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人踏上東方土地時,也只是爲了掠奪和奴役,沒有對我們有亡國滅族的想法,沒有什麼生死大仇。作爲回報,就只是教訓一番而已。
這就是東方人的思想和氣度。
上官憐香到來時,受到了近東國的熱情接待。她雖然不喜歡,也不習慣凡人的禮儀,但她畢竟代表着國家的形象,也不好太不給別人面子不是?
況且,她的個性雖然清冷,但很柔和。於是,雙方能心平氣和的站在狹窄的海峽邊上說話。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她揶揄的說道,“你們真是生財有道啊。佔山爲王,守着這個海峽收過路費,開心愉快。想起當年我們的船從此地過路,可被你們狠狠的坑了一把,賺得盆滿鉢滿的。
真是可喜可賀呀。
過路費和攔路打劫,可不是一樣的性質。過路費應該是誰建設,誰就有權合理收費。
這天生地養的海峽雖然是貴國的內海,但也是特殊的國際通道,總該有些規矩原則。不能全憑一己之喜惡,擅自亂來。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又什麼舊怨,被貴國特別徵對?隨意漲價不說,動不動就不准我們過路,是不是太霸道了一些?”
一個官員阿諛的說道,“炎黃民族倡導一切向前看。以後龍國的船隻過路,必須有優先權了,而且是最優惠的價格,甚至等同於我們自己的船一樣待遇。”
上官憐香冷笑一聲,“我們是不會貪這點小便宜,一切按規矩來就行了。像你們原來那樣的殺雞取卵的作風,實在是智者不爲。和平時期,對別國隨意禁航或提價,純粹就是流氓強盜的行爲。”
小小的諷刺,這些官員們毫不在意,他們都有唾面自乾的覺悟,何況,人家說的確實是事實。
另一個官員忙說,“我們是突厥後裔,在隋唐時,雙方就有了深厚友誼。”
她聽了好笑,這個國家確實是突厥後裔,但與隋唐有深厚友誼嗎?
“李靖和蘇定芳你們還記得嗎?”她笑吟吟的說道,“會不會不知道這兩人了?”
“當然知道。”一個官員說道,“那是你們的英雄,是無敵的戰神。”
聽到這兩個讓人做惡夢的名字,他們心中發苦。他們遠離中土,來到這裏,就是拜這兩人所賜!
一個民族的英雄,就是另一個民族的噩夢!
她繼續說道,“過去的不說,現代我們在戰場上又打了兩次交道,在三千里江山是一次,前幾天又是一次。
一千多年了,爲什麼你們總不吸取教訓?總不願與我們和平相處,要與我們爲敵?”
他們也很苦澀,不知爲什麼,他們一直都不會做選擇題?難道要像布利丹的驢子一樣,最後活活餓死?
“話不多說,賠錢吧。”她輕輕的說道,
“賠多少?”
“一口價,按97年10億m元的不變價值計算,再加上20年的利息。”上官憐香終於乾脆了一把。
他們知道,刁難瓦格良號的報應來了。這是他們當年對瓦格良號過路的報價。
“賠款不是要與貴國談判後才能確定嗎?”
“國家賠償才需要那樣談判。這是民間賠償,按慣例我們提了出來,再由法官裁定。”上官憐香平靜的說,“莫非你們還要去打官司?”
“官司倒用不着…”
“既然都這麼幹脆,那就直接賠錢好了。”上官憐番說道,“打官司太麻煩了。”
“我們沒有這麼多錢。”一個官員苦笑道。
十億m元,加二十年利息,現在他們真的沒有這麼多錢。
上官憐香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了,冷聲的說,“耍賴?你們以爲這樣就能過關嗎?”
一個可能是最能負責的官員忙說,“沒有。我們絕不敢耍賴,也沒有一點耍賴的想法。也沒有人能夠在你們面前耍賴。
我們已經知道過去錯了,也很想彌補過失,只是想通過另外的方式來補償。還希望貴方能夠答應。”
“我爲什麼要答應?”她冷笑一聲,“你們當初肆無忌憚的刁難,把事情做得那麼絕,怎麼就沒有考慮但留一線,日後好見?
你們這樣的小角色,諸天萬界,我滅了不知凡幾。若非國家的慈悲大度,誰願意與你們多說話?”
他心想,最好是與龍國官方談判。炎黃文化講究寬恕,龍國也一向大度,比這些神仙煞星好打交道多了。
上官憐香當然明白他們的心思,本來也並沒有把這個國家怎麼樣的打算,只是敲打一番而已。
突厥人歷史上做過幾天我們的對手,陪伴了我們百多年。雖然是我們手下的敗將,千多年前就在東方舞臺,黯然謝幕。但對於當時的西方,就是矮子中的巨人,就是無敵的存在,一舉滅亡了東羅馬帝國,對西方世界的影響可不小。
對他們法外施仁,也就對我們歷史的尊重。
“你們要深刻的反省,絕不再蹈覆轍。”她平靜的說,“這是看在曾經的對手份上,給你們一點最後的忠告。
好自爲之吧。”
看着遠去的戰艦,近東國的官員心情非常雜復。
當年西遷的突厥人只是其中的一支,更多的族人,早已融入了炎黃民族之中。現在,他們也能享受龍國復興的輝煌。
不由得對那些曾經的同胞非常羨慕。
“去尋找龍國內的突厥人後裔,讓他們出面說說情?”一個官員異想天開的說。
“沒用的。”另一個說道,“別說炎黃民族早就把昔日的突厥人消化得乾乾淨淨,就算找到了,以今日龍國人強烈的民族自豪感,會有人出面幫我們說情嗎?
這可是有出賣國家之嫌,是沒有任何利益可以打動的。”
先前的官員聽了很是沮喪。
又一個說道,“雖然他的辦法不行,但思路極好。
雖然沒有什麼人幫我們說情,但我們自己可以呀。
我們也是炎黃子孫啦。”
他的話如一道驚雷,震得其餘的人外焦裏嫩的。
我們什麼時候也成了炎黃子孫?
那個人繼續說道,“廣義的炎黃民族,就是指所有的龍鳳後裔。故當年周王纔有普天之下,俱爲王土,率土之濱,俱爲王臣。這種的說法。
炎黃民族,可不是隻有過去的中原人。中原東南西北的少數民同樣都是龍鳳的後裔。
我們突厥人是北戎的一部分,與當年的契丹人一樣,也是龍國人的一支。”
他的說法讓人們眼前一亮,這真是一個絕妙好主意呀。
另一個人擔心的說,“當年我同中原的關係有點…”
那個人又說道,“過去的朝廷是一家一姓之天下,不是現代意義上的國家。
我們與中原楊家、李家爭天下,是爭東方大地的領導權而已,是頡利可汗和李家之爭。這完全就是兄弟之爭,不是兩個民族你死我活的鬥爭。
蒙古人和滿人,與我們當年何其相同,不也是咱們炎黃子孫的內鬥嗎?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雖然他的話太過異想天開了,但也不能說沒有一點道理。
現在想攀龍附鳳的人不知有多少,但東方的民族,確實是龍鳳的後代。
突厥、契丹、蒙古等草原民族,以狼爲圖騰,確實是鳳族後裔,這一點倒是不用攀。
想到這裏,大家的心中,一片火熱。
那個最能負責的人說道,“雖然龍國人不一定能認可我們的身份,但是,我們要竭盡全力去爭取。
這叫認祖歸宗。
我們過去一直都不會做選擇題,總是選擇錯誤。這次,我們再選擇一次。
這是我們的終極選擇!”
那個出主意的人說,“在龍國認可我們之前,我們起碼要自己認可我們是炎黃子孫的身份。
不是爲了投機,而是要真心實意的認可,我們纔會有一線機會。”
大家全都贊成這個主意,首先要在國內好好宣傳,統一全國人的思想。
現在有機會做龍國人,正常人誰會反對?
這是他們的終極選擇,無怨無悔。若上官憐香還在這裏,不知又作何感想?
奉命來懲戒一下而已,卻風雲突變,引出來一個親戚。
莫非她打開的方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