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當時得到的結論,就是龐月嬌與那位四少爺曾經有過靈魂共鳴,所以才能第一眼就確定,祝紅陽並非那位四少爺。
司文秀淡淡道:“你能帶其他人魂遊星河大世界,徐若琳、白如詩、鄭月甚至因此與你靈魂共鳴,緣定終生。”
“假設那位四少爺和龐月嬌也能靈魂共鳴,只不過看到的不是星河大世界,而是你,九次靈魂共鳴,就有了這九幅畫。”
“從這幾幅畫的手法來看,畫技不斷提高,可見龐月嬌對記錄靈魂共鳴時看到的畫面,相當用心……”
祝紅陽弱弱反駁道:“你這是建立在龐月嬌就是畫圖人的基礎上,假若這是那位四少爺畫的呢?”
司文秀冷哼一聲:“那位四少爺的情況,不管是二孃還是金鳳公主,所描述的都是一樣,文不成武不就,紈絝廢材。”
“你來告訴我,這樣的人會擁有堪比國畫大師的畫技嗎?”
“會帶着紅月那丫頭去搶親,你說說他那腦子,能記錄下這麼多東西嗎?”
祝紅陽吶吶無言,下意識的拿起玉匣,翻來覆去仔細查看,想找找是否還有別的線索。
玉匣外面沒有任何裝飾,也沒留下任何花紋線條之類的東西,光滑平整。
打開的盒蓋上也同樣平滑如鏡,但是九幅畫拿出以後,盒底竟然還有一幅畫。
一輪明月鋪滿盒底,明月中一株月桂樹枝繁葉茂,桂樹下一名身穿純白宮裝的少女,懷抱三眼兔笑語盈盈。
乍一看,倒好像司文秀一身白裙抱着三眼兔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麼。
仔細打量幾眼,司文秀輕聲嘆息:“盒中宮殿困月嬌,她在等着你去接她!”
祝紅陽默然無語,上次龐月嬌明明已經來到離火州,爲何主動返回那盒中宮殿?
九幅畫,不管是不是龐月嬌所畫,都證明她對祝紅陽的一生並非一無所知。
你不是他,他卻是你,究竟有怎樣的含義?
祝紅陽不是四少爺,四少爺又怎麼可能是祝紅陽?
司文秀仔細把九幅圖一張張疊好,按照順序重新放回玉匣中,啪嗒一聲扣上玉扣。
祝紅陽沒有阻止,只是靜靜的看着。
“我收着吧,如她所說,現在還不到時候。”
司文秀捧着玉匣,嫋嫋婷婷走向她的臥室,偌大的演武場只剩下祝紅陽一人。
祝紅陽扶着溟武劍,緩緩走到窗戶的位置,透過窗戶看到院中奼紫嫣紅,不由得沉默起來。
龐月嬌留下的玉匣內九張圖畫,證明她對祝紅陽並非一無所知,但是她依然選擇返回聖天城,而不是留在離火城,或許聖天城內,有比祝紅陽更重要的東西?
再度回想夜雨中龐月嬌掀開面甲驚豔的一幕,祝紅陽不由得有些癡了。
假若龐月嬌能通過與四少爺靈魂共鳴,窺視到祝紅陽生活的點點滴滴,那麼四少爺與祝紅陽又是什麼關係?
你不是他,他卻是你!
假若祝紅陽纔是主體,紈絝四少爺只是他的一縷魂魄,那麼一切就能解釋清楚。
可惜,這樣一魂分處兩個世界的情況,或許只在玄幻小說中存在,何況聖天大陸也只是高武世界,並非仙佛滿天的神話世界。
不打開這個玉匣,祝紅陽心底深處還有一絲忐忑,唯恐那位四少爺忽然現身,那麼他在離火州就是無根浮萍,最好的結果就是返回地球世界。
打開這個玉匣,卻帶來更多的迷茫,一時不知是真是幻。
司文秀輕輕走過來,偎依着祝紅陽低聲道:“下次見娘,還是問個清楚吧,總勝過我們在這裏胡猜亂想。”
祝紅陽長吐一口氣,點頭道:“好!咱們也該回去了。”
夫妻兩個,因爲司文秀突破,分別從東北和衛州進入聖天大陸,特別是祝紅陽差不多是被天道雷劫追着屁股逃過來的,地球那邊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
司文秀忽然驚喜道:“我的兔子回來了!”
院內,三眼兔歡快的蹦躂着,小守山犬緊緊跟隨,正在花叢中撒歡,絲毫不知已經被盯上。
兩口子下樓,各自逮住一個仔細打量,出去旅遊一趟,把它們丟在清水城遺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
小三眼兔已經長的猶如小羊羔,體型至少是地球世界兔子的兩倍多,得虧司文秀已經是凝聚武道真意的人武者,否則還真抱不動。
而小守山犬更是猶如牛犢大小,體型已經徹底超過它的母親,不過模樣倒是沒什麼變化,任由祝紅陽的大手在它腦袋上蹂躪。
祝紅陽笑道:“正好帶它回去看看。”
扭過頭,看到司文秀抱着三眼兔,腦海中又閃過龐月嬌抱着三眼兔的畫面,難道真是巧合?
沉默片刻,祝紅陽低聲念動通靈口訣,打開通靈傳送門,帶着司文秀返回地球世界。
祝紅陽的身影剛剛消失,城東祭壇處紫霧瀰漫,隱隱現出一雙紫色眼眸,怔怔望着祝紅陽消失的地方,低聲呢喃:“快了……”
葫蘆藤遮蔽的木屋內,武金鳳驚訝道:“雲峯,你…你居然成爲天武者?”
祝無憾緩緩搖頭:“雲峯夫人雖然擁有的力量不亞於天武者,但是她卻不懂得修煉,不會運用,還不是真正的天武者……”
張雲峯臉上一片平靜:“這都不重要,等我熟悉身體變化以後,想要去祝家學院,不知姨母能不能送我過去?”
武金鳳沉默許久,點頭道:“也好!可惜從此之後,這裏又剩下我一個人。”
目光透過紗窗,落在木屋外,那裏是她親手移栽過來的紫雲花,此刻開的正盛,絲絲縷縷清香瀰漫整個山谷。
祝無憾躊躇片刻,坦然道:“十月一日,家主將於落星湖,迎娶文秀夫人、若琳夫人、如詩夫人、靈雨夫人,雖然家主並未邀請,但末將斗膽,請公主和雲峯夫人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