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姜落姝忍不住用手捂起通紅的雙眼，小聲嗚咽道：
“這不是你的錯，須黎……我們都沒有錯。你不應該承擔不屬於你的責任……”
“我不願看到你如同朽木般毫無生氣，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見姜落姝哭得渾身顫抖，須黎擁住了她的肩膀，像過去千百年一樣輕輕的在她背上拍了拍。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姜落姝的啜泣聲逐漸平息，須黎嘆了口氣，隨後伸手用紙巾動作輕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痕，語氣帶着些許無奈的打趣道：
“多大個人了，還是這麼愛哭。”
“你管我！”
見須黎這麼調侃自己，姜落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後一把搶過須黎手裏的紙巾盒，泄憤一般用力擤着鼻涕。
“行了，我早就知道勸不動你，但還是抱有一絲幻想來試試。反正我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去死的，你現在有什麼計劃嗎？”
姜落姝話音剛落，只見一簇金色的火焰燃燒在須黎的指尖。
這簇火焰和先前須黎使用的都不同，它的四周帶着細小的白色閃電，雖然只是小小一簇，但裏邊蘊含的力量讓姜落姝不由得心底一驚。
只有身在神位才能驅使雷電，所以威力強大的雷電一般用來懲罰犯錯的神。
“你……拿回仙骨了？”
“拿回了一部分。”
須黎輕輕一吹，那簇火焰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燭宵呢？他沒攔你？”
姜落姝上前一步握住須黎的肩膀，語氣急切的問道。
聞言，須黎搖了搖頭，茶褐色的眼底也流露出幾分疑惑與凝重：
說到這，須黎手掌一翻幻化出那把銀色長刀，刀刃中流轉的氣息讓姜落姝感到有幾分熟悉。
她湊近了一些，用手摩挲着銀色的刀柄，試圖感知這氣息的來源。
可半晌後她卻皺緊眉頭，依舊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這是……”
“玄度神女最後一縷神魂。”
“什麼？！！”
聽到“玄度神女”這個名字，姜落姝先是一愣，隨後便瞪大眼睛握住了須黎的手腕。
這個名字帶給姜落姝的震驚程度，直到她聽見須黎悶哼了一聲後纔回過神來。
姜落姝一臉抱歉的立刻鬆開了手，但語氣還是不可置信的樣子：
“你的……母親？！她不是在神魔大戰就……”
須黎點了點頭，將那把刀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當時燭宵製造了一個幻境，然後用我母親的一縷神魂製成傀儡迷惑於我。”
“畢竟他在幻境中融入了母親的氣息，剛開始我甚至沒有看出來。”
“直到那個傀儡擁抱我時，我感受到母親的神魂在痛苦的掙扎着，她想讓我幫她了結。”
看着如同月輝一般溫柔的銀色刀刃，過了許久須黎才緩緩道：
“所以我親手送她離開，用她剩下的，根本沒有意識的零星碎片鑄成了這把長刀。”
“我過去殺了數不勝數的人神魔鬼，或許這就是我的報應，讓我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
“是我應得的報應，我早該爲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