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須黎現在只有神格沒有仙骨的半神來說,兩者若缺其一就會實力大減。
但即使如此,她依舊願意以此爲代價讓秦堂瑾的身上多一層保險。
一旁院牆下的秦堂瑾的墨色鳳眸中席捲着一抹若隱若現的金紅。
他望着院中與活死人纏鬥的須黎不由得捏緊了拳頭,即使掌心被指甲刮出了血他也毫不在意。
若是自己再強大一些,是不是就不用讓她一人面對這些兇險了?
在秦堂瑾後頸處沒人注意到的地方,須黎那不知何時失蹤的龍鱗正在散發着淡淡的金光。
人堆裏的須黎沒有理會黑袍人的挑釁,她在活死人進攻的空隙抹了一把臉上濺到的屍血,沉聲喝道:
“要戰便戰,年紀大的就是廢話多!”
“你!”
不知哪句話戳到了黑袍人的肺管子,他氣得指着須黎的手指都在顫抖。
“好好好,我倒要看你能堅持到幾時!”
黑袍人氣極反笑,他啐了口唾沫便伸手結印,收到指令的活死人們攻勢立刻變得更加激烈兇險。
須黎靈活的在人羣中穿梭,一個輕盈的後空翻輕鬆躲開活死人腐朽發黑的長指甲。
只見須黎不屑的“嗤”了一聲,隨後便一個鷂子翻身便落在遠處的一塊太湖石上,瞬息之間她竟突然擡手將雲蒼向封石上的黑袍人擲去!
黑袍人見須黎這般魯莽的將護身武器丟出,以爲她氣數將盡,便立刻擡手蓄力向太湖石上的倩影衝了過來。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原本帶着破空之聲的雲蒼突然改變了方向,竟直直的朝水井上那塊封石砸去!
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原本蓋在井上的封石瞬間化作齏粉。
接着,一道不知名兇獸的怒吼聲從井下傳來。
這封石下的東西要是出來了,自己也得賠在裏面!
他轉頭看着飄然立在太湖石上的須黎咬緊了牙關,渾濁的眼裏滿是怨毒與憤怒。
“好你個小賤人,竟然敢騙我!”
下一秒,他便一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掌,淅淅瀝瀝的鮮血從黑袍下佈滿皺紋的掌心滴落在地。
偌大的花園好像突然被什麼不知名的東西籠罩了一般,原本夜空中明亮皎潔的月都消失不見。
原本圍在須黎所在的太湖石邊張牙舞爪的活死人此時全部捂着露出白骨的腦袋發出淒厲的尖叫。
她們彷彿被什麼東西控制了一般紛紛躍進院中那口井裏。
井下東西吞噬了她們後變得更加強大,它嘶吼着,彷彿能吞噬一切。
黑袍人渾濁的瞳孔中閃爍着瘋狂與癡念,他目光渙散,嘴裏唸唸有詞道:
“今以鮮血生祭,誠請魔神蚩尤,予爾絕殺之力!”
與此同時三界歸墟,血海深處,低沉蒼涼的聲音彷彿自遠古傳來。
“允。”
聽見黑袍人的話,須黎金色的瞳孔一瞬失焦。
但對方明顯沒有準備給她時間回憶過去。
遠處低頭的黑袍人手中突然憑空出現一把黑色三尺長劍。
漆黑的劍身沒有什麼多餘的雕飾,只是在劍柄處篆刻着一條兇獸紋樣。
下一秒,只見黑袍人突然擡頭,提着劍便向須黎攻去!
一瞬間,封印在這把古劍中的萬千魔怪全部被釋放,劍鋒劃破長空,帶着鬼魂哭嚎聲徑直朝着須黎的致命處刺去!
須黎伸手召回雲蒼,全身的神力頓時銷聲匿跡,一道與黑袍人手中古劍類似的魔氣倏忽間從她周身迸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