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柳雲湘嚴暮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殺了他
    見拓跋思恆還在猶豫,梁瑜一急,小聲道:“若你我二人的事被雲侯捅破了,第一個受害的就是淺淺!”

    聽到這話,拓跋思恆猛地看向梁瑜。

    “所以……淺淺確實是我女兒?”

    梁瑜默了一下,道:“淺淺是我的女兒,我視若珍寶,不想讓她被任何人嫌棄。”

    “你覺得我會嫌棄她?”

    “不會嗎?”

    拓跋思恆哼了哼,眼裏露出狠厲之色,“本王有王妃,有數十姬妾,你可知爲何她們都沒有爲本王生下一兒半女麼?”

    梁瑜交握的手一顫,這拓跋思恆不會不能生育吧?

    “因皇上不容許。”

    “皇上?”

    拓跋思恆眯了眯眼,“他不想我生出兒子,威脅他的皇位,因此每一位進入我府中的女人,皇上都會派人強行喂她們喫一種永不能懷孕的藥。如此,別說兒子了,本王女兒都沒有。”

    梁瑜暗暗心驚,沒想到看似兄友弟恭,暗裏卻是這般。

    “若淺淺是本王的血脈,那她就是本王唯一的孩子。”

    梁瑜用力握了一下拳頭,堅定道:“淺淺是你的孩子。”

    聽到這話,拓跋思恆臉上果然露出喜色,不過還是用力壓制着,不讓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他看向淺淺,見小姑娘蹦蹦跳跳的,笑得那麼甜,他的心彷彿也跟着融化了。

    許久,他又深深看了梁瑜一眼,而後轉身往外走去。

    等他走後,梁瑜大大出了一口氣的同時只覺腳下發軟,虧得被柳雲湘跑過來扶住了。

    梁瑜拍着胸口,“我騙了他,若被他識破……”

    這個後果,她不敢想。

    柳雲湘扶着梁瑜在旁邊臺階上坐下,“這個祕密只有我們的人知道,放心吧。”

    入夜,拓跋思恆在酒樓設下酒宴,專門款待雲侯。

    雲侯自認爲和拓跋思恆有些交情,覺得自己來到西越,他做爲東道主理應請他喝酒。前兩日沒受到邀約,本還有些不高興,今夜終於扳回了面子。

    來到二樓雅間,剛要進門,打開的兩個手下卻被攔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梁實皺眉問。

    拓跋思恆的手下回道:“我們殿下和侯爺有要緊的事相談。”

    聽到這話,梁實想了想,還是將手下留在了外面,他推門進去了。見拓跋思恆一人坐在酒桌旁邊,沒有作陪的人,沒有歌姬舞姬的,實在有夠清冷。

    “梁王殿下,許久不見了。”拓跋思恆走上前向梁王見禮。

    拓跋思恆卻看也不看梁實,指着對面的位子,“坐吧。”

    這梁王一向沒有禮貌,梁實壓了壓火氣,還是走過去坐下了。

    “梁王約我來此,不知有什麼要事要談?”梁實問。

    拓跋思恆垂着眼眸,“沒什麼要事,不過是想請雲侯喝杯酒罷了。”

    梁實低頭,說到喝酒,自己面前雖然擺着一個酒杯,但杯子是空的。梁王跟前也擺着一酒杯,與他一樣是空的。

    梁實眉頭皺了皺,但還是執起酒壺先給拓跋思恆倒了一杯,再給自己倒一杯。

    “這次來西越,還望梁王多多照拂!”梁實端起面前的酒杯,見拓跋思恆沒動,他只得先一口乾掉了。

    見他喝了,拓跋思恆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本王與侯爺第一次見面是在沙漠綠洲,你送親,我接親。”

    梁實不解他爲何突然提起這個,便順着他的話道:“是那時候。”

    “那時候發生了不少事呢。”

    “確實。”

    “看來侯爺還記着?”

    “自然記着。”

    拓跋思恆眯眼,“我以爲侯爺這般聰明,應該忘記了。”

    不過是他問他答,本是在聊天,但聽拓跋思恆這話,梁實立馬過了過腦子,隨即想到了那件事。可做錯事的是他,此刻他還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梁實有些生氣。

    “本侯也想忘,但無奈記性太好。”

    拓跋思恆抓着酒杯的手一緊,暗暗在心裏罵道:好你個梁實,原來你真打算將我那事告訴皇上。

    見拓跋思恆垂着眼眸不說話,梁實心下又想着這裏到底是梁王的地盤,最好別惹他。

    “開玩笑的,其實本侯記性不好,尤其該忘的事早就忘乾淨了。”

    拓跋思恆笑了笑,接着將酒杯中的酒都喝乾了。

    “對了,梁王也知道了吧,嚴暮很快要被押送回京都了。”梁實小聲道。

    拓跋思恆淡淡應了一聲,“是,這兩日。”

    “這嚴暮詭計多端,這一次被送回來,最好趕緊殺了,以免後患。”

    “嗯。”

    “梁王,皇上那兒似乎還有些猶豫,你可得使使勁了。”

    拓跋思恆聽着這話擡頭,眉頭皺了一皺,“你想讓本王催促皇兄殺了嚴暮?”

    “他死了,您可安心,我和肅平王也安心了。”

    “呵,合着本王等同於給你們辦事?”

    “話可不能這麼說,咱們也算坐過一條船的。”

    梁實不提還好,他這一提,拓跋思恆就想起自己在幽州城外那一戰中戰敗,死傷上萬西越將士,回來以後被皇上狠狠訓斥了一頓,還免了他東北統帥一職。

    拓跋思恆咬了咬牙,“若本王不打算殺嚴暮呢?”

    “梁王!”

    “事實上,他死不死的,與我並無太大幹系,對吧?”

    梁實皺眉,他這趟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讓西越朝廷殺了嚴暮。嚴暮不死,別說陸長安了,他也不能安心。

    梁實低頭思量許久,而後擡頭看向拓跋思恆,一笑道:“昨兒我進宮探望我妹妹了,這才知道她生下的女兒被皇上交給宮中其他妃子撫養了。後我又細問,才知宮外有一些不好的傳言,還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因此纔將她們母女分開了。”

    拓跋思恆眯眼,“你想說什麼?”

    梁實笑意放大:“外面那些傳言,皇上不好去求證,但十之一二還是信的。我若去皇上面前將迎親的時候,梁王喝醉酒幹得那件糊塗事說給他,你說皇上會不會信我?”

    拓跋思恆一咬牙,“果然,你起了這心思。”

    “所以梁王不妨考慮一下,幫我殺了嚴暮。”

    梁王暗暗咬着牙,“幫你殺了嚴暮,你便會守口如瓶?”

    “自然,決不食言。”

    “是麼,可你這種人,本王怎麼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