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鐘瀾又要發作,就在此時,鍾母沈清坐到了餐桌旁,接着鍾家侍從魚貫而入,將早餐擺在主人們面前。
“許是張媽忘記喊了,我剛剛已經喊過黎黎了,昨日黎黎舟車勞頓,今早遲些起纔是正常的。”
沈清溫溫柔柔的替須黎辯解道。
方纔她去叫須黎起牀的時候發現女兒明明早就已經醒了,可能是因爲袁叔突然告假說老家出了事,張媽一個人早上事太多所以才忙忘了吧。
聽到這鐘瀾的臉色才微微緩和了些,但他的表情依舊很難看。
即使知道了自己這個女兒鍾須黎不是故意挑釁自己的威嚴,但對比乖巧可愛鍾菀苑鍾父還是無法接受這個從小流落在外的親生女兒。
就在這時,須黎背了個小包從樓上下來。
相比鍾菀苑的精緻華麗,鍾須黎的穿着更加簡約。
簡單的勃艮第紅棉質短袖搭配黑色寬鬆長褲,真絲盤扣團紋開衫遮住血管清晰可見的蒼白手臂,髮尾微卷的黑髮紮成了清爽的高馬尾。
微修身的的穿搭和明豔的配色將須黎襯得白皙纖細。
彷彿炎炎夏日冰鎮過的楊梅,酸甜清爽,令人心曠神怡。
須黎先禮貌性的和沈清和鍾瀾道了早安,隨後將白色小包放在身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鍾瀾根本沒理須黎,沈清連忙招呼須黎坐下喫飯。
雖然身在樓上,但樓下發生的事情須黎一清二楚。
昨日她已經放過了鍾菀苑,怎奈何有人她偏要自尋死路。
這邊須黎剛拿起筷子,那邊的鐘菀苑就開口嘲諷道:
即使是被人這般挑釁,須黎依舊低頭喫着碗裏沈清夾來的珍珠糯米雞。
荷葉內晶瑩剔透的糯米軟糯彈牙,裏面醃製好的的雞腿肉滑嫩入味,零星點綴的鹹蛋黃和幹蝦使口感豐富,與荷葉的清香一起將鮮度提到了極致。
雖然鍾家很糟心,但須黎不得不承認鍾家的飯菜比一千多年起前好喫的不是一星半點。
自昨天回到鍾家以來,只有沈清對自己多加照拂,但須黎此時並不清楚沈清是真正對自己好的人還是真的太會裝。
所以她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一個看清沈清的時機。
“菀苑。”
沈清低聲喝道,她鎖緊眉頭望着眼前這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但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女兒。
從昨天下午起鍾菀苑就一直有些反常。
“剛纔不是說過了,是張媽的原因嗎?你怎麼……”
“夠了!大清早的就因爲你遲起整的家裏烏煙瘴氣的。”
就在沈清還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鍾瀾不耐煩的打斷了她,一錘定音的將緣由一股腦兒的全部扣在了須黎的頭上。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在旁默默喫飯的須黎拿起一旁的餐巾悠閒的擦了擦嘴,彷彿這場話題風暴的主角不是自己一般。
隨後她笑意盈盈的盯着妝容精緻但卻略顯厚重的鐘菀苑,茶褐色的眸子裏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你剛纔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