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影若隱若現,空氣中瀰漫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
清冷而沉墨一樣的天幕,沒有一點星辰的痕跡飄零而落。
陷落的巨大廢墟之中,躺着無數不知名的猙獰可怖的巨大屍身。
一位青年茫然無措的站在這些令人恐怖的巨大屍身的中間。
周圍一片漆黑,靜悄悄的彷彿能夠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一股極爲壓抑的氣息,如幽靈一般籠罩着青年的心頭。
青年望着周遭的一切,腦海裏突然浮現一聲聲固執的自問,一直重複在青年的腦海之中——
我是誰,從哪裏來,來這裏幹什麼?
我是誰,從哪裏來,來這裏幹什麼?
一聲聲重複的話語,如同唐僧唸了緊箍咒,讓青年的腦袋瞬間如同炸裂了一般!
青年抱着疼痛欲裂的腦袋,蹲下身子。
最後在地上翻騰着,青年只覺疼痛難忍,生不如死!
異變,也在這一刻陡然發生——
天際的雲層變成了鮮血般的河流,風的呼嘯像野獸仰着頭在對天咆哮,血色的暴風雨傾盆而下!!
周圍那些籠罩在無盡黑暗之中,猙獰可怖的巨大屍身。
突然。
發出鬼魅般的喘息和貪婪的笑,似乎在嘲笑着青年的弱小、譏諷着青年的卑微,膽小。
最後越來越大,甚至完全充斥着這整片天地——
“啊——!”
一間黑漆漆的臥室裏陡然發出一聲驚叫。
“啪!”的一聲,臥室頓時亮如白晝。
柔軟的大牀上,俊郎帥氣的楚凡滿頭大汗,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漆黑如黑珍珠般的眼眸裏,還帶着一縷縷血絲。
這般模樣,完全沒了他平常遇事處事不驚的淡然樣子。
顯然,他又做噩夢了!
楚凡,曾經的天河市三大頂級豪門楚家家族繼承人,典型的超級富二代。
可是自從一年前父母相繼失蹤,家裏產業也遭到曾經的商業對手圍攻。
毫無任何管理經驗,只知喫喝玩樂的紈絝大少爺。
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家產業被對手吞噬……
最後,楚家內亂!
曾經輝煌的楚家,終究化爲泡影。
一夜之間,在天河市經營了近百年的第一家族楚家破產,楚凡也跌落神壇。
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變成了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再然後,楚凡回到了楚家的祖藉贛省江北市,代替表姐韓煙柔經營着楚家祖業,一間小小的中藥房。
從那以後,楚凡渾渾噩噩的就這樣經營着中藥店,度日如年。
一個月前,楚凡卻是失眠了。
因爲,他一直做着一個恐怖的噩夢,持續了一個多星期。
每天做這種噩夢,折磨的楚凡精疲力盡,茶不思飯不想的。
去醫院看,醫生也只是說自己是因爲壓力過大,所以導致噩夢不斷的根本原因。
醫生給他開了幾副鎮定心神的藥,建議自己要多休息、調整好心態,不要擁有太大的壓力。
才能,不在噩夢不斷。
……
良久。
從噩夢中緩過神的楚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接着,拿起牀邊的鎮定心神的藥扔進嘴裏,喝了一口水後將藥嚥下去後,陷入沉思。
一個多星期以來,他一直做同樣的夢。
然後,自己的腦海便一直出現一聲聲和尚唸經般的自問。
更加恐怖的是在那剎那間,天空變成血紅,下起傾盆血雨。
周圍那些巨大屍身彷彿活過來一般,發出鬼魅般的大笑。
似在嘲笑着,譏諷着,蔑視着……
這一切的一切,真的過於詭異和玄幻。
“我是誰,從哪裏來,來這裏幹什麼?”
回想夢中腦海裏的那一道自問,楚凡鬼使神差的嘀咕了一句話。
話音剛落。
“轟隆!”
這時,一道閃電陡然在窗外炸響——
見狀。
楚凡嚇得縮到了被窩裏,一臉驚恐萬狀的望向窗外,結結巴巴的說着。
“這……這……要不要這麼邪門,難道我還在夢裏?”
說完。
楚凡立即掐了自己腰間的肉一把,瞬間疼的他齜牙咧嘴。
“噝,這不是夢啊?”
窗外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似乎下起了暴雨。
“不會下血雨了吧?”
楚凡似想到什麼,立馬起身下牀,衝到窗邊打開窗戶。
烏雲密佈的天空,陰沉沉的仿若發怒的臉龐。
窗外,正下着淅淅瀝瀝的暴雨。
而那雨水,無色而透明的從萬里高空落下。
“額……”
楚凡一愣安心不少,似乎並不是想象中的血雨。
他不由露出一抹苦笑,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
搖了搖頭,隨後關上了窗戶。
“自己太過於敏感了,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只是一場噩夢罷了。”
說罷,楚凡踩着拖鞋正要回牀……
“咚咚——!”
突然,一陣三長兩短的敲門聲從臥室外面傳來。
三更半夜響起如此詭異的敲門聲,嚇得楚凡一屁股差一點坐在地上。
他剛剛經歷了一場噩夢,這突然響起三長兩短的詭異敲門聲,怎叫他不受驚嚇。
“這tm誰啊?誠心嚇老子是不?”
俗話說: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楚凡壓下心中的驚懼,打開燈拉開臥室的門,抄起一電蚊拍,就氣勢洶洶的向大門走去。
他剛走到大門口,三長兩短的“咚咚!”敲門聲,陡然停了下來。
這樣一來,弄得楚凡心裏有些不上不下的,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握住門把的手莫名的有些顫抖。
寂靜一片的客廳,彷彿能夠聽到自己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
室內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緊張而詭異了起來。
“咕嚕——!”
楚凡嚥了咽口水,冷汗順着額頭滑落,眼眸猶豫不定了一會兒,方纔堅定了下來。
“怕毛啊,難道還能有鬼不成?”
他咬了咬牙,給自己打了個氣之後,捏緊手中的門把手,輕輕往左轉動……
鎖芯裏發出“咔咔”的聲響,給寂靜的氣氛添加了幾分壓抑和詭異。
紅木的防盜門“吱呀”一聲,緩緩的打開一條縫。
頓時,一股子涼嗖嗖的冷風拂面而來,讓他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但是。
他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門一點點的緩緩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