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天瑞同樣沒有討價還價,痛快答應下來,每種上了品階的靈藥,都有其特定的生長環境和條件,不是想移栽就能移栽的。
就算通靈師能模擬各種靈藥生活的環境,那也只能短時間維持,更別說大規模種植,畢竟這和種大白菜不一樣。
大白菜只需要一個靈氣比較濃郁的環境,這個埋幾塊靈氣充沛的玉石,用陣法鎖住靈氣緩慢釋放即可,但上了品階的靈藥,可不是有點天地靈氣就能成材的。
回春藤,生長在東海之濱,面向大海的懸崖峭壁上,常年接受海上涌來的靈氣沖刷,歷時十數年才能採摘入藥。
嶽天瑞不認爲在離火州這塊地,能成功大規模種植回春藤。
辭別鄺天心,嶽天瑞返回赤玉河畔,卻發現大軍已經開始登船,不由得一怔。
尋到獨自肅立在河邊的楚星智,嶽天瑞不解地問道:“星智,我們這就要離開?”
楚星智惆悵的望着水霧蒸騰的河面:“不走又能如何?那傢伙在聖天城裝癡賣傻四十年,我們竟然沒有試探出來,枉稱京城三傑!”
京城三傑,丞相府楚星智的智,天星侯府聶劍的武,天承侯府嶽天瑞的運。
但此刻,在離火州帶給他們的,是深深的恥辱。
祝紅陽在聖天城癡傻呆萌,有文不成武不就的廢材之名,一朝離開京城,如龍歸大海虎入山林,而他們相識幾十年,卻什麼也沒看出來。
就連那個時常跟在祝紅陽身後的小丫頭,如今也把他們按在地上摩擦幾遍,面對二十歲的地武者,他們有什麼資格稱爲英傑?
嶽天瑞苦笑一聲,勸慰道:“十餘位天武者,幾十萬武者大軍,不可能忽然蹦出來,他來這裏,不到一年時間,仰仗的也是父輩餘蔭。”
這話說的酸溜溜的,即便他們是各家嫡系精英,想要統掌幾十萬大軍或獨鎮一方,也不可能!
楚星智轉身,遙望南方,目光陰冷:“哪怕離火州埋藏的祕密再深,我也要挖出來,祝紅陽,你給我等着!”
嶽天瑞大驚失色:“星智,你可別亂來,這裏的天武者殞落不知凡幾,何況我們幾個小小的地武者!”
楚星智恢復平靜,淡淡道:“衝動是魔鬼,非智者所爲,敢不敢和我一起去魔神山脈探險?”
嶽天瑞張大嘴巴,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赤玉河對岸,金鳳王國,金鳳城。
旌旗隨風擺動,不再是皇家的明黃色旗幟,而是祝家軍的黑色大旗。
樊若霜甲冑齊全,肅立城頭,遙望赤玉河方向,秀眉微蹙,表哥對戰世家聯軍打的怎麼樣了?
魏力隆站在她身旁,滿是敵視的注視站在樊若霜另一側的小白臉,心中滿是苦澀。
奇襲金鳳城的計劃出自他的手,改奇襲爲強攻的是樊若霜。
結果卻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因爲金鳳城根本就是空城一座!
金鳳王國十餘萬大軍還在離火州當礦工,世家聯軍渡河南下,整個金鳳城近乎無人駐守。
冒着生命危險出使離火州的天武者冷萬華和趙冰海,自請坐鎮金鳳城,楚家九叔祖也沒爲難這倆人,準了。
但看到天霜軍大旗之後,這倆直接棄城而逃,讓摩拳擦掌準備大戰一場的慕容鐵和韓沐風鬱悶的差點吐血。
另外一個留守的,就是京城三傑之一,天星侯府精英子弟,聶劍!
這傢伙愛武成癡,看到高手就想上去切磋兩把,但幾十萬大軍對峙,可不是開玩笑的,所以楚星智和嶽天瑞合夥,硬是把這個容易出亂子的傢伙留在後方。
結果這傢伙在天霜軍大軍圍城的情況下,居然毫無畏懼的出面挑戰,聲稱公平決戰中,勝了他才能攻城。
樊若霜差點氣樂了,親自出手,把這個和祝紅陽同歲卻已是地武者的天之驕子,按到地上摩擦了一回,輕取金鳳城。
聶劍輸人又輸陣,結果賴上樊若霜,聲稱一日不勝過她絕不離開,就這麼死皮賴臉的不走。
樊若霜倒是不以爲意,新的經脈穴位圖,帶來新的武道傳承,撇開那些天武者不說,第一批受益人就是地武者。
推演功法探索新的經脈穴位,帶來的戰力提升,不是聶劍天才加苦練就能追上,何況作爲八大元帥排行第二位的天星侯嫡子,就算聶劍想走也不能放。
於是,樊若霜的跟班,從魏力隆一人變成了魏聶兩人。
佔領金鳳城後,樊若霜就日日站在城頭,等着赤玉河對岸的消息。
八百里赤玉河隔阻,十餘名天武者坐鎮,想要得知祝紅陽對陣世家聯軍勝負如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已經是第三日,若是還沒有消息,按照魏力隆的計劃,是退回原始森林內,靜觀其變,但依照樊若霜的性格,估計不會那麼老實的退回去。
魏力隆正在合計着怎麼勸說樊若霜時,遠方天際一道黑影衝出水霧,毫不停留的衝向金鳳城。
樊若霜瞳孔微縮,天武者!
是表哥派來支援她的高手,還是聯軍敗退的高手?
慕容鐵浮空而起,迎了上去:“來者何人?”
流光消散,漸漸露出任天豪的身影,拱手道:“溟武軍騎武將軍任天豪,見過慕容神將!”
雖然祝紅陽敕封任天豪爲天河神將,但並未變動軍職,所以任天豪依舊是溟武軍一員。
慕容鐵哈哈長笑:“好!好!好!恭喜任將軍突破,成功天人合一!”
雖然任天豪年紀還要大過慕容鐵,但在比他更早晉升天武者的慕容鐵面前,也不敢擺譜,笑道:“僥倖而已!奉老管家之命,前來拜見樊將軍!”
樊若霜看着從天而降單膝跪地的任天豪,也是大喜過望:“表哥打贏了?”
任天豪雙手捧出一枚玉印,沉聲道:“兩軍罷戰,統帥已經返回祝家莊,老管家有令,天霜軍全取金鳳王國!”
望着栩栩如生的金鳳玉印,樊若霜雙眼放光,全取金鳳王國,那豈不是意味着,她將獨鎮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