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堂瑾坐在牀邊,寬大的手中是一塊浸溼的毛巾。
是恰好的溫度,就像他對外表現的那樣。
一旁牀上的少女黑髮散落,半凝固的黑紅色傷口在蒼白的肌膚上格外刺眼。
秦堂瑾輕輕的擦拭着她手臂和肩膀上的血污,力道輕柔,彷彿少女隨時會破碎消失一般。
“叩叩。”
秦堂瑾的身後傳來敲門聲。
“進。”
他並沒有擡頭,只是隨意回了句。
“秦董,藥來了。”
何紹恭恭敬敬的將一個精緻小巧的金屬盒子放在桌上。
想了一會,他還是猶豫開口道:
“秦董,就這麼隨便用掉是不是……”
“我自有定奪。”
秦堂瑾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打開金屬盒子,裏面的冷氣瞬間迫不及待的翻涌而出。
他拿出盒子內的一個白瓷小瓶,隨後便將瓶內藥液倒入須黎口中。
“去姜小姐那裏取套女士西裝來。”
看着須黎將藥液完完全全的喝了進去,秦堂瑾方纔起身對何紹吩咐道。
雖然疑惑自家老闆爲什麼突然要一套女士西裝,但何紹並沒有反問的想法。
誰叫自己的工資是人家發的呢?
何紹走後,秦堂瑾再次坐在牀邊。
牀上的少女依舊眉頭緊皺,好像夢見了什麼極其不好的事情。
秦堂瑾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撫平那眉間的摺痕。
就在修剪整齊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少女眉間時,他突然回過神,手指像觸電一般猛的收回。
秦堂瑾摩挲着自己的指尖,低垂的睫羽掩去眸中神色。
自己只是……不想看到她心有煩憂。
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突然,牀上傳來的聲音打斷了秦堂瑾的思緒。
“嘶。”
須黎忍着藥物作用後的鈍痛,緩緩的直起身子。
原本預料的劇烈疼痛並沒有到來,只感到嘴中苦澀的藥味,以及一些尚未恢復的外傷。
她看到牀邊衣服帶血的秦堂瑾,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自己昏迷後被秦堂瑾帶回了房間,並及時給自己用了藥。
“方纔,多謝了。”
須黎一本正經向秦堂瑾道謝。
隨後,可能是覺得自己這麼說還有些不夠,她又加了句。
“以後你有事找我,我給你半價。”
須黎內心肉痛,這樣算的話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還清那筆鉅債了。
聽到須黎的話,秦堂瑾胸腔發出一聲無奈的悶笑,他看着少女認真的模樣忍俊不禁道:
“好啊,那就先謝謝須大師了。”
就在這時,何紹將秦堂瑾吩咐的女士西裝拿來,順便給外套沾滿血跡的秦堂瑾拿來了一套備用西裝。
秦堂瑾將一旁的藥箱放在須黎面前:
“雖然方纔吃了藥,但身上的傷口還是應該好好包紮一下。受了外傷穿裙子總是不方便,晚宴時須大師可以穿一旁的西裝。”
隨後他拿起自己的西裝走到門口:
“須大師可以在這裏安心處理,秦某就在隔壁的房間,有事可以找我。”
說罷便準備關上門。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