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覺就像有人攥住了自己的心臟,還在反覆揉捏。
“命犯三災關,車前馬有險,馬後也有災,注意被火燒,注意被水淹。”
少女清泠泠的聲音再次出現在秦堂瑾的腦海。
想到昨晚的遭遇,秦堂瑾朝前面開車的祕書低聲喝道:
“下車,跑!”
“您說什麼?”
駕駛位的祕書一臉疑惑。
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但由於和自家上司多年以來出生入死的默契,他依舊立刻離開了車內。
秦堂瑾從車內奪門而出後便立刻遵循本能向車禍相反方向跑去。
祕書在他身後緊緊跟着,原本和他們一起堵在路上的人們都打開車窗看向他們。
就在他們二人跑出大概幾百米時,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他們身後響起。
秦堂瑾聞聲停下腳步,他轉過頭去,隨即眼前的一幕讓他震驚的瞳孔微縮。
原本簡單的擦傷車禍此時正冒着滾滾濃煙,僅僅數秒烈火便將車子吞噬殆盡。
而自己原本坐着的那輛邁巴赫保姆車此時已經被爆炸的聲浪掀翻了去。
呻吟聲呼救聲此起彼伏,沒來得及跑的人或是被烈火裹挾,或是被壓在車底。
若是再遲幾秒,他們二人就是眼前掙扎的人羣中的一員。
首都西面不知明廢棄高樓中,一個身材幹瘦身穿黑袍的人摔了手中瓷碗怒罵道:
“到底是誰壞了我的好事!”
水中用黃紙寫着的生辰八字黏糊糊的貼在水泥地上,一旁的碟中是凝固的黑紅血塊。
“京三環處發生莫名爆炸,本臺記者即將爲您現場報道……”
“記者先離開,不要阻攔醫務人員,以防二次爆炸……”
“擔架擔架,這裏還有人!”
“繃帶夾板不夠了,快去拿……”
救護車和消防很快便到達了事故現場,隨之聞風而來的還有各個報社的記者。
即使有警戒線在外卻依舊阻擋不了嗅到新聞蜂擁而至的記者。
火勢逐漸被熄滅,之餘滾滾濃煙向天空飄去。
原本寬闊整潔的街道此時宛如人間煉獄一般一片狼藉。
“秦董,我們……”
祕書試探問道。
出了這樣的事情,秦董最好的選擇應該是返回公司等待爆炸原因再做決定。
畢竟這場爆炸來的有些奇怪。
秦堂瑾緩緩呼出一口氣。
僅一天時間,少女兩次看起來荒唐無比的預言全部應驗。
這到底是她的自導自演,還是她真有預知未來之能?
若是前者,可她只是個剛被找回的鐘家女,在這偌大的首都並無半點權勢。
況且自己與她無冤無仇,她也不至於下此狠手。
那剩下的只可能是……
“另調一部車來,走另一條路去道觀。”
秦堂瑾下理了理有些摺痕的袖口命令道。
“是。”
“警方那邊爆炸原因出來了就立刻給我。”
“是。”
城東郊龍泉觀。
荒廢多年的道觀此刻終於有了些許人氣,工人們搬着大大小小的傢俱電器在觀內穿梭着。
須黎坐在院內石桌旁看手機,如同蔥根一般白皙纖細的手中抓着一把青釉琉璃底的小瓷壺。
須黎查閱着當下世界情況,素手時不時將小壺往嘴裏灌一口。
壺中秋露白馥郁渾厚的酒液飄香四溢,甚至引得遠處忙碌的工人們都頻頻側目。
還好,雖然觀內錢財被自己那些敗家弟子花了個乾淨,但自己千年前就藏在地下的各種美酒還好好的。
早上須黎掛掉電話後沒過多久,林逸洲就帶着昨晚回宿舍練習的一沓子白紙符咒敲響了她房間的門。
剛剛要睡着的須黎咬牙切齒的打開了房門,隨後就看見了門外一臉躍躍欲試的林逸洲。
毫不知情的林逸洲見門開了便立刻從包裏掏出昨晚練習的成果邀功道:
“老祖宗我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