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對象見鍾瀾有些心不在焉,於是瞭然出聲道:
“鍾老闆是有什麼急事嗎?”
如坐鍼氈的鐘瀾得到這句話便如釋重負,他歉意的笑了笑便往人羣中走去。
誰知,剛奮力撥開人羣的他就看見自己花重金精心培養的養女竟然毫無形象的被另一個女孩踩在腳下!
頭髮凌亂,衣裙沾着酒漬,怎麼看也不像是往日裏那個名滿首都的名門閨秀。
鍾瀾的角度看不到那個女孩的臉,暫時不清楚這女孩是何方神聖,於是他忍住怒氣出聲道:
“請問這位小姐,是我的女兒做錯了什麼事嗎?”
女孩聞聲腳下的力道反而更深了些,疼的鐘婉苑又是一聲慘叫。
她轉過頭來,望着鍾瀾笑得陽光燦爛:
“怎麼,不認識我了?”
在看清少女容貌的那一刻,鍾瀾好似突然被雷擊中了一般呆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的指着須黎,伸出的手指微微顫抖。
“你……你怎麼在這裏?!”
須黎冷哼一聲,嘴角噙着一抹諷刺的笑容。
她緩緩收回腳,轉身對着鍾瀾抱起雙臂道:
“怎麼,養女能在這兒,我這親生女兒反而不能了?”
感受到背後如山般的壓力消失,鍾婉苑也不管什麼形象不形象的,她立刻連滾帶爬的跑到鍾瀾身邊抱緊他的大腿哭喊道:
“父親!我本來在這裏看到姐姐只是有些意外所以想過來打個招呼,誰知道她……她竟然這麼對我!”
鍾婉苑哭的梨花帶雨讓人憐惜,可若是搭配上她如同雞窩一般的亂髮和滿是鮮血玻璃渣的臉,看起來就如同災難片的逃難者一般。
鍾瀾不愧是商場上縱橫多年的老油條,他立刻弄清楚了現在的情況。
誰料到須黎竟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對自己動手。
囑咐過她該乾的事情沒幹成,亂子倒是給自己捅了一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鍾瀾狠狠的瞪了一眼腳邊的鐘婉苑,隨後面色不善的望向須黎:
“當初頂撞長輩離家出走的錯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今日爲什麼要推倒你妹妹還要劃傷她的臉?”
鍾瀾這是擺明了要顛倒黑白護着鍾婉苑了。
四周圍觀的人見事情發展成這樣紛紛低聲討論起來:
“原來是家族內鬥啊……”
“嘖嘖嘖,那黑裙女孩也真是不識大體,什麼矛盾不能回去再解決?非要在這種場合下丟家族的臉!”
“唉,那綠裙子女孩真慘,有這麼個心狠手辣的姐姐,這臉上傷得快破相了吧!”
“就是就是,太欺負人了……”
……
遠處二樓的馮漣手揣在西褲口袋裏玩世不恭的吹了聲口哨,隨後轉頭對着秦堂瑾調侃道:
“怎麼,你家嫩草被人欺負了,你不去主持大局?”
秦堂瑾靠在鎏金雕飾的欄杆上,戴着翡翠扳指的指節有規律的叩着手中紅酒杯的杯壁。
他看着樓下即使被人圍在中間依舊不落下風的須黎,臉上無意識的漾開溫柔笑意。
“不用,她能很好的解決,如果我過去了搶了她的事,她或許還會生氣。”
看看這該死的戀愛酸臭味!
望着好友足以膩死人的神情,馮漣嫌棄道:
“嘖。怎麼,你這樣子看起來還挺驕傲?”
“當然,她永遠是我的驕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