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十八騎本來也想跟着主人,共同進退的,但被王天一嚴令留下了。
作爲他的心腹家臣,對近衛軍等特別部隊,能更好的約束控制。
海陸交界,當他們來到這個大陸邊緣時,忽然有了些發現和感覺。
這與他們在迷霧外看到的景象,是絕對不同的。
也算是身臨其境的體驗。
這是馬上要踏上陸地時,纔能有的切身感受。
是的,這塊大陸,地形地貌,山川河流,依然都被白或黑的區域籠罩着。
就是單調的黑白色,黑白分明,彷彿就是一幅靜止的畫?
外面和這裏“看到的”沒有什麼不同,但他們現在都知道這裏的黑白並不是靜止的,因爲黑白籠罩着的區域,不斷的在改變着。
黑白輪換交替,不斷的在變化。
但變化的過程,沒有人能夠看到。眼睛看到的,只是結果。
這是因爲變化的速度太快,欺騙了人們的視覺。準確的形容,展現在人們面前的,就是一幅幅“孤立”、“獨立”的圖畫。
在迷霧外面,是得不到這種感受的。
他們猛然生出一個念頭:絕對的運動,絕對的靜止,沒有漸變的過渡。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哲學的規律就是動中有靜,靜中藏動,動靜對立又統一。
而這裏也是對規則的顛覆!
好在他們都能平靜的接受,各種稀奇古怪的事物,對此也不十分驚訝。就在一塊沿海平原上登陸了。
當他們踏上陸地的霎時,他們就彷彿處於一個混沌世界中。
這是黑色交替極至的體驗?
這只是影響視效果,對仙人的神念卻沒有影響。在他們的神念感知下,能夠清楚的看到大陸上各種地形地貌。並不妨礙他們的前進和探索。
只見此時的劉承承卻是身子一頓,又皺着眉頭,思考了一番,然後祭出法寶混天綾,高懸在自己的頭上。
混天綾是可以隔絕一切侵蝕的神器。
他隨勁轉頭看一邊的向王天一問道,“師兄沒有什麼感覺嗎?”
王天一反問,“小師弟有什麼發現?”
“在我們踏上陸地的那一瞬間,我就感到時間似乎要飛速流逝。這種流逝速度應該剎那千萬年。”劉承承思索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說道,“是可以讓人瞬間過完一生。
凡人的百年時光,元嬰期修士的五千年歲月,渡劫期老祖的數十萬年生命,都將在這一刻馬上結束。
不過,因爲仙人除了仙界法則的影響,在凡俗世界,理論上已經有無窮生命,影響倒也不是很大。
但在那種情景下停留久了,必然影響道基,會被削去頭頂三花,胸中五氣。
王天一猛然升出了一個念頭,“紅顏彈指老,剎那芳華。
這就是陰的大道——極至的毀滅,萬物的終點。”
他忙問小承承,“爲什麼你們沒有受到多大影響?”
“舅舅他們(指劉明、奧特曼和燕雲天)給我(們)設定了被動防禦的保護措施,一經出現大的意外情況,就自行激活,當然就不會有什麼影響。
不過,舅舅他們的保護措施太過珍貴,今天這種時候用了可惜。所以我就用混天綾來隔絕法則的傷害。
不過王哥你怎麼沒有感應到呢?怎麼沒受到絲毫影響?”
“可能是神器飛龍戰車隔絕了法則的侵蝕。”
這個理由很好,能夠解釋。
朱顏是戰車的主人,對戰車性能自然熟知,聞言說道,“戰車是衝鋒陷陣的法寶,我們在裏面,可以免疫靈力仙力甚至神力的進攻,免役一切物理化學力的傷害,還能免疫聖人境以下的神通攻擊。
但是,在這種不知不覺的,全方位覆蓋的法則面前,並沒有什麼作用。
天一和衆家姊妹,也沒有其他強大的法寶,來抵禦這種法則傷害。
我們之所以安然無恙,我認爲是紅旗隔絕了一切外力的侵蝕。”
王天一恍然大悟,“是的,是紅旗!”
以炎黃族的紅旗之威,在她的籠罩下,諸邪不侵,萬劫不加,自然能免疫一切傷害。
衆人不約而同的擡仰望紅旗,只見她在混沌中依然獵獵飄揚,無比鮮豔。
紅旗所在,千難萬難都是虛幻。
一白遮百醜,紅旗定所有。
衆人心中大定。
劉承承也急忙跑到了紅旗之下。
朱顏看着劉承承,問道,“乾坤大陸,剛纔小師是說的,僅僅是對坤之一道的體驗吧?
那乾的一面,就沒有感受嗎?”
劉承承笑道,“有啊,怎麼會沒有?
我在極至的寂滅中,也感受了極至的生機。流逝的生命,被陽的一面,迅速的恢復了。
平倉對衝,無進無出。”
“這纔對嘛。”朱顏笑道,“這真是一個奇妙的世界,時而紅顏白骨,轉瞬又青春依舊。
幸好你們先前在紅旗籠罩之外,纔能有這樣美妙的體驗。
是紅旗把我們保護得太好了,隔絕了一切法則的進入。”
就在她說話之時,王天一突然跳出了戰車,獨立遠處,把自己置於了紅旗的籠罩之外。
他想要體驗一下,陰陽大道的奧妙,體會一番萬事萬物之始終的奇妙。
他不想成爲溫室的花朵,這個祕境禁地,他想要闖一闖。
修煉世界歷練的體會,該是經歷一次了。