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老爺椅上的秦時敬突然“噌”的站了起來。
監控中旁若無人的兩個人氣得他把牙齒都咬得咯咯響。
原本捻在手中的翡翠珠串被他盛怒之下猛的扯斷。
價值不菲的帝王綠翡翠珠子聲音清脆滾落一地。
“他果然和他的父親一樣令人厭惡!”
見秦時敬勃然大怒,站在陰影處的黑袍人卻依舊沉得住氣。
“反正他們已經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讓他們臨死前猖狂一番又何妨?至多不過是黃泉之下一對苦命鴛鴦罷了。”
黑袍之下沙啞得聽不出年齡的聲音在陰暗封閉的密室中顯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他沉沉的看了一眼秦時敬,心底不由得嗤笑一聲。
就憑他這個蠢樣子,若是沒有自己的幫助,就連秦堂瑾的手指頭估計都摸不到!
若不是大計裏必須要有秦家血脈,自己又何至於找上他!
不過很快了。
今夜過後,自己就可以除掉這個令人厭惡的東西了!
秦時敬一聽覺得十分有道理,他一想到今夜秦堂瑾死後自己繼承秦家偌大家業的光明的未來,心情立刻變得愉悅起來。
秦時敬緩緩轉身坐回椅子,甚至心情頗爲舒暢的品了品一旁的茶葉。
嗯,是好茶!
密室裏燭火幽幽,明滅的燭光映照在兩人身上,牆壁上張牙舞爪的影子如同野獸一般猙獰。
與此同時,須黎和秦堂瑾悄無聲息的潛入了秦時敬的宅邸。
對於須黎把他帶到這裏來,秦堂瑾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
自一年多以前自己發現夏江的產業盈利情況有異後便開始有計劃的調查。
秦時敬想自立爲王。
但秦堂瑾想不通的是,若是秦時敬這麼想要秦家,爲什麼不在自己父母雙亡,爺爺也駕鶴西去那時就出手?
而是要等到自己即位後在家族裏站穩了腳跟再開始動手?
這樣不是更麻煩嗎?
經過一年多的勢力滲透,這次就算沒有須黎,秦堂瑾也會親自來夏江收網。
“等會兒如果打起來了,你站在這裏就好,不論看到什麼也不要過去。”
須黎咬破指尖後在地上寫寫畫畫着什麼,不知是不是月光過於清冷的原因,秦堂瑾感覺須黎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好了,別跑這個陣法範圍哦。”
須黎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語氣裏是少有的俏皮。
正當她準備轉身走向院中那口井時,手腕突然被人拽住。
緊接着,須黎落入了一個香根草和冷杉的氣息混合的懷抱。
“答應我,不要以身犯險。”
不知道爲什麼,直覺告訴秦堂瑾他必須要這麼說。
一直跳動的右眼皮令他不安,這彷彿在預示着什麼。
“我只要你活着。”
須黎仰頭望去,墨色鳳眸寫滿在意,炙熱的目光彷彿要將她整個人看穿了去。
如同太陽一般令人無法直視。
須黎下意識扭頭避開那束目光,她語調輕鬆道:
“我可是神啊,戰無不勝、不死不滅的天神。”
那雙茶褐色的桃花眼中明光閃爍,澄澈的好似山谷間吹來的徐徐清風。
不由得讓秦堂瑾看愣了神去。
“我們神,生來就是要保護衆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