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一用神識仔細感覺了一番,確實似有法則力量的韻律在上面流轉着。
不過,這種韻律非常“淡薄”,只有“若有若無”的一點。
修仙的人到了金丹期就內藏大道之祕,就誕生出了神識。他對這猶如“雷達”一樣的能力十分稀奇,這就是傳說中的“透視功能”嗎?
這幾天像是有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樣,更是樂此不疲的在使用。可惜這種能力用在朱顏身上無效。
神識對朱顏當然無效。且不說她的修爲高深,也不說她的衣服就是仙器,單以朱雀族的天賦,就無人可以“透視”了。
這是帶自孃胎的種族天賦。除非是聖尊以上。
聖尊又怎麼會那麼無聊?
他把他對城牆偵察到的結果告訴了小朱雀。
這是朱顏交給他的一個題目。
是要讓他這個“暴發戶”似的元嬰後期大能,在實戰中能習慣的運用他的修爲能力。
這對他來說應該是一種鍛鍊。免得像茶壺煮湯圓,有貨卻倒不出來。
習慣了現代戰鬥模式的他,應該適應角色的轉變,他現在是一個有較大能力的修真者了,不是曾經的凡人。
朱顏點評道,“這是一個最初級的防禦陣法,一些凡級陣法師就可以佈置。以你元嬰期的修爲,當然感到這種力量很弱小。
不過這個佈陣的人,可能只是一個學徒水平,陣法佈置得十分粗糙,被人遠遠的就能感到陣法的痕跡。”
“陣法不能被感知到嗎?”
“除非身臨境,處於陣法之中,是不應該被遠處感知到有陣法的存在。否則陣法的攻擊,還有什麼突然性可言?誰還會陷在陣法中?”
這個城市叫咸寧城,是星辰帝國最西的邊城,是向東進入帝國的門戶。
炎黃大軍到來之際,城中已經壁壘森嚴,早已做好了戰鬥準備。他們知道炎黃軍是敵人,是來攻城的。
炎黃軍討伐星辰帝國,鬧的動靜可不小,且不說浩浩蕩蕩的過大澤鄉。單單是那篇討伐帝國的檄文就鬧得沸沸揚揚的。
王天一在鎬京禱告時,向上蒼歷數了星辰帝國皇室的三十六大罪狀。什麼種族滅絕,橫徵暴斂,民不聊生,讒人高張,窮侈極侈……是罄南山之竹,書罪無窮,掘東海之波,流惡難量。
今連兵億萬,揮軍東向,懲罪罰惡,解民倒懸,施天恩以蒼生,還乾坤以清平……
反正是向壞裏說,也不需要舉出什麼具體事例。
說得那個皇室是罪大惡極之人。
這些也不是王天一純粹的瞎編,帝國下令要滅絕炎黃遺民,本來就是事實,種族滅絕,恰如其分。
其他的罪名,總能與皇室扯上關係。
他就不信,諾大的朝堂,絕不可能沒有一個佞臣?讒人高張的罪名就可以成立了。
至於窮奢極侈,那就更容易了。帝國皇室之中,良莠不齊,難道就沒有一個貪圖享樂之人?這不是窮奢極侈是什麼?
其他的罪名,也是如此。正應了那句老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炎黃大軍的行動不但是爲了報仇雪恨,而且還是順天應人的弔民伐罪。
這篇駢四酈六的檄文,早已被傳頌開來了,被人們精精樂道。
洪荒世界的人,粗鄙不文,哪裏知道可以還這樣羅列罪名?
王天一也沒有準備偷襲咸寧城。這是新編軍的第一仗,要堂堂陣陣的刺刀見紅,打出我軍的軍威來。
來到城下後,他下令從西北南三面包圍了咸寧,爲守軍留下向東逃跑的退路。
這是圍三闕一之法。
趙家兄弟見司令官給敵人留下了逃生之路,很是不願。
現在的趙家軍已被王天一收編了,是單獨編成一軍的,由龍宇兼任萬夫長,三兄弟輔佐。序號是N號萬人隊。
王天一笑道,“兵法雲,圍師必闕,這是用兵的八大原則之一。可不是有意縱敵。”
那個缺口只是餌而已,根本不是真正的生路。
何況敵人若有援軍,也是從東而來。他豈能不加防備?
圍城打援,還能順手刷一波經驗值。
他對城市之靈是念念不忘的。這牽涉到他的道。
袁承志笑了笑,“兄弟你放心,那個活我包了。保證萬無一失。
不過,除此之外,發起進攻時,我再幫一幫戰士們。”
“怎麼幫?”王天一要問清楚。軍隊,必須要在殘酷的戰鬥中鍛鍊成長,可不能越俎代庖的把一切都包乾淨。
這也是慈不掌兵的真義。
“只要用大祝福術加強一下我方的戰士,就能極大的提高戰士們的戰鬥力。”
“神之祝福嗎?”王天一就雖然還不清楚什麼是大祝福術,但也聽說過神之祝福的名詞。
但在他的印象中,這個法術雖然能短暫的激發人的潛力,但屬於極限透支的範疇,後遺症極大。甚至有些殺雞取卵的嫌疑。
他把這個顧慮說了出來。
袁承志聽了就哈哈大笑,“大祝福術是真正的三千大神通之一,怎麼會像邪術一樣的透支潛力?
就算你說的神之祝福也不可能造成透支。除非是天魔大法那樣的邪術,可以讓戰鬥力立刻暴增十倍。
不過邪術只能逞一時之快,過後會虛弱一段時間,而且會影響潛力。
狂暴丹就是這樣效果的丹藥,那也只有在才萬不得已時纔會用的。”
“那樣的丹藥還有人買嗎?”這樣自傷道基的丹藥,傻子纔會用。就像是“興奮劑”一樣,有害無益。
“怎麼會沒人買?沒有需求,誰會去煉製?
都說是萬不得已時才使用,比如身處絕境中,爲了保命,也只好使用了。”
“大祝福術又是怎麼幫助人的?”
“這種神通是一種力量的轉嫁,是把施術一方的部分能力臨時加強給別人。我施術之後,可以在一定時間內提高戰士們的攻擊和防禦能力。
類似這樣的神通還有,比如大守護術。”
聽到這裏,他才猛然醒悟,修煉世界非常殘酷,一般人的修道是與天地爭命運,與別人爭機緣,經常都在生死邊緣徘徊。哪像咱們炎黃族人,能這樣舒服安逸的修煉?
沒有歲月靜好,只是有人在爲我們負重前行。大多數的國人,都被我們的英雄保護得很好。
他的道,就是他要成爲這負重前行的一員,成爲這樣的英雄。
“袁兄,你能把這樣的神通傳給我嗎?”他希冀的問。
“教你是沒有問題的,不過現在你還不能得心應手的使用。”
“學會了怎麼不能使用?”他覺得奇怪也哉。
連一旁的朱顏都哭笑不得,“我給你講了一夜的修煉常識,看來當時你只知道使壞,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說到這裏,她猛然發現了自己話中的語病,閨房之事,怎麼能在這裏說出來?
臉上不覺一紅。
都是這個呆子惹的禍。
袁承志是什麼人?大老粗哇。自然沒有注意到她話中“使壞”一詞。接口說道,“我兄弟剛剛接觸修煉的事,不清楚也很正常。”
朱顏才知道自己是做賊心虛。像袁承志這樣的人,對男女之情,根本就沒有什麼念頭,猶如一張白紙。
心下大定,還好,沒有出醜。
她平靜下來之後說道,“神通法力,相輔相成,法力是體,神通爲用。
你才元嬰境,體內是靈力,還未轉化成法力,是使不出神通的。
不要好高騖遠,你現在最多隻能使用法術。”
“原來使用神通還有門檻的。”
朱顏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雖然是元嬰期了,但是是老天爺幫你速成的,你對修煉的一般常識都有很多不知道,更不用說對能力的應用。
是典型的紙上談兵的趙括。”
“今晚宿營後,你再給我講講那些常識,免得我在外面鬧笑話。”王天一隨口說道。
朱顏心中暗暗呸了他一口,你這個大豬蹄子,晚上給你講,你能聽得進去嗎?
想起那夜的繾綣旖旎,葳蕤瀲灩,不自覺感到一陣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