西昊腹地遠比方纔所經歷的要危險的多,難道你就不怕因此殞命嗎?”
聽到這話,杜酆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人生自古誰無死,自從踏入修行之路起,我便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
“比起死亡,我更想活得明明白白!”
時至今日,即便杜酆是傻子也能夠明白,自己所經歷的諸多事情,似乎在冥冥之中都是安排好的。
他就好似棋盤上的一枚弈子,被人掌控!
而這並不是他想要的,他要跳出所有人的掌控,搞清楚一切!
而若想做到這點,只有一條路!
變強!
強到無人可掌控他的左右,跳出棋盤做真正的執棋之人!
龍鏊沉吟片刻後,做出了決定。
“杜兄,我隨你一路,即便不幸死在西昊,我心中亦無悔!”
若是要他拋棄杜酆就此離去,他斷然是做不到。
杜酆尚有如此魄力,身爲龍族嫡系一脈之人他又豈能畏首畏尾!
他尤記得昔年族長對自己的教誨。
心中無懼,向死而生,方能登臨山巔,一覽衆山小!
修行之路,無論是仙魔妖人,若是心有畏懼,如何能成爲真正的強者?!
“好!”
兩人激動的握住了對方的手,含情脈脈。
隨着不斷深入西昊,靈氣變得愈發稀薄,放眼望去看不到半株草木。
茫茫荒漠之上,密密麻麻的枯骨靜靜的躺着,就好似無數的白色珊瑚一般。
難以想象,當初在這西昊之地究竟隕落了多少生靈。
灼熱的風呼嘯而過,下方便有不少枯骨破碎,化爲無數碎屑隨風飄揚而去。
“我們恐怕是來到了真正的生命禁區。”
凝聚出了生命法則碎片後,杜酆對於生命的感知力能力變強了不少,可如今在這地方他感知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
“歸墟的力量竟如此恐怖嗎?”
他的心中不免有些震撼。
按照龍鏊之前所說,歸墟量劫之前,西昊這片地域並不像如今這般荒蕪,相反這地方存着不少強大的勢力。
而之前的歸墟爆發只不過是量劫到來的前兆而已。
難以想象,歸墟量劫徹底爆發,席捲洪荒後,整個洪荒世界將會變成何種模樣。
萬靈凋敝,一切化爲飛灰,徹底消散在這寰宇之間。
這是杜酆目前所能預想的結果,而真正那一天到來時,或許遠比這要慘烈得多。
“杜兄,那好像是一座古城的遺址。”
龍鏊的聲音將杜酆的思緒拉了回來。
在遠處的地平線上有着一道凸起的黑影。
兩人當即趕了過去。
那的確是一座古城的遺址,只不過如今早已破敗,殘垣斷壁,黃沙覆城,唯有幾截高聳的城牆暴露出來。
從上往下看,能夠依稀看出這座古城的規模,佔地巨大。
兩人從天而降,落在這座城池尚未倒塌的城門前方。
杜酆擡手一揮,城門之上厚厚的沙塵飄落。
龍鏊緩緩念出了城門上的兩個大字。
“樓──蘭。”
聽到這名字,杜酆不由的一怔。
樓蘭,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不少詩詞之中都曾出現過。
可他沒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在洪荒之中見到這麼一座古城。
是巧合嗎?
還是他所知道的樓蘭古城真就與眼前的這做古城有聯繫?
龍鏊輕拍了一下杜酆的肩,問道:
“杜兄,要進城看看嗎?”
“既然都來了,那就看看吧。”
隨着兩人走進城中,厚沉的黃沙悉數飄浮起來,往古城遺址的周圍落去,最終古城的面貌顯露而出。
偌大的一座古城,除了些許枯骨外便再無任何的發現。
逛了一圈這樓蘭古城,杜酆蹙眉,呢喃一聲。
“不對勁。”
龍鏊瞬間變得警覺了起來,低聲問道:
“杜兄,這有何不對勁之處?”
“這偌大的古城,按理來說所居之人應不下數十萬,可你看這城中枯骨僅有多少?”
聽杜酆這麼一說,龍鏊也發覺了異常。
整座古城之中所發現的枯骨僅有千餘左右。
“會不會是都化爲齏粉了?”
“遭歸墟力量影響,若非是像之前那枯骨巨獸一般以不滅法則護住遺骨,其餘皆會喪失所有神能。”
“也就是說,這些骨都是一樣的。”
“即便真的化爲齏粉,那也會有所痕跡纔是。”
“杜兄,會不會是咱們沿途來時所見的那些枯骨?”
龍鏊提出自己的猜測。
杜酆不敢肯定。
“或許吧。”
他低喃一聲,緊接着又說道:“也有可能這樓蘭古城暗藏玄機。”
“搜找看看。”
兩人開始細緻的勘察起這座荒廢無數歲月的古城,希望能從中有所發現。
……
“大哥,應該就是前面了。”
刀疤斜眼男子冷聲道:
“這一次你確定沒找錯方向?”
“若是再錯,老子一定將你的腦袋砍下來祭奠那些死去的兄弟們!”
聽到這話,手中拿着一卷殘破地圖的那位留着羊角胡的中年男子,渾身凜然,冷汗直冒。
“大哥,我肯定這次一定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