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祝紅陽腦海中劇震,甚至無暇顧及老管家和樊二孃複雜的神情,傻傻望着金鳳公主,不知所措!
姨母?
意味着金鳳公主和那位紈絝四少爺的生母是姐妹!
問題是,金鳳公主的姐妹,她也是公主啊!
祝世元也是皇家的駙馬?
偏偏這些,從未有人和他提起過,甚至當時說起金鳳公主悽慘的遭遇,祝無雙和樊二孃也僅僅是同情而已,並沒有其他感情。
祝紅陽茫然看看金鳳公主,再回首看看樊二孃,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樊二孃輕嘆一聲,終於開口解釋道:“你父親終生只有一位妻子,那就是皇朝玉鳳公主,也是金鳳公主的姐姐,最終爲你父親殉情而死的,也是武玉鳳!”
頓了頓,樊二孃再度開口:“雖然玉鳳公主並非你的生母,但於情於理,你喊一聲娘並不過分,是她以死爲你換來四十年平安長大!”
前塵往事終於揭開冰山一角,但就是這點消息,對於祝紅陽來說,不啻於五雷轟頂。
第一個消息,就是這個世界的老爹祝世元,並非只有一個老婆,而且其中一個,還是皇朝玉鳳公主。
換言之,祝世元也是皇家的駙馬爺,或者說當初皇朝用聯姻的方式,拉攏過祝家,只是看今日離火州百萬大軍,似乎並未成功。
第二個消息,就是祝家四姐弟,大姐祝紅霜、二哥祝紅武、三哥祝紅霸、四弟祝紅陽,不是一個媽生的,只是祝世元那個神祕的二夫人,祝紅陽從未聽到過隻言片語。
更讓祝紅陽崩潰的是,貌似無論是祝世元還是他那兩位夫人,都已經逝去,即便想要去追尋真相,也只能從別人口中得到真假難辨的過往。
金鳳公主也沒有指望一句話就讓祝紅陽認她爲姨母,對於祝紅陽不知道玉鳳公主的事,也沒有多意外。
只要祝家存心對他隱瞞,一個孩子的記憶,還不是隨意改變?
目光轉向樊二孃,金鳳公主緩緩道:“姐姐和我,均是命途多舛,我雖遠離聖天城,但心中那道傷痕,卻永生難以彌補,二妹,你該知道我的苦衷。”
樊二孃微微搖頭:“民女如何敢與公主相提並論,自少爺身亡故去,從不過問外間任何事,不知世事變遷,但公主既然前來,有話但講無妨,我可代紅陽滿足你的任何要求!”
金鳳公主搖頭道:“從今日起,金鳳公主已死,只有一個可憐女子武金鳳,恆兒並無皇族血脈,我只求他安安穩穩做個普通人,過完這一生,於願足矣!”
祝無雙追問道:“那你呢?”
武金鳳悽然一笑:“我脫離大軍孤身前來,就是不想被逼着回到聖天城鬱郁終生,不知離火州可有我閉門靜修了此殘生之地!”
樊二孃沉默許久,重重點頭:“有!”
雪白的手掌伸出,一方金黃色印璽緩緩浮起,上面沒有任何字跡,僅雕刻着一隻栩栩如生的金鳳。
武金鳳輕聲道:“既然你們所圖非小,這金鳳王國便拿去吧,有金鳳印在,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們便可名正言順代管金鳳王國!”
祝紅陽終於緩過神,看着祝無雙和祝澤勝大步離開,偌大的議事廳,僅剩他和神色複雜的樊二孃武金鳳。
難怪這些人走的那麼快,因爲假若祝世元在世,這就等於他的家事,而且還是和皇家糾纏在一起的家事,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勸祝紅陽造反,推翻自己“母族”統治的萬年皇朝?
勸祝紅陽歸順,以一絲皇族血脈鎮守一方安享太平?
一句話說到底,都扯淡!
祝紅陽目光在兩女身上轉來轉去,頗有一種身在狗血劇情中的感覺,最終緩緩道:“也罷,溟武城東,山明水秀,建造一座金鳳別院!”
武金鳳微微頷首,輕輕一推,金鳳玉印落入祝紅陽手中:“可否讓我看看恆兒?”
樊二孃點頭道:“左右無事,我陪你去!”
目送兩女離開大廳,御空而去,祝紅陽猶在夢中。
先是被酷似龐月嬌的兄弟攪亂心境,又被橫空出現的姨母整的心神不定。
等回過神來,外面已經是天色大亮,祝澤勝一身白袍,靜靜站在一側。
祝紅陽苦笑道:“你們究竟還要瞞到什麼時候?”
祝澤勝神情平靜,淡淡道:“少爺當年的事,便是身處其中,也如霧裏看花,如果我說,我連你生母長什麼樣子,都沒看到過,你信不信?”
花非花,霧非霧。
夜半來,天明去。
來如春夢無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堂堂天雷神將,按照輩分還要高過祝世元一輩,居然從未看清祝世元那位神祕夫人的真面目,誰信?
偏偏祝紅陽看着祝澤勝嚴肅認真的樣子,不信二字根本說不出口!
對視良久,祝紅陽重重點頭:“我信!既然如此,金鳳王國就交給你,我這就回那邊,給你尋來起死回生的靈藥,想置身事外,門都沒有!”
隨手把金風印扔給祝澤勝,祝紅陽大步走出議事大廳,沉聲喝道:“鄺天心,負責主持談判事宜,祝澤勝暫代溟武軍主帥渡河全取金鳳王國,紅月鄒焱朱光,隨我返回祝家莊!”
既然一切如霧裏看花,那就快刀斬亂麻,這些頭疼事扔給老管家,省得看着心煩。
言出法隨,令下如山,祝紅月哪怕再不情願,也不得不將令旗將印交給老管家,招呼親衛跟着祝紅陽回去。
然而等到啓程時,祝紅陽還是有點傻眼。
青盔青甲的青韻衛隊,擴充到三千人,在陳小寶和穆青竹帶領下,一左一右拱衛騎着黑虎的小丫頭。
祝紅月捂嘴輕笑道:“四哥放心!這些人都是自願追隨青韻的!”
面對暗夜血虎的血盆大口,換誰都是自願的!
這次,老管家給青韻放了假,允許她回祝家莊休息一個月,至於是這邊的祝家莊,還是地球那邊的祝家莊,隨她心意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