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可不能讓蘇沐辰知道他私底下悄悄認識了言傾雪,甚至還把這醫生吃了。
不然她難保不會徹底瘋狂……
蘇沐辰看了林情疏一眼,皺了一下眉頭,像是在不滿她爲什麼會進來,但知道就算自己問了,她也一定會拿出一個讓她說不出什麼的理由,也就乾脆不問。
她看向蘇沐辰,下頷輕擡:“去,幫他看一看身體有沒有哪裏凍傷了。”
不知不覺用上了命令下屬的語氣。
但言傾雪並不在意,她只是目光在葉瀾身上掃視了一眼,輕聲道:“蘇女士,如果這位少爺真的凍傷了的話,早在昨晚就會感到疼痛纔是,到了現在還沒有什麼異樣,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
聞言,葉瀾轉頭看着蘇沐辰,脣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沒有發出笑聲,卻似笑非笑。
他不笑還好,一笑就讓蘇沐辰臉色有些難看下來,莫名感覺葉瀾在嘲笑自己對他假惺惺的關心。
秉着來都來了的想法,蘇沐辰道:“那就檢查一下,他身體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
葉瀾又要爆發,被蘇沐辰下一句話直接堵了回去:“昨晚我可能有些不知輕重,可能……傷到了他。”
葉瀾瞬間變得面紅耳赤,咬牙切齒:“蘇沐辰!”
看着他氣急敗壞的模樣,蘇沐辰呵呵一笑,總算感到扳回一城。
對於葉瀾和蘇沐辰的打情罵俏,言傾雪是十足的無關緊要的姿態,以她醫生的身份來說也確實如此。
但她和葉瀾的身份又哪裏是今天才相見的陌生人?
或許,比葉瀾跟林情疏還要更親密一些。
就是這樣,葉瀾當着她的面,跟另一個女人嬉戲打鬧,讓言傾雪的內心有說不上來的感受。
是嫉妒嗎?
身爲一名略懂心理的醫生,言傾雪自然不會判斷錯情緒。
當她這樣想的時候,下意識低頭望向葉瀾,他根本沒有看着她,無論是憤怒、羞惱……這些情緒都跟她無關。
可言傾雪就是莫名一種感覺,他在注意着她,用餘光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他是故意的。
故意在她面前,展現自己跟別的女人如此親密,關係匪淺。
對此,言傾雪靜靜站在那裏,臉上依舊掛着溫和的微笑:“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請蘇少爺把手伸出來吧。”
葉瀾表情一僵,緩緩轉頭看着言傾雪:“你叫我什麼?”
看見葉瀾微變的臉色,蘇沐辰臉上的笑容更濃郁了一分,這聲“蘇少爺”顯然取悅到了她。
葉瀾是她的人,那就是蘇家的人,可不就是蘇少爺?
話雖如此,免得葉瀾生氣,蘇沐辰還是糾正道:“他叫葉瀾。”
言傾雪臉上露出一絲恍然大悟的神色,微微點了點頭,不慌不忙的改了稱呼:“葉少爺。”
葉瀾皺了皺粉嫩的鼻尖,表達出對言傾雪的不滿。
但在三人的注視下,還是乖乖的伸出了右手,言傾雪沒有猶豫,就抓住了他的手掌,直接撩起了他的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因爲他的膚色太白,導致一點點其他的顏色,都會顯得無比顯眼,其下的血管就是如此。
也就是這一刻,葉瀾的手臂驟然繃緊起來,因爲陌生人的觸碰。
但言傾雪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她做的越坦然,越大方,就證明這是必要的流程,葉瀾的反應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唯獨葉瀾才能清晰感受到,搭在他手下的言傾雪的另一隻手,有多麼不老實,以一種細微的,蘇沐辰和林情疏誰都發現不了的動作幅度,微微摩挲着他的手背,那裏傳來癢癢的觸感。
光明正大又偷偷摸摸的非禮。
葉瀾凝視着言傾雪的眼底,閃過一縷澹澹的笑意。
言醫生,生氣了呢。
明明還沒有喜歡上他,僅僅只是對他身體的喜歡,只有這樣,看見他跟別的女人親密互動,就受不了了嗎?
真是強烈的佔有慾呢……
表面,葉瀾則是死死抿着脣瓣,有些艱難的忍耐着什麼,吞吐道:“還、還沒好嗎?”
言傾雪平靜道:“您太緊張了,稍微放鬆一些,不然就算是我,也難以做出判斷。”
還想繼續摸?
葉瀾遂了言傾雪的意。
又過了一會兒,言傾雪還是沒有鬆手的架勢,甚至動作越來越放肆,在蘇沐辰和林情疏看不見的角度,已經有幾根手指滲入了他的指縫間,像是要十指交叉,緊握在一起。
葉瀾笑了,敢情言傾雪這麼悶騷?喜歡當着別人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
那就……讓她更刺激一些。
葉瀾面色通紅,眼眶裏都氤氳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銀牙緊咬着下脣,羞惱的表情,連帶着聲音都含羞帶怯,顫抖着:“好了嗎……”
言傾雪一臉正經:“還沒有。”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快了。”
葉瀾果斷掙脫出言傾雪的手,把她的雙手直接拍開,一張俏臉羞憤欲死,擡起一根手指指着言傾雪:“你、你……”
你了半天,也遲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然後像是氣急了,一氣之下,擡手就要朝着言傾雪打去一巴掌,右手剛要落下,就被一隻手緊緊抓住了手腕。
“瀾瀾,你又在胡鬧。”蘇沐辰顰眉道,“言大夫在給你診脈,爲什麼要打她?”
“你、你放屁!”葉瀾臉上盡是惱意,“她根本不是在認真診脈,而是在摸我的手背!”
此話一出,這裏驟然安靜了一瞬,蘇沐辰抓着葉瀾的手,自然把他摟進了自己懷裏,然後轉頭看向言傾雪:“言大夫,是這樣嗎?”
面對葉瀾“性騷擾”的指控,言傾雪輕輕點頭,直接承認了:“沒有桌子,只能由我來託着葉少爺的手了。”
蘇沐辰看向葉瀾,重新笑了起來:“好了,爲了衝我發脾氣,連言大夫都冤枉。但你這個精神狀態,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需要繼續檢查了。”
葉瀾: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