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須黎可能出事時,他立刻放下手中一切往日裏無比看重的事物,親自着手尋找她。
稍微得到一絲線索又立刻帶人直入何家公館。
在何家夫人的嘴裏套出話後又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臨滄。
而西南地區邊境這幾天臨近雨季,天氣變幻無常,即使是在暴雨強對流天氣這種飛行危險極大的情況下,他依舊堅持航行。
無他,只因這是最快速的方法,讓他能立刻趕到她的身邊。
這一切難道都只是用“惜命”這兩個字可以概括嗎?
不,不是的。
這種複雜的情感是從未有過的新奇體驗,秦堂瑾自己也說不清楚。
但每當自己望向那雙茶褐色的眸子時,就好像有什麼被遺忘的東西從胃堵到喉嚨。
只要自己鬆懈一秒,它便會忽閃着翅膀從口中飛出。
須黎於自己而言就好像火焰與飛蛾。
他只想離那簇熾熱的火光近一些,再近一些。
就算被火焰灼燒,自此消弭於天地間,也在所不惜。
這一切的感覺都讓秦堂瑾覺得十分陌生。
這是在他成年後少見的手足無措的時刻。
“既然是家屬那我就不避諱了,須小姐她……”
李璇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讓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秦堂瑾突然被拉回現實。
“抱歉李醫生,方纔太疲憊了有些走神,還請您再說一遍。”
李璇一臉奇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難道是自己說的太深奧枯燥了,纔會讓這位家屬在短短的幾分鐘內都在開小差。
“須小姐於兩天前入院,內臟多處損傷,以脾臟和肝臟處最爲嚴重。”
見秦堂瑾的眉頭越皺越深,李璇的聲音不自覺的越來越小:
“排除全身上下共大小三十一處外傷,此外須小姐的肋骨處有兩處骨折,差一點扎進右肺。”
“但這一切據護送須小姐的曾越曾隊長說,須小姐在參與行動時毫髮無傷,這些傷口應當是參與行動前就有的……”
“奇怪的是,一個正常人若是傷成了這樣,早就應該疼昏了。
但據在場的軍人說,須小姐不僅單憑一柄普通的砍刀萬軍之中取緬軍軍官首級,還帶回了這次的任務目標,順便解救了被毒販綁架的少女……”
秦堂瑾低頭摩挲着病房外冰涼的門把手,高聳的眉骨投下一小片陰影,讓人無法窺探他內心的想法。
這樣的秦堂瑾看起來如同雍容大氣的上位者,整個人極具壓迫感。
“我瞭解了,多謝。”
這位優雅的紳士向李璇禮貌道謝,隨後便輕輕推門進入病房。
李璇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着關上的門終究沒再開口。
這位須小姐的恢復能力極其恐怖,才兩天就恢復了個大差不差,僅剩些皮外傷。
估計也就只有傳說中特情部的那些怪物才能做到吧。
李璇想到這搖了搖頭,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這也難怪馮上校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封鎖須小姐的一切相關信息。
甚至所有接觸到她的獵鷹隊員、任務倖存軍人和醫護人員全部簽署了保密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