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龍瞳孔微縮，嘴上卻笑道：“龍虎山一脈，果然非同小可，第一陣算我們輸了！”
老者淡然道：“唯一有希望取勝的一局，已然如此，只怕後面兩局更無機會，不如就此打住，靜等年底更新換代？”
趙澤生和林家主嘴角抽搐，已經鬧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回不了頭，就算老者放手，他們敢信嗎？
趙榮江更是臉色陰沉，答應賭約的是他，不是曹天龍，老者這話純粹是打他的臉。
不過按照老者意思，最先出手的張天師是最弱的一個，難道只是打的心理戰？
位列古武五絕之一的軒轅華，並不如張天師強？
至於後面那名陌生的小姑娘，看着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能比張天師和軒轅華這兩個成名已久的高手更強？
有隱藏的高手，不算意外，但是有兩個甚至三個比他更強的古武高手，趙榮江不信！
聲音有些嘶啞，趙榮江直接代替曹天龍拒絕老者的提議：“不必！既然你們勝券在握，不如我們改一下順序，老夫想和這位小姑娘先過兩招！”
曹天龍順着目光望向謝小雨，心裏罵着趙榮江不要臉，七八十歲的人了，居然去欺負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小女孩。
下一刻，曹天龍怔住，這小丫頭怎麼越看越眼熟。
如果不是身穿軍裝，而是換成帶有古風的青色長裙，怎麼和曾經在自己家住過的某個女孩那麼像？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如果是其他人這麼問，包括老者，謝小雨或許都會選擇無視。
但現在開口的人，是曹天龍，是徐若琳的生身父親。
謝小雨微微福身，輕聲道：“小雨見過老太爺，您，收手吧……”
曹天龍猛然站起來，茶杯被帶倒，茶水滴滴答答沿着桌面淌下來，他卻渾然不覺。
“你是若琳身邊那個護衛？”
司馬端蓉擅自動用死士，攜帶狙擊槍和火箭筒，襲殺徐若琳，結果僅僅毀了一輛車。
四名護衛和徐若琳安然無恙，甚至徐若琳昏睡都跟這件事沒一毛錢關係。
謝靈雨輕輕點頭，卻不再多說一個字。
曹天龍臉色陰晴不定，喃喃自語：“他說過坐觀成敗，絕不插手，爲什麼會派你過來？”
在御花園集團，他親眼看到另一名女護衛，無聲無息讓靈生方丈化爲泥雕木塑，根本不知道她曾經來過，更不知道她和自己談話的內容。
原本建立在趙家古武者身上的信心，轟然崩塌。
謝小雨一愣，坐觀成敗，絕不插手？
轉過身，歉然對軒轅華一笑：“華，既然老太爺發話，那我便不出手，對不住了！”
老者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恍然，笑道：“也罷！這一戰就算他們贏了，軒轅華，我相信你！”
曹天龍愕然，老者的信心這是有多足？
軒轅華輕撫謝小雨的秀髮：“無妨，總不能讓你難做，交給我吧！”
趙榮江望着沉靜如海的軒轅華，臉上陰晴不定，原本趙家解密蟠龍棍法，離破開真氣境踏入化神境只有一步之遙，信心十足。
但隨着四位兄弟稀裏糊塗失蹤，這份信心已經備受打擊，現在要揭開真相了嗎？
舉起手，十餘名軍官紛紛摘下大檐帽，金光閃閃的蟠龍棍在手，趙榮江喝道：“成敗在此一舉，休怪我不顧臉面，軒轅華，我趙家承你一個情！”
轟隆隆！
無數道水柱騰空而起，漫天金龍飛舞，纏繞向軒轅華。
軒轅華淡然一笑：“山河之重，豈能肩扛！”
無數水花飛起，倏忽之間，已經組成一幅山河社稷圖。
數條金龍撞在這由水霧組成的圖畫上，然連丁點漣漪都沒有蕩起。
軒轅華再度輕喝：“公無渡河，公竟渡河，墮河而死，其奈公何？”
嘩啦，水花組成的山河社稷圖化爲滔滔向前的大河，十餘條想要渡河的金龍，紛紛墜入河中。
撲通撲通，十餘道身影從空中栽下來，下餃子一般落入湖中。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迸現，趙榮江口中大喝：“對不住了！”
蟠龍金棍與趙榮江合而爲一，竟然穿過大河，直奔軒轅華的頂門，如泰山壓頂般落下來。
軒轅華微微一笑，左手駢指如劍，指尖一道淡淡的光芒閃爍，赫然是一柄只有三寸的劍芒，宛若縮小版的軒轅劍。
三寸劍芒和蟠龍金棍一觸即分，叮的一聲，蟠龍金棍竟然一分爲二，除了握在趙榮江手中的半截以外，另外半截竟然落入湖中。
一切都靜下來，趙榮江難以置信的望着這一幕：“你，你，你踏出了那一步……”
軒轅華緩緩搖頭：“並沒有，還差得遠，我只不過是想要渡河的人，走前人未曾走過的路，一路好走！”
趙榮江仰首噴出一口鮮血，一頭栽進湖中，一點血絲在湖水中擴散，越來越淡，終於消失不見。
軒轅華那凝聚武道真意的一劍，斬斷的不僅僅是趙榮江手中的蟠龍金棍，還有他的武道之心，那樸實無華的一劍，印在他腦海中，印在他心間，完全擊潰他的武道之心。
殺人誅心，斷人武道之路，趙榮江這種自詡皇族的高傲，怎麼可能接受這種失敗？
軒轅華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讓方純淨的湖水，染上鮮血，我當回黃帝陵，閉門思過！”
老者淡淡道：“可！沒有大事，不敢有勞！”
軒轅華轉頭，深深望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曹天龍，攬住謝小雨沖天而起，瞬間消失在遠處。
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兩隊戰士從湖的兩側列隊跑來，林燁來到近前，立正敬禮，大聲道：“報告首長！蝰蛇特戰隊兩百零一名古武高手前來報到，請指示！”
兩百多名古武者，還是修煉出真氣的高手，同爲真氣境的趙澤生身子一晃，差點軟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