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她喊住了我:“可以問你個事嗎?”
“什麼事?”
“我……我……是不是已經死了?”她眼神悽哀的望着我。
有些人因爲生前有着太大的執念,死後成鬼,並不能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還以爲自己是活人。
她的身上有着很濃重的怨氣,比之前那些被鐵鏈鎖着的女孩兒怨氣還重,想來也死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聽到她這麼問,我遲疑着的點了點頭。怕她難過,同時寬慰道:“解決完這裏的事後,我送你去超度。”
她感激的衝我一笑。
很快便到了她說的地方,比起這個地方其他的破木門,這個房間裝着一道嶄新的防盜門。
門沒有鎖,留着一條縫。我站在門外,聽見裏面傳來對話聲。
“彪哥,這回找的這幾個娘們,都不錯!”一個男人猥瑣的說着,似乎還在擦口水。
被稱作彪哥的男人哼了一聲:“還差九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齊!今天還找了個內行人,損失了不少人,真他媽晦氣!呸!”
另一個男人立刻拍馬屁安慰:“彪哥彆氣,那娘們懂行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們娜姐滅了!娜姐說了,這種懂行的娘們,可比那些什麼都不懂的有價值的多!不是說,那娘們能抵四五個普通人麼!”
彪哥這才滿意了兩分:“這倒是……就是懂行的太難對付了!不過,娜姐也說了,不要萬不得已,還是別去招惹其他的養鬼師。”
又是養鬼師!
聽這話,似乎還是養鬼師之間的內鬥。
這麼說的話,那些鐵鏈上符咒也就好理解了。
只是,他們要那些女孩兒的魂魄幹什麼?
我還想要偷聽,身後傳來“叮咚”一聲,那個跟着我的女孩兒居然踩到一個易拉罐瓶。
這裏很寂靜,這一丁點聲響立刻就引起了裏面兩隻男鬼的注意。
兩道陰氣閃過,他們就站到了我面前。
懷中的小小蓄勢待發,我按住了她。
彪哥就是那個刀疤臉男人,而另一個戴着一副眼鏡,一雙小眼睛跟老鼠一樣賊溜溜的。
“怎麼有娘們跑出來了!”刀疤臉怒問。
眼鏡男忙認錯:“一定是誰在偷懶!我馬上把她關起來!”
他伸手想要來抓我,我一劍揮下,也砍斷了他的那隻手。
溫熱的血濺到一邊,我看着順着長劍滑落的血液,一愣。
身上帶着那麼重的陰氣,他居然不是鬼!!!
眼鏡男大叫一聲,捂着手臉色蒼白的倒在一邊哀嚎。
刀疤臉罵了句髒話,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副刻滿了咒文的鐵鏈,揮舞着就要把我鎖進去。
我揮舞着長劍,他居然絲毫不怕我的劍鋒,握着長劍就要來抓我。
小小再也忍不住,從我懷裏竄出,再次放了火。
刀疤臉的身上燃起烈火,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很快便被燒成了灰燼。
眼鏡男見事情不對勁,捂着傷口轉身便要逃走,小小撲騰着翅膀飛到他面前攔住了他。
剛剛提起那些女孩的時候,你那一臉口水可不是被逼無奈的!
要不是還有事要問他,我都想讓小小直接給他人道主義毀滅了。
我將長劍抵在他脖子上,質問:“說!這裏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裏……這……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個會計、我——疼!疼疼!大師饒命!”
“說實話!”
眼鏡男的小眼睛雞賊的轉着,時不時瞥過我身後。
怕身後有東西算計我,我招呼小小回到身邊,輕聲讓她注意我身後,小黃雞拍胸脯保證沒問題。
眼鏡男還不想交代,我將長劍刺破他的脖子:“先說好,這劍要是刺破了你的大動脈什麼的,可別怪我!”
眼鏡男打了個寒顫,哆哆嗦嗦交代了:“是這樣的……這裏……彪哥說要一羣陰氣重的娘們、不對!是姑娘!陰氣中的姑娘!來練什麼九陰白骨爪!”
你特麼以爲演射鵰英雄傳麼!
我一劍刺中他的肩窩,指了指之前刀疤臉站着的地方:“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然,那就是你的下場!”
眼鏡男顫巍巍的,他的眼睛再次不自覺的瞥向我身後,我轉頭,察覺到身後有很強烈的陰氣波動。
同時,我發現一隻跟在我身邊的女鬼不見了!
“小小,她人呢?”我問。
小黃雞搖搖頭。
這裏所有的女鬼,我能安然帶出去的,恐怕就只有她一個了。
既然答應了帶她出去,我也不想食言。更何況,我心裏還有另一層懷疑。
眼前這個男人我還鎮得住,便對小小道:“你去找一下她,把她帶過來。”
小小不怎麼樂意,我誘惑這事解決了給她多發一個靈果,貪嘴的小黃雞屁顛顛飛走了。
誰知,小小一走,那眼鏡男轉身也想跑,我急忙追了過去。他對這裏的地形很熟悉,我跟着他九轉十八彎的在這裏繞圈,突然看到他進入了一間房間。
爲了保密,這裏的所有房間都只有一個出口,而且都沒有窗戶。他想擡走,爲什麼要進這樣一個死衚衕?
怕有詐,我細細感應了下脖子上的墨玉。墨寒仍舊在裏面閉關,我看得見裏面的情形,證明我還可以躲進墨玉,便放心了很多,追着男鬼小心翼翼的進入那間屋子。
出乎意料的,那間屋子格外的大,就彷彿是一箇中型倉庫一般。
屋子裏有很濃重的血腥味,角落處還有一隻只有半截身子的女鬼,卻看不出任何陷進。
眼鏡男站在屋子的最裏面,正挑釁般望着我:“這裏的祕密,等你成鬼了,你就知道了!”
這猥瑣男的話讓我心中一氣,擡腳上前,才走到中間,腳落地後就發現擡不起來了。
眼鏡男注意到我的異樣,大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破不開這裏的禁錮陣!”
腳下閃起一道微弱的光芒,一道法陣在我腳下閃現,我正巧站在了法陣的最中央。
體內的靈力很正常的運轉着,墨玉里的情況我也看得一清二楚。這也就是說,我努力一下就能掙脫這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