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不良之誰與爭鋒 >1467 滅門,慘案
    說好了大家分頭逃散,猴子卻獨自衝向了櫻花四鬼刀。

    然而,我和黃傑、鄭午卻並未因此放慢腳步,而是更快地往不同的方向奔逃。因爲我們都知道,猴子此舉是爲了幫我們拖延時間,哪怕是隻有一丁點的時間。現在於我們來說也是珍貴無比。

    而猴子憑藉他的詭異步伐,一定可以逃出生天!

    身後傳來叮叮噹噹的打鬥之聲,我知道猴子撐不了太久,所以腳下自然也就更快。果然,在我跑到路邊,手撐護欄跳下去的瞬間,身後已經傳來了腳步聲。

    "華夏人就只會躲麼?"一聲嘲諷自身後傳來,竟然又是藍哉,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面對他的激將,我沒有絲毫猶豫,持續往前衝去。護欄下面,是一片蒼茫的山地,雜草叢生、灌木重重,四周還坐落着一些燈光點點的村莊。除此之外便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我雙腿發力,拼命在叢間奔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出去,但是身後的腳步聲始終如影隨形,猶如緊鑼密鼓一般擊打在我的心頭,令我一刻都不敢放鬆。

    我身上有傷。除去腹背間的鈍重感外,雙腿也被藍哉用刀割過,雖說有強大的真氣爲我療傷,可現在纔過去不到一天,所以並沒有好利索。

    我都如此,可想而知,黃傑和鄭午只會更慘!

    然而,我現在並沒時間爲他們考慮,首要做的是自己先逃出去!我不斷地往前奔跑,時而鑽過草叢、時而翻過巨石,耳邊的風不停往後颳着,然而藍哉的腳步聲卻始終不遠不近。距離我約莫有個幾十米的樣子。

    要想辦法甩了他。

    我這麼想着,便觀察着四周的動向。突然,四點鐘方向突然竄出一隻灰色野兔,顯然是被我驚到了的,四足發力狂奔,我便立刻跟上。朝那野兔的方向追去。

    野兔更慌。不斷在山石之間穿梭,這麼個小東西在林間可比我靈活多了,倘若我不是個練家子,根本就追不上他。終於,等我倆的腳步併爲一致,聽不出絲毫差別之後,我便突然起身,抓住橫在頭頂的一根枝椏,然後三步兩步地竄上了樹頂。

    與此同時,那野兔則跑遠,在林間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不到十幾秒的功夫,身穿武士服的藍哉便從我腳下竄了過去,朝着那野兔奔跑的方向而去了。

    我屏着呼吸,直到完全聽不見藍哉的聲音了,才慢慢地爬下樹來。我辨認了一下方向,便朝着另外一邊去了,這一回,身後的腳步聲終於徹底消失。按理來說這荒郊野嶺的,藍哉一旦失去追蹤我的方向,再想找到我可就難了。

    但是我知道,在未徹底到達同州之前,我就始終處於危險之中。

    我在山間奔跑,不時拿出手機來確認一下自己的方位。從這邊跑到同州,那可不是人乾的活,必須要有交通工具纔行。我按着手機上的地圖指示——現代科技太重要了——找到一間最近的山村,然後趁着夜色悄悄潛了過去。

    此時已經凌晨四點,山村早已陷入一片沉寂,不過我的到來,還是驚醒了一些看家護院的狗,當即叫了起來。我順着一道圍牆爬上房去,在幾家房頂上摸了一圈,終於看到某家院子裏有摩托車,便身子一躍,跳了進去。

    這家也有狗,當即汪汪汪地吠叫起來。堂屋中立刻有燈亮起,兩個身穿背心的漢子手持鋤頭便奔了出來,口中喊着誰、誰?這兩人,一個年紀稍大,有四十多了,一個年紀略小,剛二十歲的樣子。

    兩人眉眼之間有些相像,顯然是父子倆。我立刻抱了抱拳,說老鄉,我出了點事,着急到同州去,想借用一下你家的摩托車,不知道能不能行?

    我一邊說,一邊從錢包裏摸出一茬子錢來,約莫有個兩三千的樣子。那摩托車很破很舊,這點錢已足夠了。父子倆本來還有些警惕,但是看到錢的瞬間,便心動了,互相看了一下。

    年紀大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壞人,萬一警察找上門來怎麼辦?"

    我說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就是賣個摩托車而已,警察也不會拿你怎麼樣的。父親沉默下來,彷彿是在考慮,兒子在旁邊勸道:"是啊爸,咱們就賣個摩托車而已,管他是不是壞人?"

    父親一狠心,說行吧,你這大半夜的突然闖進我家院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你要買車,我也不敢不賣,不過這價錢

    嚯,還曉得坐地起價!

    我也是被逼急了,只好把腕上的手錶摘下來,說再加上這個,夠你買十輛新摩托了!成交的話,就把摩托車的鑰匙給我!

    父親看了兒子一眼,兒子便立刻返回屋內,隔一會兒就拿了一串鑰匙出來,遠遠朝我丟了過來。我抓住鑰匙,說行,老鄉,咱們後會有期。我把鈔票和手錶都放在地上,騎着摩托車便走了。

    這老破摩托,騎起來噠噠響,但是有個車子已經不錯。我看了一下手機導航,心中對路線有了個大概瞭解,便飛速行駛在鄉間的小路上。

    這一回,藍哉就是長了飛毛腿,也追不上我了吧?

    然而,我剛騎了不到三分鐘,車子就熄了火,一看竟是沒油了。我心中那個氣啊,只好又推着車子返回去,找那兩個王八蛋加油。返回原處,院門竟敞開着,我心知不太對勁,立刻衝進去看了看,只見院子裏面躺着兩個死人,皆是脖子部位中刀,正是剛纔那對父子。

    再進屋子一看,裏面還有三具屍體,兩個女人,一個孩子。那孩子很小,也就一兩歲的樣子,身首異處,嘴巴里還叼着個奶嘴,顯然是在睡夢中被人殺死的。

    這一家子,全完了。

    我的雙手在發抖,全身都在發抖。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我不過買了他們一輛摩托車,竟然害得他們全家慘死?!這東洋人,爲何如此心狠手辣、喪盡天良?!面對此景此景,什麼理智,什麼大局,什麼努力活下去,我全都不顧了,全都通通拋棄!

    我衝出院門,衝着空曠的四周瘋狂大喊:"藍哉,老子在這裏,你給我滾出來啊!"

    我相信,藍哉一定沒有走遠!

    我這麼一叫,幾乎全村的狗都醒了,爭先恐後地吠叫了起來,四周充斥着一片"汪汪汪"的聲音,以藍哉的耳力,一定能夠聽到!

    那孩子可憐的模樣不斷在我腦海閃現,我渾身的激憤上涌,將手上的手套摘了下來,露出兩隻紫黑紫黑的手來。我攤開雙爪,十指根根直立,我發誓我要用這一雙手,親手要了藍哉的命!

    我一邊往前走,一邊大喊:"藍哉,給老子滾出來啊,不要當縮頭烏龜!"

    村上的狗叫得更加瘋狂,把村民們都引出來了,有些膽子大的,披了外套出來看熱鬧。我指着他們大喊,都給老子滾回去睡覺,老子待會兒要大開殺戒!

    他們不知道我是誰,只以爲我是個半夜闖進山村的神經病。一般人誰願意惹神經病呢?於是又紛紛縮回了院內,但還是有人扒在牆頭看我。

    我不願他們出來,是怕藍哉誤傷了他們。

    我走到村委會門口的一個小廣場上,再次扯開了嗓子大喊:"藍哉,我日你八輩子祖宗,你爺爺我就在這裏,倒是出來和我大戰三百回合啊!"

    我正罵着,突然覺得芒刺在背,似乎有什麼東西自背後而來。我猛地一回頭,只見馬路之上,一人提着把刀,正緩緩朝我這邊走來。是藍哉!我猛地握緊雙拳。

    "還以爲找不到你了。"藍哉一邊走,一邊笑眯眯地說道:"沒想到你居然自投羅網,真是讓我意想不到呢。告訴我,是什麼給了你勇氣,讓你竟敢來面對我?"

    我咬着牙,說剛纔那一家子,是你殺的?

    藍哉說對啊,我問他們你到哪裏去了,他們卻說不知道,氣得我只好將他們殺了。

    我的手在哆嗦,說那個不到兩歲的孩子,你也殺?你還有沒有良心?

    藍哉一臉莫名其妙,說殺兩歲的和殺二十歲的,有什麼區別嗎?不過更讓我奇怪的是,你爲什麼要爲他們鳴不平,你不是和他們完全不認識嗎?

    我看出來了,和這種傢伙講道理,完全就講不通。而我也沒打算和他講道理,我今晚要做的就是將他殺掉!我攤開了雙手,使真氣聚於手掌之上,現在我的每一根指頭,都可以當作武器來用!

    我哼了一聲,說這就是我和你之前的區別!接着我又大叫:"來吧,我要殺了你!"

    "很好,很好。"

    藍哉的眼睛發起光來:"我就喜歡這種狀態,這樣打起來才爽快嘛!"

    說着,藍哉便雙腳一踏,持刀朝我奔了過來。暗夜之中,馬路之上,藍哉如同一隻靈敏的豹子,以極快的速度穿梭而來。

    快到我跟前的時候,他突然凌空一躍,狠狠一刀朝我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